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沈嘉宁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几分。
余大少那边的人，确实需要更谨慎地对待才行。
如果对方是过来刺探消息的，那就该第一时间处理了对方，但如果对方给出的消息真有那么点用场……沈嘉宁觉得，倒也不必对每一个小卒子都一网打尽，不遗余力。
对于能利用的人，当然要想法子发挥对方的最大价值才对。
这般一想，沈嘉宁当然不会再跟吃的过不去。
她也顾不上跟安德鲁置气、回忆昨天晚上似梦似醒发生的一切了，三口两口吃掉了所有水煎包之后便站起身来：“我吃好了。”
安德鲁微微皱了皱眉，淡声：“下次吃饭慢点。”
沈嘉宁纳闷地看着他：“我吃饭是快是慢，和你有关系吗？”
安德鲁默了默：“吃饭太快会导致胃病。”没等沈嘉宁再开口怼他，安德鲁又语速极快地道，“沈嘉宁，你要想想自己最近的位置，如果你生了病，我该和谁合作？”
“……哦，也是。”
沈嘉宁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安德鲁看了沈嘉宁一暗，微微蹙眉地转身，带着沈嘉宁一起下楼上了车。
来到楼下，沈嘉宁有点奇怪：“不对啊，安德鲁，你怎么把车开进我家小区来了？”
安德鲁没说话，表情略有点复杂。
沈嘉宁刚想再问几句，安德鲁已经淡声开口：“走了，别多说话，系好安全带。”
话音未落，车子直接疾驰而出，是真没想给沈嘉宁追问的机会。
见此情形，沈嘉宁也只能悻悻地不再问下去。
一路来到余九爷的别墅。
刚进别墅，沈嘉宁就听见余九爷带着几分阴沉的声音。
“我说是谁敢对嘉宁丫头动手，原来是你小子？哼，你小子还真是在余航身边担任了颇为重要的角色啊，这么多馊主意都是你出的。”
沈嘉宁脚步停顿了下，回眸看向安德鲁。
安德鲁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进去看看。”
沈嘉宁微微蹙眉，推门进去。
房间里传来黑二带着哭腔的畏惧声音。
“九爷，九爷我知道我该死，但……当时，我确实是不得不听余航的话啊！您也是余家人，您对余家大小两位少爷的了解肯定比我多，您猜都能猜出来，要是我背叛了他们，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余九爷冷笑：“这么说，你是不得已的了？”
黑二嗫嚅：“我，我确实不得已呀。”
“哼！”
余九爷重重冷哼了声。
他正要给黑二一个教训，另一边沈嘉宁已经和安德鲁一起走了进来。
“嘉宁丫头。”余九爷的注意力立刻被沈嘉宁给拉了过去，“过来坐。”
“谢谢九外公。”
沈嘉宁浅笑点了点头，坐到余九爷身边的扶手椅上，视线淡然往旁边落下，然后……
“是你？”
看清黑二那张脸，沈嘉宁一阵诧异。
这不是昨天那个被她抓住，当踏脚石逃跑的男人么！
“嘉宁小姐！我又见到您了。”黑二身上已经没了昨天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哭丧着脸扑到沈嘉宁身边，“哎哟我的嘉宁小姐，您快给我说几句好话吧，您昨天逃走的时候也是多亏了我，要不是因为我，您现在都逃不出来呢……”
沈嘉宁目瞪口呆。
眼看着黑二还要不知死活地拉扯沈嘉宁的裤腿，安德鲁脸色瞬间阴沉，低喝：“放开。”
黑二一激灵，乖乖放开了。
安德鲁皱紧了眉头看向余九爷：“九爷，他能为我们带来什么消息？”
“带来什么消息……哼！”余九爷摸摸下巴，不无玩味地冷冷看着黑二，“是啊，说说吧，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消息？”
黑二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我啊？其实我知道的不少，只是……”
他刚想挟恩自重，委婉表示一下自己配得上更好的条件。
安德鲁却已经冷然开口：“从你进入这间别墅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机会，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就是老实交代出一切，等待九爷对你的宽大处理，至于第二条……哼。”
安德鲁冷笑一声。
黑二错愕了下。
余九爷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我明白了，你是觉得门外那条小河里的鱼长得不够肥，得多喂点饲料才行吧？”
黑二猛地一哆嗦：“这，这这这……”声音颤抖。
瞧余九爷这意思，分明就是要让他去河里做鱼饲料啊！
“你的下场怎么样，得看你识相不识相。”余九爷拍了拍黑二的肩膀，笑了，“你最好是识相点，明白了吗。”
黑二哆嗦着低下头。
他哪敢不明白？一个不明白，小命就要没了。
余九爷凉飕飕地笑了声，转过头去看向安德鲁：“好了安德鲁，该说什么就说吧。”
“我明白。”
安德鲁沉稳地微微颔首，视线带着几分审视地落在黑二身上，开始盘问。
有了刚才的威胁，黑二再回答起问题来格外的老实，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全招了。
沈嘉宁坐在安德鲁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很快就注意到了安德鲁的问题本身。
安德鲁每一个问题乍一听都没什么要紧，可再仔细想想便不难发现，他没有一个问题是无的放矢的，全都有迹可循，极有逻辑。
沈嘉宁忍不住多看了安德鲁一眼。
这个男人，确实很优秀也很出色。
这样的犀利……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很快，安德鲁便将所有问题都问了个完整。
他回过头去冲余九爷微微颔首：“该问的，都问完了。”
“嗯，很好。”余九爷摸摸胡子，从安德鲁的问题当中他也知道了不少消息，“很好，你去休息休息吧，带着嘉宁一起去。”
“我知道了。”
安德鲁颔首起身，回头淡然看向沈嘉宁。
沈嘉宁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默默看了安德鲁一眼，跟着他一起离开。
一路来到门外。
沈嘉宁顿了顿，微微蹙眉：“安德鲁，这个人给的消息……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