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
三人齐齐看向她。
肖老太太捶了捶腰,“哎呀,这人一到了这个年纪,忽然就想办个大寿,婉君,这事就劳烦你来操办吧。”
傅婉君忙过去搀扶,“妈,您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妈,您自从父亲走了以后就不肯再办寿宴,怎么今年突然想起来要办了。”
肖震德喝了口茶笑问。
老太太小傲娇地昂头,“哼,就兴你帮你媳妇办,我这个老太婆就不能让她帮我办办了?”
肖震德哭笑不得,“我,我这不是随口问问吗?办,必须得办,咱家老太太的寿宴那必须要风光大办才行。”
“爸,我看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实诚了,你还没听出来奶奶的意思啊。
她这是想借寿宴顺势公开欢欢的身份,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太高调,又不会轻视了这个肖家大小姐。”
肖景逸专注地摆弄着肖沐泽的魔方。
肖震德随手抄起肖伊柠的尖叫 鸡,就朝他耳旁用力一挤。
尖叫 鸡乍一下的尖锐喔声把肖景逸吓得直接弹跳开来。
他掏了掏受损的耳朵,埋怨地看向肖震德∶“爸!你这是干嘛呀!”
“哼,瞧给你机灵的,我还不知道你奶奶的用意啊,我这是在哄她老人家开心。”
肖震德拿起鸡又要朝他扬过去。
肖景逸急忙站起身来∶“行,我不跟你杠了,我带孩子去。”
许久不见,他可是太想念两个小家伙了,要不是为了商议正事,他早钻儿童玩具房去了。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你妹妹孩子都那么大了,我看你什么时候结婚!”
看着他逃离的身影,肖震德不免唠叨了两句。
林淼听着这话掩唇调侃∶“爸,我哥说了,你要再催,他就出家当和尚去。”
肖震德瞥她一眼,“你也是个不省心的,要我说,那穆弛宴最好别再上门来认亲,否则我非给他大棍子打出去不可!”
“……额,爸爸我觉得两个孩子需要我,我还是去多和他们互动一下的好,你觉得呢?嘻嘻,我先闪了。”
林淼说完趿着拖鞋跑开了。
“这孩子真是,老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她就是太心软了,对男人就得决绝一点,别老是一味忍让,那样只会让他觉得你可有可无不重要嘛。”
肖震德转头对傅婉君抱怨。
傅婉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确实,今晚你睡书房吧,昨天的气我还没消呢,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打算去喝下午茶,走了拜拜。”
“诶,别啊……不是,我怎么能一概而论呢?婉君,婉君!”
肖震德伸手过去却被付婉君嫌恶地打开了。
他委屈的转头看向肖老太太那边,“妈,妈?”
老太太早已腿脚利索地追上自家儿媳妇的脚步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风中凌乱,“你们怎么都走了呀,我说错什么了吗?”
堂堂肖家家主,竟然被华丽丽的嫌弃了。
一周后。
孙婉婉挎着个帆布包站在舅妈刘树花家门外。
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扇熟悉又陌生的门,最后她还是抬起手轻扣了扣门环。
“谁啊,大中午的敲死啊敲!不知道别人睡午觉呢。”
刘树花顶着泡面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将门拉开。
看到孙婉婉的样子她有些怔愣,但随即又扯着嗓子骂道∶“要死啊,大夏天包得严严实实,还一身黑衣黑裤,你家死了人呢,还是你脑子不正常了!真是晦气。”
说完转头就朝里走去。
孙婉婉紧了紧拳头,关上门,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刘树花回头看了她一眼。
鄙夷地咂嘴∶“啧啧,瞧瞧,那脖子上青青紫紫,走路一瘸一拐,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死去哪里鬼混,被多少男人轮了,才成这个死样子。”
孙婉婉忽的定住脚步。
她抬起低垂的脸,眼神极冷,带着冰锥的锐利。
“你敢再说一遍!”
一向见惯了她软柿子般闷不吭声的样子,乍一下却变得如此犀利。
刘树花被吓得有些语塞∶“你,你那什么眼神,说你就说你了,你还想吃人不成。”
孙婉婉猛地扑过去,直接将刘树花扑倒在地,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找死的滋味!”
拖下鞋就狠狠地朝她脸上抽去。
“啊,哎哟,救命!”
刘树花惨烈的叫声如杀猪一般。
不消片刻,她的脸就变得淤紫浮肿,嘴也被抽得吐出血沫,哭都已经哭不成调了,只能听到痛苦的呜咽声。
孙婉婉的手是真的酸了,人也又累又渴。
她爬起身来,喘了口气,丢下鞋子穿上,拿起布包走进屋里去倒了杯水喝。
缓了缓神。
她才钻到自己睡的楼梯间仓房里,收拾了两套洗得发白的长衣长裤装进蛇皮袋里。
又找了块干净的纯白桌布出来,铺在餐桌上。
从客厅的神台上小心翼翼地将父母的骨灰盒抱下来,擦了擦上面落下的薄薄一层灰,放到桌上,用桌布包好扎起。
环抱了下骨灰盒,她轻声呢喃∶“爸爸妈妈,我来接你们走,等找到合适的墓园,就给你们安放进去。”
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她将布包一同放到了蛇皮袋里,背在背上就向外走去。
刘树花已经爬坐起来,愣愣地发着呆,显然是还没从被殴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孙婉婉将蛇皮袋子往院里的石桌上一放。
抬起步子就向她走过去。
刘树花看她过来吓得连连后退,尖叫∶“你干嘛,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骂你了。”
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拿来!”孙婉婉冷清地伸出去。
“什,什么?”刘树花瑟缩身子,护着头。
“身份证。”
刘树花看了看桌上的蛇皮袋,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要干嘛。”
“离开你家。”
孙婉婉倒是好脾气地解释了。
“那你住哪,傍上大款了?”
刘树花一不留神,又开始嘴欠地把难听的话吐露出来。
孙婉婉危险地眯住眼睛∶“我看你是还没长记性!”
“诶诶,别打别打,我,我只是不小心一时嘴快,你走了,你舅舅回来我怎么交代。”
刘树花后怕地缩着脖子。
孙婉婉抬头看了看周遭,一脸冷漠∶“从今天起,我跟你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转身又从蛇皮袋里翻出一沓子钱来,“这是五万块钱,是买断跟你们恩情的钱,从今以后,再找上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嗨哟,婉婉,你哪来这么多钱?发财了。”
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