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嘉宁哭笑不得,“这里很危险,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陆睿铭执着地摇头,眼睛亮闪闪的:“我不回去!”
“可是……”
沈嘉宁还想耐着性子劝。
陆睿铭却急了:“嘉宁,你也知道这里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我?”沈嘉宁微怔,“我有自己非要在这里的原因。”
陆睿铭赶紧表示:“那我也有。”
沈嘉宁哭笑不得:“不行,你不能过来!我走了,陆家还有你撑着,你可以安抚妈和爷爷,可如果你也走了,陆家还剩下谁能撑着大局?”
陆睿铭显而易见地一怔,支支吾吾半天却答不出一个大概。
“那不就得了?”沈嘉宁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陆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陆睿铭,别在这里待着了,你回去吧。”
陆睿铭咬了咬牙。
眼看着沈嘉宁怎么也不肯同意自己的想法,他也只能咽下一肚子的不情愿,咧了咧嘴:“陆亦辰不止是你的……心上人,他也是我哥!我来看看他是怎么失踪的,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沈嘉宁怔了下。
陆睿铭说得也对,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他和陆亦辰之间的感情不是一向不怎么好吗?
沈嘉宁清了清嗓子,小声问:“你,确定要留下?”
“对!”眼看着沈嘉宁的表情有所松动,陆睿铭就知道她是被自己给劝动了,赶紧点头表态,“放心吧嘉宁,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我会很小心很小心。”
“那……那好吧。”
沈嘉宁点点头,也就放心了。
她换了个话题,开始跟陆睿铭交换起了自己得来的信息。
陆睿铭一条条认真听了下去,还记了个一清二楚。
良久良久,沈嘉宁终于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个完完整整,她松了口气,微微蹙眉地轻声:“陆睿铭,最近的情况真的很紧急也很奇怪,余家这边的情况也很复杂,就好像有余家内部的人并不希望余老爷子病愈一样。”
陆睿铭冷哼了声,一语道破:“余老爷子病愈了,那现在余家的掌权人不就没得玩了?不稀奇。”
沈嘉宁眸光微动,她也知道这不稀奇,只是……
“我总觉得,有人似乎在医院内部安置了更多属于自己的人手,来害余老爷子的身体。”
陆睿铭皱了皱眉。
兹事体大,让沈嘉宁一个人来查,恐怕是有点难为她。
陆睿铭建议:“嘉宁,你要不先回去吧?让陆家来查这件事。”
“不行!”沈嘉宁一听,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我现在一个人对上余家,情况多少还轻松些,可要是陆家真正开始跟余家对着干,那失态不就严重了吗?不行,我绝不同意这样做。”
“可是……”陆睿铭一愣,心有不甘还想说点什么。
沈嘉宁却已经坚决地回过了头:“陆睿铭,我一定要待在这里,这是我的坚持。”
陆睿铭听得沉默,半天,才长长叹了口气。
“我尊重你的坚持,只是,嘉宁……如果你什么时候撑不住了,记得要跟我说。”
沈嘉宁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的对话到了这里,也随之落幕。
沈嘉宁推开面前的碗筷,冲陆睿铭微微笑了笑,笑容宛若春日的花朵一样绚烂美丽:“陆睿铭,我先回去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陆睿铭看着沈嘉宁的笑脸,一时间有点看得怔然。
顿了顿,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嘉宁……”
沈嘉宁回过头:“怎么了?”
陆睿铭一个激灵,赶紧摇摇头:“不,没什么!那个,咳咳,你先走吧,我、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
其实,最好别来。
沈嘉宁把吐槽憋在心里,冲陆睿铭笑了笑便离开了。
刚来到医院里,进了大门,沈嘉宁余光便看见一道身影似乎跟在自己身后。
但医院是公共场所,就算有人想跟踪自己,应该也不会选在这种地方才对……
沈嘉宁皱了皱眉,思虑片刻多了个心眼儿,加快脚步往心脑血管科走。
谁知她快,她身后那道修长人影的动作更快,直接一下来到沈嘉宁身旁将她截住。
男人一个用力,直接将沈嘉宁拉到旁边的狭窄走廊里。
沈嘉宁:!
旁边可是人来人往的医院科室啊,这个人,他怎么敢!
沈嘉宁惊吓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死命挣扎着呼救。
男人的反应却比她更快,直接一下拖着她的手往后,一手将她死死按在墙上,另一手捂住她的嘴。
用了片刻习惯这里的阴暗光线之后,沈嘉宁惊悚地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是新上任的那位医院院长,安德鲁!
“是、是你?”
沈嘉宁错愕地瞪着安德鲁许久,从他指缝间咿唔出声。
安德鲁眸光微凉,压抑地喘 息。
喘 息片刻后,他冷冷地开了口,顺便挪开压在沈嘉宁唇齿上的大掌。
“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嘉宁听见安德鲁的话,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想想自己没听错,她不由被气笑了。
“我去了哪儿,要向你报告吗?安德鲁先生,你和我非亲非故,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安德鲁嘲讽冷笑:“看来,你很嫌弃我管得宽?你可曾想过,如果不是我管得宽,你现在 的处境只怕会艰难个一百倍、一千倍!”
“就算是,那又怎么了?”沈嘉宁反唇相讥,“我求过你吗?”
“你!”
安德鲁一下子被气笑了。
他费尽心思给她开路,她倒是不领情了?
“没良心的女人。”
安德鲁低咒一声,俯下身凑到沈嘉宁身前,一瞬不瞬盯着她。
男人凛冽的薄荷香气侵入鼻端,沈嘉宁猛地一哽,身子僵硬,瞬间不敢再去违背他。
“听好了,我不希望你出事——”安德鲁声线低沉,眸光微凉,“所以嘉宁,你最好别再卷入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里去,明白了吗。”
沈嘉宁被他压得呼吸不畅,沉默良久才僵硬地点点头。
“很好。”
男人终于满意,微微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