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是成心做生意，大家出来做事，没有只赚不赔的好事情。这件事若是有得赚，咱们一起赚。若是赔了，你能承担多少？”我本来想说，你的成本我全权负担，可转念又一想，大家都被逼到了绝境，凭什么我一个人承担后果呢？
我一脸的大义，拿出几分女子豪情的态度，陈海倒也不好意思了。我都这样了，他一个大男人若还磨磨唧唧，那就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了。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好，既然沈小姐说话痛快，那我也就大方些。不如这样，这笔买买要是赔了，成本我负责。如果赚了，盈利我们五五分。”
我伸出三根手指，认真的说道：“最多三七分，陈先生，如果咱们想长期做生意，还是彼此厚道些。”
他苦笑了一声，叹道：“事已至此，我是诚心做生意，既然沈小姐也有心，那咱们的第一笔买卖，就这么定了。即便赚的少一些，也总比开不了工强。”
太好了，他答应了，我们有救了。
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佳佳，她正好也在看我，我们都在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轻松。
毕竟，如果没有现货，我们就没脸见程晴晴和许骄了。
“今天能开工吗？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佳佳问道。
陈海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联络工人和技术员。我突然想起佳佳曾经提点我，要提前预防有小人害我们的事情。
“陈先生，”趁着徐海挂了电话的空隙，我急忙插话问道，“你们有什么防伪、或者防剽窃的技术吗？”
陈海惊讶的看着我， 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沈小姐，你担心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过早？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是大品牌……”
我伸手示意他停下：“别误会，这是我和佳佳都很担心的事情。我们倒是不怕别家抄袭我们的设计，只是担心有小人在网上买了衣服后，造假陷害我们。”
耸了耸肩，我叹口气道：“我和佳佳吧，年纪不大，但是得罪了一大群阴暗小人。为了以后长远的发展，我们最好未雨绸缪。”
陈海有些惊讶的看了佳佳一眼，疑惑道：“沈小姐快言快语，的确是容易得罪人。可是徐小姐温厚少言，怎么也会得罪人？”
这叫什么话？
我不满的看着陈海，皱眉道：“陈先生你这话就有些不公平了，我怎么就是容易得罪人的？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捧一踩一吧。”
佳佳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我，把话题扯了回去：“还是说一下防伪的事情，比较容易的做法就是暗纹。”
暗纹？
“安全吗？”我有些担心，“毕竟白茶也在燕飞做过一段时间，对于服应该有一些了解，恐怕只是区区的暗纹，瞒不过她。”
佳佳罕见的露出讥讽的笑：“就她那个脑子，搬弄是非，兴风作浪，勾引男人，确实不错。可对于这种真刀真枪的技术，却是一窍不通。再说了，她只不过是去占个位子而已，设计不懂，制衣就更不懂了。”
陈海认真的听着我们说话，见佳佳停下了，认真的说道：“既然是为了防人，那就做的严谨些。我们这个厂子的工人都是老手艺人，不防等晚上她们来了，问问她们的想法。”
老手艺人？我看了看佳佳，她对着我点点头。
“有些传统的技术，只有老手艺人才会。而且，不是经她们手出去的东西，无论如何仿制，都难以混淆，不如听听她们的建议。”
“更何况，以白茶的水准，即便是找到了我们的暗纹，想要仿制，她也得有那种水平。”
佳佳冷笑道。
老手艺？说起来玄乎，可实践起来，未必那么容易。现代制衣，通常是大机器流水线，衣服都是批量出去的。如果手艺人们一个一个的打印记，那岂不是耗时耗力？
见我露出踌躇的神色，陈海笑道：“沈小姐不太了解制衣的技术，不相信我们也是情理之中。这样吧，两小时后工人就到齐了，到时候我们再谈。”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到了会议室，叫了外卖，一边闲聊一边等饭。气氛渐渐地轻松起来，我忍不住调侃陈海。
“你们厂子位置这么偏，外卖真的会来吗？”
荒郊野外的，外卖员也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拒不接单吧。
陈海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杂草丛生，感慨的说道：“如果这厂子在黄金位置，我们也不可能用那么低廉的价格买下来。”
话虽如此，可是也太偏了。我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继续问道：“之前你说，你们拉到了一笔投资。我也很感兴趣，能分享下吗？”
陈海转过身来看着我，摇摇头道：“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我遇到的那位大老板，偏偏就要在S市建一家工厂，而且必须是制衣厂。还不许我们高调，这也是我们会选址在这荒僻地方的原因。”
“难得的是他不会参与管理，但要求我们每年20个点的效益。20个点可不少，所以我最近着急。”
这老板够奇怪的。
我突然想到，谢擎要买下飞远，马上就有人要在S市同样的建一家制衣厂。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不然，哪里会这么巧。
同是商界中人，谢擎一家目标巨大，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关注着。谁会冒着这么大的竞争压力，专门跟她对着干？
真是有意思。
“这老板怎么称呼？”
陈海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沈小姐，这就不方便透露了。”
也对，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商业机密，是我僭越了。只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既然问不出这位神秘老板的事情，倒不如打听一下谢擎的动向。
“你知道谢擎为什么要买下飞远吗？谢家家大业大，怎么会看上这么一家制衣厂？”
飞远确实规模可观，但应该还入不了谢家的眼。之前听许骄说过，谢擎一家在谢家日渐式微，她此举恐怕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