佟月珠皱眉：“就算她不止是我的朋友，又如何？她……”
沈嘉宁打断佟月珠的话语：“宋晨，也是我妈妈的朋友。”
佟月珠一听，恶心得皱起了眉头：“陈秀芸，她居然也和宋晨有交情？我真是该好好说说宋晨了，怎么什么香的臭的都要交往！就陈秀芸那人品……”
沈嘉宁打断佟月珠：“我说的不是陈秀芸，或者说不止有她——也是我亲生的妈妈，徐姣姣。”
佟月珠怔住。
徐姣姣……这个名字，她已经好多年都没听说过了。
这么一说，佟月珠身上的敌意倒是少了许多。
她淡淡看了沈嘉宁一眼，点点头：“坐吧。”
沈嘉宁依言坐下。
佟月珠顿了顿，问：“徐姣姣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想知道什么？就算宋晨真的和徐姣姣有什么交情，也未必就怎么样了。”
沈嘉宁笑了笑：“我知道这段交情可能并不代表什么，我也没有直接去怀疑这段交情，我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佟月珠皱眉：“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听说当初，我妈、陈秀芸和宋晨三个人之间的交情很好很好。”沈嘉宁淡声道，“后来我妈去世，在我妈妈去世的前一段时间，宋晨和陈秀芸之间再不往来，我很好奇……佟董事，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佟月珠不以为然：“人和人的交情不就是这样的么，你看我和白雨佳之间不也是一样？既然白雨佳不符合我的想法，那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说淡就淡了。”
沈嘉宁皱了皱眉：“可，我母亲和宋晨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友情，您知道，友情是不一样的。”
“我看没什么不一样的！”佟月珠霸气地冷哼，“任何关系都是如此，只要不符合我的要求，不符合我的想法，抑或是摆着清高的臭架子不肯为我说话，那这样的交情全都可以抛弃掉！”
“……”
沈嘉宁听得沉默了。
她表情复杂地看了佟月珠许久，发现自己跟佟月珠说话真是鸡同鸭讲。
想用正常人的方式和佟月珠取得共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正常人根本就不会像佟月珠这样去想。
佟月珠不耐烦地看了沈嘉宁一眼：“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沈嘉宁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佟董事，我这就出去。”
佟月珠摆了摆手：“快走快走。”
沈嘉宁站起身来，冲佟月珠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佟月珠看着沈嘉宁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哼了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么一件小事也要问我？真是没有一点灵性，也不知道陆亦辰为什么看上这丫头……”
沈嘉宁加快了脚步，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一路来到门外。
司萍萍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很久。
看见沈嘉宁出来，司萍萍松了口气，连忙跑过去一叠声地问：“沈小姐，里头怎么样了？ 没事吧，佟董事她有没有生气，有没有……”
“没事。”沈嘉宁收敛思绪，冲司萍萍笑了笑，“我打了个岔，她没有想起你来。”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司萍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拉紧了沈嘉宁的手，简直是热泪盈眶，“沈小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你帮了我好大的忙。”
沈嘉宁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司萍萍摇头：“不不不，这怎么能说是举手之劳呢！如果，如果不是沈小姐你帮我，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要是我单独面对陆太太的话，我肯定……”
又是好一段颠三倒四的感谢。
沈嘉宁耐心听着司萍萍的话，对她的进退失据倒也不讨厌。
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这段时间她接触过口是心非的人太多，多得都有点数不清了，能偶然接触到一个像司萍萍这样的，倒也挺好。
司萍萍一口气说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沈嘉宁一直是在听自己打打闹闹，都没说话。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沈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我都忘了让你也说话了。”
沈嘉宁笑笑：“没什么。”
“我们一起去旁边坐坐吧？”司萍萍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沈嘉宁，“我觉得你就像个特别温柔善良的大姐姐呢！”
沈嘉宁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转念想了想，她又点了点头：“也好。”
反正她现在手头没什么线索，还得等私家侦探社那边继续给消息。
与其继续这样傻乎乎地一直等着，还不如先去跟司萍萍说说话的好，至少还能消磨消磨时间。
“太好啦！”
司萍萍一听，顿时笑得弯起了双眼，拉着沈嘉宁进了一间咖啡厅。
两个人找了个卡座坐下，司萍萍开始滔滔不绝：“沈小姐，其实先前的事情我还得跟你道个歉呢！虽说我在去陆家之前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但我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给你添麻烦了……那个，请你不要介意！”
沈嘉宁啜了一口咖啡：“不用沈小姐沈小姐的叫得那么客气，你叫我一声嘉宁姐就行。”
“好耶，嘉宁姐！”司萍萍可爱地歪了歪脑袋，“你不生我的气吧？”
沈嘉宁摇摇头：“没有。”
“太好了！”司萍萍一下子开心起来，“嘉宁姐，你真是心胸宽广。”
沈嘉宁淡然一笑。
司萍萍撇了撇嘴，又小声：“我爸妈也真是的，他们肯定是被先前别人的话给蒙蔽了双眼！什么我嫁过去就能成为陆家少夫人，什么联姻带来荣耀……白夫人的话根本就不准嘛，事儿要是真这么好，她女儿怎么不去？”
沈嘉宁一愣：“等等，你说谁？”
“白夫人啊！就是，就是白氏企业的总裁夫人？”司萍萍有些不解，“怎么了嘉宁姐，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
沈嘉宁皱紧了眉头：“你说的这个白夫人，她是不是叫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