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价格，给我飞！"刘司令吼道。
第一架无人机摇摇晃晃地起飞了。
操作的士兵额头全是汗，手指在遥控器上颤抖。
"稳住，别慌。"旁边的战友小声提醒。
但越是想稳，越是稳不住。
无人机在空中画了几个圈，突然失控了。
"怎么回事？快控制住！"
"我在控制啊，但它不听使唤！"
眼看着无人机越飞越远，突然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砰！
几百万就这么没了，刘司令脸色铁青。
"对不起司令，我……我太紧张了。"士兵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紧张个屁！"刘司令差点动手打人，被李建国死死拉住。
"司令，冷静。还有两架呢。"
剩下两架的操作员吸取了教训，小心翼翼地控制着。
总算飞起来了，而且飞得还算平稳。
"往东飞，去侦察一下敌情。"刘司令命令。
无人机缓缓向东飞去。
通过机载摄像头，指挥部的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虽然是夜视模式，但还算清晰。
"看，那里有人！"一个参谋指着屏幕。
果然，树林里有几个人影在移动。从装束看，应该是敌人。
"投弹！给我炸！"刘司令兴奋起来。
士兵按下投弹按钮。
但由于高度判断失误，炸弹落在了几十米外的空地上。
轰！
爆炸声惊动了敌人，他们立即四散躲避。
"再炸！"
"司令，炸弹投完了。一架飞机只能带两枚。"
"那就换一架！"
另一架无人机飞过去，这次瞄准了。
但敌人已经有了防备，纷纷隐蔽起来。
炸弹虽然落在了人群附近，但杀伤效果有限。
更糟糕的是，爆炸声引起了敌人注意。
他们抬头看到无人机，立即集火射击。
密集的子弹射向天空，曳光弹在夜空中交织成网。
"快躲开！"士兵慌忙操作。
但他太紧张了，操作过猛。无人机一个急转弯，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完了！"
第二架无人机坠毁。
剩下最后一架，操作员已经吓得手心全是汗。他想撤回来，但又不敢违抗命令。
"继续飞！"刘司令红着眼睛，"就算撞也要撞死几个！"
士兵硬着头皮继续操作。但敌人的火力太密集了，天空中到处都是子弹。
终于，最后一架无人机也被击中了。冒着黑烟，摇摇晃晃地坠落。
前后不到半小时，价值一千多万的无人机全部报销，战果却少得可怜。
"妈的，什么破玩意儿！"一名参谋忍不住骂道，"还不如一门迫击炮管用。"
"就是，在演习场上看着挺厉害，到了战场就是个屁。"另一个参谋附和。
"都是骗子，陈雅就是个骗子！"有人开始抱怨。
士兵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也觉得丢人，训练了那么久，结果一上战场就露馅了。
刘司令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想起几天前在昆阳，林枫信誓旦旦地说无人机会改变战争。
还有陈雅，把这玩意儿吹得天花乱坠。
"都是骗子。"刘司令心里暗骂，"什么狗屁高科技，还不如老子的一杆枪。"
正在这时，前线又传来坏消息。
"司令，敌人开始反击了！他们人数占优，火力很猛！"
"一连二连伤亡过半，快顶不住了！"
"请求撤退！请求撤退！"
刘司令闭上眼睛。
怪不得当年装备精良、不可一世的美军，也在密林丛生、山路崎岖的越南战场吃了大亏。
他果然还是轻敌了。
今天的战况传出去，他这个司令的脸往哪搁？
但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
再打下去，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司令，撤吧。"李建国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撤？"刘司令睁开眼睛，眼中全是不甘，"任务没完成就撤退，你让我怎么向上级交代？怎么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可是再不撤，会死更多人的。"
刘司令看着地图，又看看表。五点半了，天快亮了。
"再坚持半小时。"他咬牙道，"半小时后如果还没有转机，就撤。"
"半小时？司令，兄弟们真的坚持不住了。"李建国急道。
就在这时，通讯兵又跑进来："司令，一连长来电！"
"接通。"
"司令，"电话里传来一连副连长嘶哑的声音，"我们快没子弹了。弟兄们都打红眼了，可是敌人太多了。刚才又冲上来一波，差点突破防线。"
"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十分钟。我们已经在用刺刀了。"
刘司令的心沉到了谷底。
连刺刀都用上了，说明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二连呢？"
"二连的情况更糟。他们被包围了，正在突围。但敌人火力太猛，估计凶多吉少。"
刘司令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上的茶杯跳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司令，必须下决心了。"李建国说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刘司令还在犹豫。
撤退意味着任务失败，意味着他的军旅生涯可能就此终结。
但不撤，就要眼睁睁看着部下们去送死。
"司令！"陈克江拖着伤腿走进来，"让我再带人冲一次。"
"你都这样了还冲什么？"刘司令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左臂。
"我是军人，死也要死在冲锋路上。"陈克江说道，"给我二十个人，我去炸了敌人的指挥部。就算同归于尽，也要完成任务。"
"胡闹！"刘司令吼道，"你以为打仗是演电影？想死就能死得其所？"
"那总比窝囊地撤退强！"陈克江也急了，"司令，咱们猛虎的名声不能丢！"
"名声？名声能当饭吃？"刘司令指着他，"你给我老实待着，哪都不许去！"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程刚突然开口："等等，先别急着撤退。"
所有人都看向他。程刚作为公安厅长，这次是配合行动的，一直没怎么发言。
"程厅长有什么建议？"刘司令问道。
"陈雅的技术团队不是在路上吗？"程刚说道，"要不要问问他们到哪了？"
"陈雅？"刘司令苦笑，"她的无人机不是已经证明没用了吗？"
"刚才失败，是因为操作的人不专业。"程刚坚持道，"陈雅的团队都是专家，肯定不一样。"
李建国想了想："程厅长说得有道理。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刘司令想了想："行吧，联系他们。"
通讯兵立即呼叫："猎鹰呼叫大江，请回答。"
很快，陈雅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大江收到，我是陈雅。"
"陈总，你们到哪了？"
"刚过泰缅边境，大概还有一小时路程。"
"一小时？"刘司令摇头，"太晚了。"
"等等，"陈雅似乎听出了什么，"刘司令，你们那边情况不好？"
程刚接过话筒："陈总，我是程刚。情况确实不妙，我们被包围了。"
"被包围？怎么会这样？"陈雅的声音带着惊讶。
程刚简单说了一下战况。
陈雅沉默了几秒钟："无人机呢？不是给你们配了一百架吗？"
"都打光了。"程刚苦笑，"你那些无人机不管用，飞上去就被打下来。"
"不可能。"陈雅断然道，"肯定是操作有问题。谁在操作？"
"几个临时培训的士兵。"
"这就对了。"陈雅说道，"无人机不是玩具，需要专业人员操作。你们等着，我让赵工给你们远程指导。"
"远程指导？"程刚疑惑道。
"我们的无人机都有摄像头，可以实时传输画面。"陈雅解释道，"把剩余的无人机组装好，我们教你们怎么用。"
刘司令将信将疑："还有剩余的？"
李建国赶紧清点："还有二十多架，都在运输车里。"
"快组装！"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开始组装。这次有通讯兵帮忙，速度快了不少。
十分钟后，三架无人机准备就绪。
"连接信号。"赵工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把频道调到7.2。"
"收到。"
很快，指挥部的显示屏上出现了清晰的画面。
"看到了。"赵工说道，"现在听我指挥。第一架，起飞高度设定为200米。"
"200米？会不会太高了？"操作士兵问道。
"相信我。"赵工语气坚定，"200米是最佳高度，既能看清地面，又不容易被击中。"
无人机缓缓升空。这次士兵们按照赵工的指导，动作稳定多了。
"很好，保持这个高度。现在向东飞行500米。"
通过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指挥部里的人第一次看清了战场全貌。
"我的天。"李建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丛林里到处都是敌人，他们利用树木做掩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而我军被困在中间一小块空地上，形势岌岌可危。
"看到了吧？"赵工说道，"敌人的布置一览无余。现在标记火力点。"
在赵工的指导下，士兵们操作无人机仔细侦察，很快就标出了十几个机枪阵地和迫击炮位置。
"这些情报太宝贵了。"陈克江激动道，"如果早知道敌人的部署，我们就不会中埋伏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赵工说道，"接下来，我教你们怎么打击。记住，无人机作战的精髓是出其不意。"
正说着，前线又传来紧急呼叫："指挥部，我们快撑不住了！"
"再坚持半小时！"刘司令吼道。
"司令，真的不行了。兄弟们都打红眼了，可是敌人太多了。"
刘司令看了看表，5点40分。再有二十分钟天就亮了。
"陈总，你们还要多久？"他问道。
"路太难走了，估计还要四十分钟。"陈雅回答。
"四十分钟......"刘司令喃喃道。
这四十分钟，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司令，要不这样。"程刚提议，"让前线佯装撤退，把敌人引出来。等陈雅他们到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佯装撤退？"刘司令皱眉，"万一假戏真做怎么办？"
"总比坐以待毙强。"李建国支持程刚的建议。
刘司令考虑了几秒钟："行，就这么办。通知前线，有序撤退，但不要撤太远。"
"收到！"
前线开始执行撤退命令。
果然，看到我军撤退，敌人的火力更猛了。
他们从掩体里冲出来，想要扩大战果。
"好，就是现在！"赵工在电台里喊道，"把带炸弹的无人机都放出去！"
剩下的武装无人机全部起飞。
在赵工的指挥下，它们分成几个编队，从不同方向接近敌人。
"记住，不要正面攻击。从侧面，从后面，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第一架无人机悄悄飞到一个机枪阵地上方。
"投弹！"
轰！
机枪阵地被炸上了天。
"打中了！"指挥部里响起欢呼声。
但这只是开始。更多的无人机加入战斗，敌人的火力点一个接一个被摧毁。
"怎么回事？"敌人显然慌了，他们四处张望，想找出攻击来自哪里。
"继续！不要停！"赵工指挥若定。
然而，敌人毕竟不是傻子。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天上的无人机。
"打飞机！快打飞机！"
密集的子弹射向天空。
一架无人机被击中，摇摇晃晃地坠落。
"没关系，这是正常损耗。"赵工安慰道，"继续攻击。"
但随着天色渐亮，无人机越来越容易被发现。
转眼间，又有三架被击落。
"不行了。"操作士兵急道，"他们的火力太密集了。"
"先撤回来。"赵工无奈道。
剩下的无人机赶紧撤离。
虽然取得了一些战果，但远远不够扭转战局。
"报告！"瞭望哨突然大喊，"西南方向发现车队！"
"是敌人的援军？"刘司令心里一凉。
"不，看起来像是我们的人！"
刘司令猛地站起来："确定吗？"
"确定！能看到车上的旗子！"
指挥部里一片欢腾。
援军到了！
虽然比预计早了二十分钟，但终归是到了。
"快，派人去接应！"刘司令下令。
十分钟后，陈雅带着她的技术团队冲进指挥部。
她脸色苍白，显然一路颠簸让她很不好受，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刘司令，我们来了。"
"陈总，你们可算来了。"程刚上前握手。
陈雅环视一圈，看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皱起眉头："怎么都这副表情？仗还没打完呢。"
"陈总，不是我们不努力。"李建国苦笑道，"是你那些无人机真的不行。"
"胡说。"陈雅毫不客气，"是你们不会用。赵工，开始干活！"
"是！"
赵明带着十几个工程师，麻利地打开装备箱。
里面是崭新的无人机，还有各种从未见过的设备。
"这是什么？"刘司令好奇道。
"第二代产品。"陈雅自豪地说，"这两天我们可没闲着，连夜改进了很多功能。"
"能管用吗？"刘司令将信将疑。
陈雅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窗外。
天已经大亮，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枪火。
"给我半小时。"她说道，"半小时后，我还你一个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