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姐，怎么喝这么多？”
绣棠一接到越青瓷，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她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司拂澜。
到底是不敢太用力，只得小声嘟哝：“怎么能让姑娘家喝这么多酒？”
司拂澜淡淡地道：“好生照顾你们小姐。”
绣棠带着越青瓷出去上了马车。
司拂澜一直目送他们离开。
里头宋老头已经在说世家贵女的故事了，可惜，没叫越青瓷听见编排。
这毕竟是宋老头最后一次说故事了。
“他那身皮不错，扒了。”司拂澜语气冰冷。
“还有在底下跟风闹事的，多半也收了银两，一起审。”
谢致之所以有恃无恐，叫一个说书人在最大的酒楼编排他的往事。
就是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这种事情一传出来，就会立刻被暗卫传给梁盛帝。
若是司拂澜趁机处理了这老家伙，正是坐实了他的心虚。
但司拂澜很明显，哪怕预知到了这一点，也不会容忍。
宋老头正说得高兴，聊到了一位贵女——
自然，背后那位大人，给他的故事，都是带了点隐喻的。
“这贵女当真浅薄，听闻她曾与一位王孙公子相恋……”
今儿个要说的，是她背叛情人，另攀高枝的故事。
说了这么多天贵女都没人来找茬，宋老头收到的赏银早就让他忘了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反正都是编故事，污了名声，那得怪贵女自己不检点。
底下肥头大耳的男人们大声叫骂，但都盼着他快说。
避镜使进去抓人的时候，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宋老头惊慌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做什么？”
“诽谤朝廷命官，抓走！”
底下有人帮着叫嚣：“诽谤什么朝廷命官啦？别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要堵嘴巴！”
避镜使者不作声。
只是将那些叫的大声的，一并带走。
一句废话没有。
此刻才有人注意到了这一身黑衣的装扮，竟是九府的人。
立刻全都噤声了。
宋老头这身新衣连着旧皮，都被扒了下来。
越青瓷慵懒地躺在竹椅上。
回了越家，她只能把司拂澜与谢致都放在脑后。
翻着手上的册子，她看向跟前的嬷嬷：“管大厨房的？”
“是，”陈五金在越家做了半辈子了，老实本分。
她见证过越家的荣辱兴衰，本身就是老侯爷亲自指的厨娘，后面管整个厨房也不偏不倚。
只是每房每院都有了自己的小灶，他们这个大灶通常都用不上，就留着宴席用。
越青瓷命人将下人们聚到堂里，第一个问起的就是她。
陈五金搓了搓手：“大厨房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正是这样越青瓷才有些惊讶。
厨房是最好捞油水的地方，哪怕现在各房有小灶，在面上做账也能做出来。
但是厨房的账本居然十分干净。
越青瓷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认认人，我也是头一次管家，得劳您们这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帮帮忙。”
不了解二房情况的丫头婆子们，都以为越青瓷是个吃人的，才能把崔氏给斗走。
加上崔妙把握后宅多年，留下来的人手多，三言两语的，在底下传了两趟，都恨的很。
如今见她这样和气，都有些喜出望外。
越青瓷抖了抖手，翻开第二页，挑眉。
怎么这人也在这。
“林管家？您怎么也在这登记的册子上？”
林三竟然也填了登记表，上头一板一眼写的规整。
无父无母，孤儿，在老爷身边伺候。
大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