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会议结束，谭柳和何溯霍霆说了好一会话才离开。
走之前，她面带笑意地看向我：“何总，能招到这样的秘书，你还真是好运。妹妹，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啊？”
我有些惊讶于她的邀请，谁知道何溯像是护犊子一般，直接把我拉到了身后。
“抱歉，她是我的秘书。”
我有些诧异。
不仅仅是因为他出声阻止，还因为他现在身上爆发出的浓烈的占有欲。
“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这么优秀的秘书，是我我也不愿意放手。”
谭柳像是很坦然地摊了摊手。
“不过以后她要是辞职不干了，我肯定把她挖过来，就算你是我喜欢的人，也不能阻止我招纳人才吧？”
“她不行。”何溯简洁明了地表明态度，像是护食的猎犬一般，很是强硬。
站在一旁的霍霆露出很是微妙的神色，而我更是疑惑于何溯的态度。
往日里我和他关系平平，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谭柳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何溯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目光像是能滴出蜜来。
我只觉得浑身恶寒，打了个冷战便避开了他的目光。
9
回到办公室后，何溯别扭了许久，才犹豫着开口。
“你，会的东西挺多啊。”
“大学的时候学的比较多而已。”
他炽热的眼神让我愈发不适从，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谭柳，谭柳说得对，你是个很优秀的人。”
我有些僵硬地回复：“谢谢何总夸奖。”
“刚刚，她说喜欢我，是开玩笑的。”
他莫名冒出这么一句，我更是满脸问号。
或许是自己也察觉到了尴尬，何溯有些窘迫，但依旧神色热切地看着我。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不要客气。”
“谢谢何总。”
我依旧像个莫得感情的道歉机器那般，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再次见到谭柳，是他们来公司签合同的时候。
虽说她瞎了眼一般喜欢何溯，但我对她印象很好，替她倒水时还帮她凉了凉水的温度。
“是你啊，苗秘书。”
她见着我似乎也很是开心：“上次听了你的话，我把方案拿去做个风险评估，把漏洞好好修改了一番，今天带来的方案甲方很是满意，立刻就答应和我们签合同了。”
“恭喜你啊，谭小姐。”
她笑了笑：“还要多亏了你，不然这次的合作肯定不会这么顺利。对了，晚上他们定了豪华包间吃饭，说是要庆功，苗小姐记得要一起来啊！”
我刚想说，这种场合我还是不去了，谁知站在我身旁的何溯轻轻点了点头。
“多谢，我会和苗秘书准时出席的。”
拒绝的话被我生生咽了下去，何溯则是一直看着我，眼底时不时还浮现出一些类似宠溺的笑意。
……别看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10
晚上，我同何溯霍霆一起，准时和合作方出现在了包间中。
周围还坐着些其他人，大概都是商圈的。
我故意坐在了谭柳和霍霆中间，避开了何溯。
看着菜一道道上来，我心里琢磨，秘书到底负不负责布菜倒酒呢？
还好何溯和霍霆并没有将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一直在和其他来客聊天。
突然，一位男副总出声询问：“何总，我记得你之前跟应家的女儿订了婚啊，现在怎么样了，人家小姑娘都要毕业回国了吧？”
何溯有些不耐地皱眉。
“是啊，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喝到何总的喜酒了啊？”
何溯沉默了半晌，才出声道：“我本来打算跟她退婚，现在却一时联系不上她，她爸妈也不肯见我。”
男副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和身旁的人交换了眼色。
“那位应小姐确实是在家里娇惯养大的，实在是不适合当老婆。”
另一人接茬道：“可不是嘛，年纪轻轻的就出国留学了，不知道在外面私生活有多混乱。”
“应家那两位宠得不行，人小姑娘要什么有什么，成年的时候不就看上咱们何总了，没几天就把婚约定下来了……”
男副总似乎有些微醺，说出的话也开始放肆起来。
“要我说，这种倒贴的女人，简直不能要……”
我神色平静地听着这群同我素不相识的人诋毁我，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中。
真是可笑，我出国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学习资源，而主动要求订婚，也是因为我喜欢何溯，他又并未明确拒绝我，在他们口中却成了倒贴。
何溯从头到尾也并未帮我说过半句话，只是闷声喝酒吃菜。
他分明知晓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却任由这些流言变得愈发过分。
我只觉得自己曾经喜欢他，简直就是眼瞎至极。
“你们说够了没。”
第一个开口替我说话的，是谭柳。
她目光有些泛冷，更是面露不屑。
“诸位这么喜欢编排人家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原来你们男人也就这点气度？”
那几个男士神色都有些尴尬。
“请问你们是见过应家小姐吗？对她本人熟悉吗？照你们的说法，女孩子出国私生活就一定混乱的话，那男的去英国是不是都得当0啊？”
谭柳战斗力爆棚，很快就将那几位嘴碎的男士给说的哑口无言。
我暗暗心生感激，心想着一定要跟爸爸妈妈好好说说谭柳公司的好话，将来可以多合作合作。
11
令我没想到的是，霍霆此刻也出声帮腔了。
“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小姑娘做错什么了，要被你们这样yy，你们该不会是看着别人年轻又漂亮，自己追不到，所以才出言诋毁吧？”
他笑里藏刀地回怼，一边替我夹了只虾，放在我的碗里。
“苗秘书，别理他们，我们吃饭。”
我有些感动，连连道谢，再抬头却对上了何溯不悦的目光。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霍霆，似乎更不开心了。
一想到他刚刚沉默不语，任人编排我的样子，我便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而是跟身旁的霍霆和谭柳碰了碰杯。
何溯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我更是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霍霆倒是一直很绅士地照顾我和谭柳，没怎么接其他人的话。
我并未回应何溯的注视，只是时不时地侧头同谭柳和霍霆说话。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散开，何溯霍霆先去车库开车了，我和谭柳在门口等他们。
“我刚刚突然觉得，何溯也就那样了。”
她突然开口，面露失望。
“他曾经的未婚妻被人这么说，他竟然一声不吭……我感觉滤镜碎了一地。”
她深呼吸一口气：“从前我们两家公司合作很多，我总是很喜欢他工作时一丝不苟的样子……现在，我感觉自己不怎么喜欢他了。”
“谭小姐……”
“就连霍总都知道出声维护女孩子，他竟然就真的那样无动于衷。”
她耸了耸肩：“我突然觉得，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喜欢一个连最基本的礼貌和体面都做不到的男人。”
“他是想要退婚毁约的一方，却反倒是理直气壮，好像自己受了很大委屈一样。人家应小姐也不欠他的。”
谭柳说出这番话时，我心中的愤懑似乎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女孩子永远是最懂女孩子的。谭柳也是出身书香世家的人，自然是明事理之人。
“谭小姐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她轻声笑了笑：“苗秘书，怎么不帮着你老板说说话？”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觉得谭小姐说得对。”
谭柳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她向我挥了挥手。
“苗秘书，如果你哪天想辞职了，就来找我啊！”
我笑着点点头，却发现开着车的何溯正在不远处，看着我，应该是听到了谭柳刚刚挖墙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