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霍霆此时也将自己的车开了过来，将头弹出窗外问我：“苗秘书，你住哪里的，我送你回去吧？”
“我送就行了。”何溯打断他的话，神色淡然地望着我，似乎在等我上车
霍霆毫不在意：“苗秘书，你看你顺那边的路，我住东街，何溯住北街。”
“我顺东街的路。”
我毫不犹豫地应下霍霆的话，在何溯瞬间黯然失落的目光下，走上了霍霆的车。
“麻烦了，霍总。”
霍霆得逞一般勾了勾嘴角，踩油门将车驶出。
直到后视镜完全看不到何溯的车了，他才缓缓开口。
“苗秘书的家不是在北街吗？为什么要说谎呢？”
“不太想和何总坐一辆车。麻烦霍总保密了。”
霍霆挑了挑眉：“你觉得何溯会不知道？他可是看过你员工资料的，知道你住北街。”
我只觉得气闷：“无所谓。”
霍霆轻笑一声：“小姑娘家家，气性还挺大。不过，你是真没看出来，何溯对你有意思吗？”
我满脸问号：“……哈？”
“看着你上我的车的时候，他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霍霆继续笑道：“上次会议室上，你指出谭柳方案不妥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就变了。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你吸引了。”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被我吸引？就因为这？”
“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他很容易因为一点细节陷入爱河。大概是因为你当时很耀眼，所以才会吸引他。”
霍霆的话只让我觉得荒唐不已。
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融化他，现在借用了她人的身份，用我现在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喜欢上了我？
我闭了闭眼睛。
我没办法接受。
这总会让我想到，刚刚饭局上何溯对于别人污蔑我时视而不见的冷然模样，还有他说起自己联姻对象时字里行间的不满和嫌弃。
我过去的爱慕和付出，似乎都成了笑话。
“我不稀罕。”
我闷声回应了霍霆的话，他似乎并不意外。
“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有让你答应他的意思，你别误会，毕竟他那边的婚约还没掰扯干净呢。”
我试探性地开了口：“何总真的很不喜欢那位应小姐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呢。”
霍霆停车等红绿灯，手指轻敲方向盘。
“他可能是不想婚事被束缚吧。不过他这事做的，也确实不地道，人家姑娘又没做错什么事。”
我喃喃自语：“是啊，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傻乎乎地在国外付出了这么些年，以为快有结果的时候被当头棒喝的可怜人罢了。
13
翌日，来到公司见到何溯时，我难免生了几分尴尬的心思。
何溯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像是没睡好，眼睛布满了血丝。
“苗秘书，我有话跟你说。”
我面无表情地抬头，他目中的情绪愈发热切，爱意似乎要倾泻而出。
“何总有什么事吗？”
“苗秘书，有些话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想要告诉你，可能对你来说有点突然，但是我如果不说出来，我会困扰很久……”
我只是安静地看向他。
他再次出声时，整个耳朵已经红透了，眼神飘忽躲闪，却还是说出了声：“我，我喜欢你……上次会议室，看着你对谭柳的策划案侃侃而谈的时候，我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成天脑子里都想着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何总，你不是还有婚约吗？”
何溯有些慌乱：“我，我会尽快取消婚约的！很快，很快我就是单身了！”
“那你的未婚妻要怎么办？”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发问道：“你的未婚妻什么也没做错，就要被你退婚吗？”
“我和她没什么感情的，这几年都没怎么联系。你放心，只要我一联系上她，我就会劝说她退婚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是没什么联系，因为他基本上没怎么理过我，都是我在自说自话。
14
我并未来得及回应任何，因为何溯很快就被叫走接待客户了。
坐在工位上，我收到了真正的苗淼传来的消息，她似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放下手机，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
我没想到，何溯会喜欢上现在的我。
他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生气，更失望。他甚至因为婚约的原因，根本没有想过要主动了解我，却喜欢上了借用她人身份在他身边做事的我。
我并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爱意，因为我的爱意也是被他一点点踏入泥土里的。
我想起我每天给他发的晚安，跑遍整个城区买到的男士香水，想到指头被戳破好几次织出来的围巾。
不值得，这些通通都不值得。
我同苗淼商量好后，将交接文件放在了她电脑里，接着在微信上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接着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想要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偷偷离开。
谁知道，在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霍霆。
他看着抱了一堆东西的我，挑了挑眉。
“要走了？”
我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却察觉到手里一轻。
“我帮你吧，你要回家是吗？”
他笑眯眯地拿过我的东西，继续出声道。
“应小姐，就是不知道，你真正的家是住在东街还是北街呢？”
15
再次坐在霍霆的车上时，我整个人还没有从震惊的冲击感中缓过神来。
“你居然知道我？那你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想干什么罢了。”
“你……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的？”
霍霆笑了笑：“谈生意的时候，我在应伯父那里看过你的照片。”
我满脸纠结地咬着指尖：“你一早就知道！那我岂不是很丢人！”
“不必觉得尴尬，应小姐，即使是作为苗淼，你也将工作完成得很出色，不是吗？不然何溯又怎么会喜欢你？”
“很遗憾，他现在喜欢我也没用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妄加评断。不过，何溯肯定会发现苗淼换人的。”
我侧头看向他：“你会告密吗？”
“我看起来像是会做这种不讨好事情的人？”
我在副驾驶上升了个懒腰，感觉自己从未这么放松过。
“玩也玩够了，该去跟我爸妈说正事了。”
“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一定，谢谢你送我回来，霍总。”
霍霆勾了勾嘴角：“以后可以直接叫我霍霆，应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