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鬼手有些意外，"不是说要留活口吗？"
"计划有变。"K先生的声音很急促，"立刻动手，一分钟都不要耽误。"
"明白。"
鬼手挂断电话，看着林枫："看来你没机会等到警察了。"
"K先生改主意了？"林枫问。
"对，他要你死。"鬼手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那是一把军用匕首，刃长15厘米，双面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用刀？"林枫苦笑，"看来你是真要杀我了。"
"这是最快的方式。"鬼手说，"一刀刺进心脏，三秒钟就会失去意识，十秒钟就会死亡。没有痛苦。"
"谢谢你的仁慈。"林枫讽刺道。
鬼手不再说话，握紧匕首，慢慢向林枫走去。
林枫往后退，但很快就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
"林主任！"
高铮在旁边大喊，想要挣扎，但被吊着动不了。
"闭嘴。"一个守卫用枪托砸在高铮肚子上。
高铮闷哼一声，头垂了下去。
"高铮！"林枫想冲过去，但鬼手挡住了他的路。
"先担心你自己吧。"鬼手说着，匕首向林枫刺去。
林枫侧身躲避，但动作已经很迟缓了。
匕首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下一刀就是心脏了。"鬼手说。
林枫捂着手臂，血从指缝间流出来。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失血、疼痛、疲劳，所有的负面因素都在削弱他的战斗力。
"来吧。"他咬牙说道，"要杀就快点。"
鬼手举起匕首，对准林枫的心脏。
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工厂的大门被炸开了。
爆炸的冲击波震得整个车间都在颤抖，天花板上的灰尘纷纷落下。
鬼手本能地转头看去。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林枫抓住了机会。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拳打在鬼手的膝盖上。
那是膝盖内侧的软组织，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鬼手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单膝跪地。
林枫扑上去，用没受伤的右手锁住鬼手的脖子。
鬼手想要用匕首反刺，但林枫死死控制住他的手腕。
"特警！都不许动！"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手里的MP5冲锋枪对准了所有人。
"放下武器！立刻！"
领头的是汉斯局长，五十多岁的壮汉，光头在灯光下反光。
那些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服了。
有个守卫想掏枪，直接被电击枪放倒，倒在地上抽搐。
另一个想跑，被两个特警扑倒，用膝盖压在背上，铐上手铐。
鬼手还在挣扎，但缺氧让他的力量越来越小。
他的脸开始发紫，呼吸越来越困难。
终于，他的手松开了，匕首掉在地上。
几秒钟后，他晕了过去。
林枫松开手，瘫倒在地上。
"林主任！"李强第一个冲过来，扶起林枫。
"先......先救高铮。"林枫艰难地说。
几个特警立刻跑向高铮，小心地把他放下来。
高铮已经昏迷了，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医护人员！快！"汉斯大喊。
几个穿着橙色制服的医护人员冲进来，推着担架。
他们先给高铮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小心地把他抬上担架。
"情况很危急。"一个医生说，"必须立刻送医院。"
小张的情况更糟，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
医护人员立刻给他输液，然后也抬上担架。
小赵相对好一些，但左臂脱臼，需要复位。
"林主任怎么样？"李强问医生。
医生给林枫做了检查："多处骨折，失血较多，但没有生命危险。也需要立刻送医院。"
"我没事。"林枫说，但声音很虚弱。
"别逞强了。"李强扶着他，"你都快站不起来了。"
林枫被抬上担架，临走前看了鬼手一眼。
鬼手已经醒了，被两个特警铐着，低着头不说话。
"等等。"林枫对汉斯说，"那个人，叫鬼手的，不是主犯。他只是拿钱办事。"
汉斯皱眉："他差点杀了你。"
"但他最后没有下手。"林枫说，"而且他知道很多K先生的事，可以作污点证人。"
汉斯想了想，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救护车呼啸着离开工厂。
车上，林枫闭上眼睛。
终于结束了。
不，还没有结束。
那三个人还在宝丽嘉酒店，必须抓住他们。
与此同时，宝丽嘉酒店。
K先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工厂那边的情况，他通过监控看的一清二楚。
瑞士警方真的参与进来了！
"老板，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个手下说。
"林永泰呢？"K先生问。
"还在厕所。"
K先生皱眉："去了多久了？"
"二十分钟了。"
"去看看。"
手下跑向洗手间，很快回来了："老板，林老板不在洗手间。"
K先生脸色一变："找！"
几个手下立刻在套房里搜索。
"老板，这里有个暗门！"一个手下在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喊道。
K先生快步走过去，看到墙上确实有个暗门，已经打开了。
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该死！"他立刻明白过来，"我们被耍了！"
"什么意思？"赵天宇还没反应过来。
"林永泰早就知道要出事！"K先生快速说道，"跑了！"
K先生说，"必须立刻离开。"
"去哪？"
"先离开酒店再说。"
K先生带着手下快步向门口走去。
但已经晚了。
"砰！"
房门被撞开，十几个特警冲了进来。
"都不许动！瑞士特警！"
为首的特警用英语大喊，手里的冲锋枪对准所有人。
K先生的手下想掏枪，但看到十几把枪对着自己，只能举起手。
"把手举起来！慢慢的！"
K先生只能举起手。
他知道，完了。
赵天宇直接瘫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完了，全完了。"
他想起父亲的话，让他小心林枫。
现在看来，父亲说得对。
林枫这个人，太可怕了。
汉斯局长走进来，身后跟着施耐德将军。
"孔维民先生。"汉斯用英语说道，"你被捕了。罪名是非法拘禁、蓄意伤害、组织犯罪集团。"
K先生冷笑："我要见我的律师。"
"可以。"汉斯说，"到警察局再说。"
"还有你。"他看向赵天宇，"赵天宇先生，或者说陈志明先生？使用假护照入境，这可是重罪。"
赵天宇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使用假护照，在瑞士至少要判三年。
而且回国后，还要面对更多指控。
特警们开始搜查房间。
"老板，找到五把手枪，都是黑枪。"
"还有200万欧元现金。"
"这里有十几本护照，都是假的。"
"还有毒品，至少五公斤。"
汉斯满意地点点头："证据确凿。孔先生，你这次跑不了了。"
K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汉斯。
这时，阿成慢慢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他举着双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我只是个生意人。"他用林永泰的声音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汉斯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是林永泰？"
"是的。"阿成拿出钱包，里面有林永泰的瑞士居留证。
汉斯接过证件看了看，照片确实是面前这个人。
"跟我们走一趟吧。"汉斯说，"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阿成点点头："我会配合的。我是合法商人，跟这些人只是生意往来。"
"是不是合法，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汉斯说。
就这样，所有人都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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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江省，秘密会议室。
周成拿着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刚接到消息，瑞士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李清河问。
周成深吸一口气："K先生被抓了。"
"什么？"赵国强猛地站起来。
"瑞士警方突袭了酒店，所有人都被抓了。"周成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儿子呢？"赵国强急切地问。
"也被抓了。"
赵国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李清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工厂那边呢？"
"林枫......没死。"周成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警方及时赶到，救了他。"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钱卫东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但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林枫没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他转了钱，但人没死，罪名就轻多了。
"不可能！"李清河猛地拍桌子，"韦伯不是收了林永泰的钱吗？他怎么会同意警方行动？"
"不知道。"周成摇头，"现在联系不上林永泰，他的手机关机了。"
李清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次的失败，对他打击很大。
不仅没有除掉林枫，反而搭进去了K先生和林永泰。
更要命的是，林永泰知道很多事。
如果他开口，后果不堪设想。
"国强。"他看向赵国强，"你立刻联系瑞士的律师，不惜代价保释天宇。"
"是。"赵国强立刻拿出手机。
"周成。"李清河又说，"联系林永泰，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他。"
"明白。"
这时，钱卫东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他看了李清河一眼，李清河点点头。
钱卫东接起电话："喂？"
"钱书记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林永泰。"
钱卫东一惊，立刻按下免提键。
"林老板，你在哪？"李清河急切地问。
"在路上。"林永泰的声音很平静，"我被瑞士政府出卖了，现在正在逃亡。"
"怎么回事？"
"苏庆阳给了韦伯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林永泰说，"如果瑞士配合抓捕，中国政府将不追究华人在瑞士的资产。韦伯为了那几百亿美金，把我们都卖了。"
李清河的脸色更难看了。
几百亿美金，确实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那你现在......"
"我没事，早有准备。"林永泰说，"我养了个替身，警察抓走的是他，不是我。"
"替身？"李清河眼睛一亮。
"对，养了十五年，连声音都能模仿。"林永泰得意地说，"他会承认自己是林永泰，但不会说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
"高明。"李清河赞叹道。
"不过你们要小心了。"林永泰说，"林枫这次没死，回国后肯定会报复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李清河冷冷地说，"林枫蹦哒不了多久了。"
"还有件事。"林永泰说，"K先生虽然被抓了，但他的组织还在。缅北还有上千人，都是亡命徒。如果需要，我可以联系他们。"
李清河心中一动："你能联系上？"
"当然。"林永泰说，"K先生的二把手，外号毒蛇的，是我的老朋友。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能做。"
"好，保持联系。"
电话挂断了。
李清河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看来这次还没有败得太惨。
林枫，你等着吧。
瑞士，苏黎世医院。
林枫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
诊断结果：三根肋骨骨折，左手手腕严重扭伤，手臂刀伤需要缝合，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
苏庆阳站在病床边，脸色凝重："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警察晚到一分钟，你就没命了。"
"我知道。"林枫说，"但没有别的办法。"
"高铮怎么样？"
苏雨晴刚从重症监护室过来："情况稳定了，但还没脱离危险。医生说，他的内脏有出血，需要观察48小时。"
"都怪我。"林枫闭上眼睛，"如果我坚持不让他去，就不会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苏庆阳说，"高铮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K先生招了吗？"林枫问。
"还没有。"苏庆阳摇头，"瑞士的法律保护嫌疑人权利，他有权保持沉默。而且他请了最好的律师，想撬开他的嘴很难。"
"赵天宇呢？"
"倒是老实。"苏庆阳冷笑，"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包括他爸安排他逃跑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