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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得很快，虽然赵家一家子宣称他们是我的亲人，奈何我不承认啊。
「你明明是就我们养大的！村里谁不知道你是我大女儿？」赵母不满地嚷道。
我翻出户口簿给警察看：「户口簿写得明明白白，我的亲人可不姓赵，他们就是私闯民宅！」
李老师也跟着抹眼泪：「警察同志，这附近邻居都知道，这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她就是我的命啊！」
赵母他们不甘心还想说什么，直接被警察以私闯民宅的罪名带走了。
不过我看着他们临走前的神情，直觉告诉我，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我在下班回去的路上又被他们堵住了。
几天不见，他们看上去有些憔悴，也是，城市里的消费可不是他们村里能比拟的，只怕这些天都没好好吃上一顿饱饭，睡上一个好觉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母牵强地笑了笑：「大妮，我们这不是想认回你吗？」
我嗤笑出声：「你们到底是想认回我，还是想在我身上捞钱？非要我点明吗？」
赵父猛抽了一口烟，吐出大团呛人的烟雾：「你弟弟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你替他还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来找你。」
原来是赵端又惹祸了，我说他们怎么会隔这么多年又找上我。
「没钱，滚。」
赵琳琳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挎包：「姐姐，你这个包就得不少钱吧？怎么会没钱呢？」
我礼貌微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姐姐，另外，路边乞讨的还会跪着，怎么，你们站着就想把饭给要到了？」
赵琳琳拽住我的挎包，放大了声量，又装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姐姐，难道你想要我们给你跪下来吗？你怎么能不认爸妈？爸妈好歹也养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弟弟都快要没命了，你难道就忍心不管不问吗？」
路上人来人往，赵琳琳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赵母也装模作样地抹眼泪，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一个被孩子伤到了的母亲。
众人看向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隐隐还有着对我的谴责。
「这女儿怎么这么不孝顺？自己弟弟都快没命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她一身下来得不少钱啊，反倒是她家人，穿得都很朴素。」
「现在的子女真的是……」
赵母心一狠，竟然真的跪在了我的面前，边哭边说：「女儿，妈求你了，看在亲人一场的份上，你救救你弟弟。你现在发达了，也不缺这点钱，你弟弟不一样啊！」
听着众人批判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赵琳琳也跟着趁热打铁，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赵父垂着头，不停地叹气。
看样子，我要是再做不出一点反应，到明天我这个恶毒女儿的名头就要传得到处都是了。
9
我盯着赵母，眼底渐渐流露出一股悲凄：「你们说你们是我的家人，可这么多年你们在哪呢？如果我没有被领养的话，现在都该被你们嫁出去换彩礼了吧？」
「现在你们的好儿子欠下高利贷了，你们知道来找我了。如果我没钱呢？你们还会说你们是我的亲人吗？开口就是几十万，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刚刚毕业没几年的人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我还以为是生病要钱呢，原来是欠高利贷啊。」
赵家一家子觉得找我要钱理所当然，可是这个社会上总是有脑子的人多一些。
赵母听到我这话有些急了：「你未婚夫不是说彩礼给你一套房子和50万吗？你把50万给我们不就够了。」
赵母说得理所当然，赵琳琳和赵父也听得理所当然。
甚至好像觉得没全部要走已经是他们“善解人意”了。
周围看戏的人群中有姑娘没忍住说道：「不是，照人家这个意思，你们也没养人家啊，怎么还好意思让她拿彩礼钱出来给你们还债。」
越来越多的声音跟着附和：「就是，而且欠几十万高利贷，不会是赌博吧？」
「赌博？那还还什么债，赌徒都是无可救药的，我看人都废了吧。」
「这样子还去填高利贷根本就是无底洞啊。」
我还没脱离赵家时，赵父赵母就一直把赵端视为全家的希望，是他们的骄傲。
在他们看来，赵端以后是要光耀门楣的，他们怎么能容许别人说赵端的坏话？
赵母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说话的人，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们才无可救药！你们才废了！我家赵端是有出息的人，你们这群没爹没娘的懂什么！」
半白的头发因为情绪激动地讲话散开，活脱脱就是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
不过没有反驳赌博的事，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赵琳琳脸色一白，扯了扯赵母的衣袖，想要制止赵母继续说下去。
不料却被赵母猛地甩开：「扯什么扯，要不是你搞不到几个钱，我们犯得着来找赵娣这个丧门星吗？我都给她跪下了，她还要怎么样？拿点钱出来像是要了她的贱命一样。」
赵琳琳踉跄两步，求助似的看向赵父，赵父似乎并不觉得赵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同样凶神恶煞地看着那几个说赵端不好的人。
只是他这副被劣质烟酒掏空了身体的模样，实在是很难有多大的震慑力，反倒是显得这一家子越发滑稽可笑。
「你们有这功夫来堵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替赵端填上那个窟窿。」
我扯了扯嘴角：「毕竟你们口中的我就是一条贱命，可负担不起你们那有出息的儿子的前途。」
围观的群众对于赵家一家人的指责声越来越大，饶是他们脸皮再厚，现在也多少有些难堪。
尤其是赵琳琳，脸色涨得通红，不过不像是羞的，倒像是恼的。
恰巧在这时，赵母的手机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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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连忙接起电话，软着声音哄道：「儿子别急，妈肯定想办法帮你还清高利贷……」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赵端说了些什么，赵母瞬间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险些连手机都拿不稳。
赵琳琳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妈，弟弟怎么了？」
赵母直接略过赵琳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赵父，褪去了血色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孩他爹，儿子……儿子出事了！」
两人躲到一旁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连赵琳琳都没记着带走。
我拍了拍挎包上莫须有的灰尘，也懒得再搭理脸色难看的赵琳琳，绕过人群离开了。
明明知道赵家重男轻女到了极点，还甘愿被他们当枪使，不是蠢就是坏。
回到家我把今天的事和李老师说了：「妈，他们要是这么一直缠着我也不是办法。」
李老师听完若有所思：「你那个弟弟是不是叫赵端？」
「对啊，怎么了？」
「那我大概知道是出什么事了，今天我上班那条街有家店出了一起抢劫案，犯人当场就被扣下了，听说身上揣着身份证，上面就是赵端这个名字。」
去抢劫身上还能带着身份证，真不愧是赵端能干出来的蠢事。
我撇了撇嘴：「大概是被高利贷逼疯了，又是赌博欠钱又是抢劫，赵家倒是养出来一个好儿子。」
大概是被赵端的是困住了，我好些天都没有看见赵家的人。
安分到我以为他们觉得不找我的麻烦了，他们又给我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赵琳琳不堵我了，反而把目标放在了齐彻安身上。
那天我本来和齐彻安约好下班后去约会，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齐彻安却迟迟没有到。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过去，都是显示挂断。
齐彻安以前从来不会挂我的电话，而且就算是手机丢了，他总能借个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越等越焦灼，索性直接打车去了他们公司。
他们公司楼下围着一大群人，还有消防车和警车。
我随手逮住一个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指了指楼顶：「那上边有个女的闹着要自杀，死活喊着让她姐夫照顾她，真是怪莫名其妙的。」
我心里一咯噔，扭头就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