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宁眸底浮现一丝微微的不自然,笑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那他去哪儿了?”余九爷对安德鲁很不满意,“今天这么多人围了别墅,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不来看看,不来镇镇场子?”
沈嘉宁无奈:“九外公,这事儿咱们自己就能解决了,其实也用不着安德鲁。”
“那可不行!”余九爷对这事儿分外执着,“他现在可是在追你,怎么能不用他出手?”
沈嘉宁笑得委婉,想想安德鲁胸前那道伤口,只能继续帮他找理由:“他……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呀。”
“哼!什么事情有我们嘉宁重要?”余九爷冷哼了声,“借口,都是借口。”
沈嘉宁,“……”
该说不说的,这话还真是借口。
但真实的理由,她也没法跟余九爷说啊。
沈嘉宁有点头疼,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另一边安德鲁微微疲惫的声音忽然出现:“九爷,我不是故意没有来,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安德鲁?”
沈嘉宁瞳孔剧震,看向旁边。
安德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对上沈嘉宁的视线,还冲她微微疲惫地点了点头。
沈嘉宁迅速回过神,走过去一把扶住安德鲁,皱眉:“你怎么来了。”
安德鲁挑眉:“我不能来?”
“不是不能来!”沈嘉宁差点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怎么还这么喜欢抬杠,“我是说你……反正,你现在还没好,你不该来的。”
安德鲁淡淡道:“我应该来的。”
沈嘉宁狠狠怔住。
她差点没被安德鲁给气笑了,怒瞪着安德鲁。
这家伙,诚心跟她抬杠是不是!
安德鲁顿了顿,认真看着沈嘉宁:“我必须要来,因为你这边有问题。”
沈嘉宁怔了下,默然了。
该说不说的,她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余老爷子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若有所思挑了挑眉。
好家伙,瞧这两个人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有情况啊。
余九爷还觉得情况不怼,想上前问几句,却直接被余老爷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往后拉了一把。
余九爷:???
他皱着眉头,不满地回过头瞪着余老爷子:“你拉我干什么。”
“蠢货,你就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去?”余老爷子扶额,“你先推我回房间吧。”
余九爷思维比钢筋还直:“回房间干什么?不是还有话要跟嘉宁丫头说吗。”
“你看看他们俩现在的样子,这是适合说话的时候吗?”余老爷子摇头叹气,“哎,难怪你这辈子都没有一个真真正正心灵契合的妻子,这辈子就只有一段不成功的婚姻。”
这话,高低有点人身攻击了。
余九爷一愣神,差点没被余老爷子给气死:“你!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我可没胡说八道,我也不是老东西,我就比你大个五六岁而已,我是老东西,你是什么。”
“你……气死我了!”
……
余九爷和余老爷子争吵的声音渐渐远去。
安德鲁低头,直直地盯着沈嘉宁:“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了。”
沈嘉宁喉咙微微哽了哽:“……嗯。”
安德鲁顿了顿,又道:“你很厉害。”
沈嘉宁眸光微微亮了亮:“真的?”
“真的。”安德鲁认真地颔首,“你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
得到安德鲁的夸赞,沈嘉宁心头忽然松了松。
她眼眶微微红了红,若无其事点点头:“那就好,谢谢你。”
安德鲁没有回答沈嘉宁的感谢,而是仍然认真地看着她:“所以沈嘉宁,你大可以放松下来,不必再这么紧绷下去。”
沈嘉宁一愣:“我没有……”
“你有。”安德鲁盯着她,“我看得出来。”
沈嘉宁哑然。
安德鲁深深看了她一眼,拉起沈嘉宁的手来:“走吧,我们进去。”
“……好。”
沈嘉宁抿了抿唇,微微感动地颔首,跟着安德鲁一起进入别墅。
楼上。
余九爷推着余老爷子的轮椅,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楼下的动静。
看见安德鲁和沈嘉宁手拉着手地进了别墅,余老爷子捏了捏胡子,一脸的得意:“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吧?你呀,瞎操心。”
余九爷想想也是,却又觉得自己预估错误,不服气地念叨:“可刚才这小子又不在嘉宁丫头身边!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不在——”
“就算他不在,也不能说明什么呀!”余老爷子一摊手,叹了口气告诉余九爷,“两个小孩子之间的感情,让他们自己经营就好,我们这两个老骨头瞎管,那不纯粹是添乱么。”
余九爷更不服气了。
他鼓着眼睛恶狠狠瞪了余老爷子一眼,仔细想了想,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缺乏恋爱 经验而彻底闭上了嘴。
余老爷子彻底压过了余九爷一头,自己也有点得意,摇头晃脑哼起了小曲。
余九爷没好气:“烦死了!唱什么唱。”
余老爷子呵呵一笑:“难道你心烦,我就不唱了吗?”
“你这家伙——”
眼看着余老爷子和余九爷吵得越发不可开交。
苗管家送上两杯英式红茶,含笑说了声:“先喝口茶润润喉咙再吵。”
余老爷子和余九爷同时看了苗管家一眼,拿起茶杯喝起水来。
片刻后,两人再度吵了个你死我活。
苗管家看着两个人争执的模样,无奈一笑。
虽说这两位在年龄上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爷子了,但精神头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的好。
这样,倒也不错!
下午时分。
余家不少人背叛自己、赶到余老爷子那边要求投诚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余大少耳朵里。
余大少一听,差点没被这个消息给气死。
他再也绷不住什么修养,暴躁起来直接乒乒乓乓在房间里砸装潢,将所有摆设全部都砸了个精光。
艳红站在房门外,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余航闻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