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锦不禁有些语塞,能够顺利退出文工团自然是好事,可她已经不想再欠薄斯年的人情了。
和薄斯年牵扯太多关系,只会让她背负更重的担子。
“薄斯年,”孟思锦定下心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解决,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累,我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的关系。”
从前的关系?
薄斯年眸子一暗,脸色顿时不善。
她还在说姐姐弟弟那一套,这种话他根本就不想听。
谁想被她当做弟弟,他要孟思锦把他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
薄斯年猛地拉过了孟思锦,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孟思锦猝不及防,一瞬间都忘了挣扎,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用力咬在了对方的唇上。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薄斯年却像感觉不到一般,似乎要将她的呼吸都尽数夺走。
“唔……”
直到孟思锦被吻到浑身无力,站也站不住,薄斯年才松开了她。
“孟思锦,我喜……”
薄斯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就啪的一声落在了脸上。
孟思锦呼吸不稳地捂着嘴,一双眼眸定定地望着他。
他怎么能这样!
她又羞又愤,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缠绕,怎么也解不开。
一段错误的关系注定是悲剧,那又何必开始。
“薄斯年,”孟思锦声音颤抖地警告道,“不许再靠近我!不准再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真得不会原谅你!”
薄斯年无声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任由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孟思锦闷头回到了家里,一头栽在了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她的脸还红得厉害,身上的战栗也久久没有退去。
她不敢去细想和薄斯年的关系,明明不应该有进一步的接触,可是对方却一次又一次地撩动她的心绪。
孟思锦一夜都没睡好,早上醒来眼下都有些微青。
她疲惫地揉了揉肩膀,刚洗漱完,张婶就端来了新鲜的鸡蛋羹。
“我刚煮好的,思锦,你趁热吃!”
张婶满是热情,也不容她拒绝:“你看你吃什么都不长肉,也该好好养养身子!”
孟思锦无奈地捧着那碗鸡蛋羹,只觉得索然无味,她帮不了张婶,也不可能主动去找薄斯年。
白白受对方的恩惠,让她心里格外过意不去。
“张婶,下海那件事……”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但张婶却笑着拦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做,好在斯年都答应来我家吃饭了,这事儿婶儿得好好谢谢你!”
谢她?
孟思锦错愕地望着对方,还没明白这是什么一个情况:“张婶,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没跟薄斯年提张婶托她办的事,又跟薄斯年不欢而散,张婶怎么还谢她。
“我哪里会弄错,”张婶笑盈盈地拍了拍她的手,“斯年这孩子虽然几年不见,但挺好说话的,我一提他就同意了,要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婶儿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孟思锦看着那碗白嫩的鸡蛋羹,一时间五味陈杂。
她越是想躲着薄斯年,薄斯年就越是要缠着她。
可要说对方的不是,薄斯年又的确帮了不少的忙。
“张婶,这不是我的功劳……”
孟思锦还想要解释,张婶却满面笑容地摆了摆手,打断她道:“好了好了,周末来婶儿家里吃饭,婶儿给你做几道拿手好菜,保证你跟斯年吃的高高兴兴的!”
张婶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迈着轻盈的步伐回了自己的家里。
又要跟薄斯年见面了吗?
孟思锦的内心乱成了一团,她都跟薄斯年快撕破脸了,还动手打了他,还怎么和和气气地坐下来吃饭。
想起昨天的那个吻,她心跳还快得控制不住。
那种要将人吞噬的气势,让她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她拍了拍泛红的脸颊,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心绪。
退团的手续比孟思锦想象得要快,两天后,陈远就通知她去团里领条子。
临走前,陈远点头哈腰恨不得把她送到大门口,殷勤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思锦不想去团里再生事端,便拜托好朋友葛婉婷帮她收拾一下东西。
葛婉婷也答应得很干脆,抱着一箱子的物件,小跑着来到大门口的榕树下和她碰面。
“婉婷,真是谢谢你了。”
孟思锦很是感激,也担心对方的处境:“他们不会为难你吧?”
文工团里都知道她和葛婉婷交好,葛婉婷还好几次站出来替她出头。
如今自己走了,葛婉婷孤立无援,指不定会受什么欺负。
“不会不会,放心吧我可不是软柿子,让他们随便捏。”
葛婉婷大大咧咧地摇手道:“倒是你,思锦,你的退团手续怎么办的那么顺利?我还以为陈远肯定要给你使绊子。”
“说来话长,”孟思锦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不愿跟她提起薄斯年的事,“总之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以前我在文工团,你也没少帮我,往后也别跟我客气!他们要是给你穿小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孟思锦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但葛婉婷却很是惊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思锦,你难道不知道吗,文工团要解散了!”
“什么?!”
巨大的信息量让孟思锦目瞪口呆,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都缓不过来。
不过几天的时间,怎么说解散就解散了?
“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葛婉婷也不太清楚内幕,老老实实说道:“说是团里没钱了,养不起那么多人,可之前明明做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思锦怅然地点了点头,感觉像是看到了轰然倒塌的大楼,心里唏嘘不已。
可忽然之间,她想到了薄斯年,想到了陈远那恭维的神情。
会有那么巧合吗,薄斯年一来,她的退团手续就顺理成章地办成,手续一办完,文工团就宣布解散。
整件事真的和他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