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内容是:“弛宴哥哥,可以见一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虽然没有注明,林淼不用想也知道是楚芷莹发过来的。
她不禁内心冷笑。
呵,果然是楚芷莹,消停了段时间,这是又开始作妖了是吗?
算了吧林淼,穆弛宴给你两天糖吃,你还真就把自己当穆夫人了。
翟青青说得对,人家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跟你玩玩罢了,以前受过的委屈,上过的当都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
你可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这样想着,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穆弛宴的臂弯轻轻地抽离开来。
察觉到她动作的轻微变化,穆弛宴问:“怎么了?”
林淼淡淡摇头:“没事,可能是高烧过后还没好吧,想睡。”
穆弛宴信以为真,“那你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嗯。”林淼应着率先走出了温泉室。
她走后。
穆弛宴又对一旁的经理吩咐道:“把副经理立即革除,永不录用。”
“那……那我呢穆总。”区域经理内心慌乱不已。
穆弛宴有点莫名其妙:“你什么?”
“额,我是说,今天闹出这个事,也有我的失职,没有严格管控好下属,所以……”
穆弛宴摆了摆手:“这不怪你,你是从集团调派出来的老人了,你的人品我最是清楚,以后用人方面多上些心就行了。”
“是。”区域经理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穆弛宴又吩咐道:“你去通知一下各部门,让他们到办公室来开个会,我明天还要回集团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多逗留了。”
区域经理应承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跟穆弛宴往办公室走去。
翟青青这边。
她狼狈离开后,便驱车回了翟家别墅。
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一片,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刻意把自己濡 湿的长发把脸遮挡起来,高跟鞋脱下拿在手上。
想要悄无声息地上楼去。
“翟青青!”
一道童稚却霸道的声音却喊住了她。
身后的喧闹也在此刻变成了令她感到压抑的沉静。
她咬了咬唇,深呼吸一口气,打算当作没听见,径直上楼去。
才踏出一步。
“你给我站住!”严厉的声音就把她给呵斥住了。
看她定在那无所动作,翟东林再次骂道:“你今天是耳聋了吗?给我下来!”
翟青青无可奈何,只能一步一步缓慢地从楼梯上下来,走了过去。
沙发上,后妈尤真正搂住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翟宁远笑的一脸鄙夷。
“妈妈,你看看翟青青,她怎么这么丑,比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还要难看呢,哈哈哈……”
翟宁远看着她脸上黑的红的糊成一片,笑的前仰后合。
翟东林则怒气冲冲地指着她吼:“你看看你那个鬼样!你怎么不去死,办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让你回来你竟然拖到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有本事就滚出去!”
翟青青紧握着拳,红着眼不发一语。
“哟,东林,瞧你这女儿的态度,这是想干嘛,蹬鼻子上脸呀,我看呀,咱们翟家,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了!”
尤真阴阳怪气地搬弄着是非,翟东林听了这些话更是怒火中烧。
“既然你那么横,从明天起,你的保镖全都撤掉!一个月的钱也减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赵总这个大单拿不下来,你就给我有多远死多远,不要再留在翟家。”
翟青青抬眸看着他。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话里话外竟没有一丝一毫对她这个女儿的怜惜。
只有无止尽的羞辱与怒骂,就像在训斥一条看门狗般。
不!她连狗都不如,尤真的宠物狗过得都比她金贵。
堆积了这么久的怨气,她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爸!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今年也才21岁啊!这样把我当赚钱工具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翟东林乍一下被揭露了丑恶的嘴脸。
恼羞成怒地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过上今天富家小姐的日子?叫你为这个家贡献点怎么了,啊!”
翟青青苦笑:“贡献?你已经把我整个人都毁了,就剩这条烂命苟延残喘,你还想要我怎么,去死吗?!”
翟东林蹭地站起来,抬起手给她脸上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翟青青感觉鼻子里又有股温热 流出,她抬起手抹了一把,满手的血。
斑驳脸上,两行泪珠串连成线。
她痛而绝望地道:“打吧,打死我,我也省的这样痛苦地熬下去了。”
翟东林看她这副模样,愣了愣神。
曾经……他也很疼这女儿的吧,可是后来,他知道她母亲竟然在生前背叛过他,便把满腔的怒气,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去了。
尤真看他有些动容,便站出来故意打着圆场道:“好了,都别吵了。”
“李嫂!”她抬头把家佣喊来。
“太太。”
尤真故作关心地吩咐道:“大小姐今天累了,去给她放点热水,让她好好泡个澡,再给她端碗红枣燕窝上去。”
“知道了太太。”家佣李嫂点头,“大小姐,我扶你上去吧。”
翟青青漠然地抬头看着尤真。
心中冷笑连连,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厉害。
对于分寸的拿捏,十分恰到好处,每次煽风点火后,又会装成和事佬,好像她有多大度多会做人一般。
让人挑不出她的错来。
翟青青则是那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人。
翟东林板着张脸斥责:“还不快滚!要不是你真姨帮你求情,你以为你还能待在这个家,你那是什么表情,给你脸了!不要逼我把你母亲在翟家除名!”
翟青青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不能让母亲在翟家除名,那样以后她连母亲名下的资产都拿不到了。
垂下眼,她转身跟着李嫂上了楼。
身后很快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声音,翟东林被翟宁远的捏住了鼻子,却仍然开心地哈哈大笑,俨然慈父爱子的做派。
仿佛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不是他一般。
越想她越是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一个两个她怨恨的人,都可以过得如此幸福,轻松。
而她却要深陷泥藻,无法喘 息。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但她暂时又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尤真心机深沉,一旦她怂恿,父亲就会把她赶出家门。
林淼那个绿茶表,现在有穆弛宴给她撑腰,她还风头正盛,气焰嚣张。
可心里这口气,实在不出不快。
心思一转,她突然想到了个可以让她出气的人。
昂了昂头,她一脸阴测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