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萍萍“啊”了一声，茫然：“对呀，她就是宋晨，怎么了？而且……咱们这里除了宋晨之外，也没有第二个白夫人了呀。”
宋晨，果然是宋晨。
沈嘉宁脸色微微有些沉，站起身来深呼吸了几下，才看向司萍萍：“我明白了，谢谢。”
司萍萍有些受宠若惊：“不、不客气的！其实，其实这件事也是人人都知道的啦，没什么好谢谢的。”
沈嘉宁笑笑：“你还有什么其他关于宋晨的消息吗，能不能跟我说说？”
她倒是很好奇，在司萍萍这样的普通人眼里，宋晨会是个什么形象。
司萍萍对沈嘉宁印象极好，对她提出的要求当然也没有不答应的，一点头便爽快说起了自己对宋晨的印象。
“白伯母其实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呢，凡是和她有过交流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我也觉得白伯母很温柔可亲，以前我见了人就难受，其他人看见我的样子多少都有点不高兴，甚至是看不起，只有白伯母……嗯，白伯母她看见我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温和。”
司萍萍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下，皱了皱眉。
沈嘉宁一看就知道，司萍萍肯定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觉得……”司萍萍蹙眉，不确定地小声，“我怎么觉得，白伯母在看见我交际能力差劲之后反而更开心了呢？”
沈嘉宁一听，眸光微凉。
果然。
她就知道，宋晨肯定不是真心实意对司萍萍好。
在上流社会，家里有年龄相仿女儿的都会互相攀比，谁家的女儿嫁得更好一点。
十之八 九，宋晨也是在打这个算盘，只要司萍萍嫁得没有白雨佳好，那她也算是成功！
沈嘉宁将自己的猜测，跟司萍萍说了说。
司萍萍听得瞪大了眼睛，咬了咬嘴唇：“这，会是这样吗？我觉得，我觉得其实白伯母她可能也没那么坏……”
沈嘉宁淡淡道：“对你和颜悦色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司萍萍，你可以想想，如果宋晨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她为什么会特地将陆夫人有心选拔一个新儿媳的消息告诉给你父母呢。”
司萍萍愣了下。
她仔细想了想，脸色渐渐苍白。
司萍萍虽然单纯天真，但毕竟不是一个傻子。
沈嘉宁看着司萍萍的表情，便知道她这会儿已经明悟了。
果然司萍萍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就已经带了点哭腔：“白夫人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嘉宁原本是想要温言安慰安抚司萍萍几句，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她：“因为，宋晨的亲女儿白雨佳，曾经也是被陆夫人选中、成为陆家少夫人的人选之一。”
“什么，那……”司萍萍脑子一转，气得几乎就要哭出来，“白伯母她居然是要利用我的表现，去给她自己的女儿铺路？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沈嘉宁淡淡道：“如果你接触过白雨佳，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宋晨和白雨佳母女，都是一脉相承。
说白了，就算她们做出再怎么离谱的事情，沈嘉宁都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司萍萍恼怒地咬着唇：“我再也不想和白家人有什么交往了！谢谢你，嘉宁姐，如果不是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我现在恐怕都还得蒙在鼓里。”
沈嘉宁笑笑：“少跟她们交往也好，说白了白家母女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谁都可以出卖的人，与虎谋皮迟早是要被反噬的。”
“与虎谋皮，对，这就是与虎谋皮……等我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爸妈。”
司萍萍咀嚼一下沈嘉宁的话，用力点了点头。
见司萍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旁人，沈嘉宁倒也不担心这件事的后果。
毕竟司萍萍到底有没有在说谎，这事一看便知。
司萍萍心里装着事儿，又跟沈嘉宁寒暄片刻便气鼓鼓地起身往外走，走着走着还重重跺了跺脚。
沈嘉宁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下。
别说，见惯了那些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端着、生怕自己露怯的千金小姐，像司萍萍这样七情上脸的，看上去还真……特别可爱。
等司萍萍将这件事告诉给司总夫妇，司总夫妇十之八 九是会打电话跟宋晨交涉一番，或者就算再怎么忍让，也会暗地里敲打一番宋晨，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被她耍弄的事了。
既然如此，那想必宋晨也该有所警惕了。
等宋晨感知危险、进退失据的时候，或许……就是她最好的时机。
沈嘉宁吁了口气。
有些事情尘封了二十多年，也该挖出来见见阳光了。
要不然宋晨就该真 觉得，作恶没有报应了！
司萍萍回家之后想想这事儿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哭哭啼啼把这件事告诉给了父母。
一听司萍萍居然被耍得这么厉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司总直接把怒气撒到了司夫人头上：“都怪你！我一早就说过，让你不要掺和进这种事，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跟我说的一个结果？”
司夫人差点哭出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和宋晨关系不错，但你呢？你又哪里提醒过我，宋晨她居然是这样的人品！”
司总怎么可能为这种话负责：“我提醒你？为什么要提醒你，是你和宋晨关系亲近还是我，宋晨是跟你先说了要让萍萍去参加陆家宴会的事情，还是跟我？我就问你，我都不是第一个听说这件事的人，我凭什么去替你小心宋晨！”
“你……呜呜呜！”
司夫人心里堵得慌，哭得越发惨烈起来。
司萍萍也看不下去了：“爸妈，别吵了！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比起抱怨，更应该感谢嘉宁姐才对！如果宴会那天和今天送礼，这两次没有嘉宁姐帮我解围，我恐怕早就得罪了陆夫人。”
司太太耿耿于怀，忍不住反驳：“就算你得罪了佟月珠，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