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婉冷眼看着男人,连舅舅这两个都不想叫出口。
因为,他不配。
“孙有财,这个钱,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从今天起,我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
孙婉婉拉好蛇皮袋,阻断了孙有财那觊觎的眼光。
“什么?五万块钱就想买断我跟你的舅甥关系啊,婉婉,你十三岁到这来,我供你吃喝还供你读书,连姓都是转跟我的,你这是打算当白眼狼呢,昂?”
孙有财叉着腰叫嚣。
“就是!孙有财,你看你这外甥女给我打的,以为自己有钱就长能耐了。”
刘树花以为自家丈夫回来就有人撑腰了。
孙有财一回头∶“哎哟老婆,你怎么成了个猪头脸了,真丑。”
“还不是你外甥女,她傍上大款了,你赶紧跟她把我医药费讨来!”
刘树花口无遮拦地又开始胡说八道。
“傍大款?”
孙有财不敢置信地挑眼看着孙婉婉∶“你舅妈说的真的假的,有钱赶紧拿出来孝敬我,别藏着掖着,否则我就把你爸妈骨灰盒丢出去!”
孙婉婉冷笑∶“哼,要钱?那也得你有这个命才行。”
说着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来,快速地抵住孙有财的喉咙。
“哎呀喂,这天杀的,你,你赶紧把刀放下,你这是想杀人啊你啊!”
刘树花惊声尖叫,着急又害怕地拍着大腿。
“婉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激动。”
孙有财举着手,眼珠子紧紧地盯着刀,生怕孙婉婉一个不小心刀尖就会抵进喉咙去。
“无话可说,把身份证拿出来!”孙婉婉看向一旁的刘树花。
“啊?有财,你看这……”刘树花有些踌躇地捏着手。
放掉孙婉婉这个免费长工和赚钱机器,他们往后吃什么啊。
“不给是吧,好!”
孙婉婉一把将刀尖扎进去,孙有财的皮肤顿时破了皮,渗出一丝血来。
孙有财怕得闭眼∶“啊别别别,婉婉你别激动,臭娘们你还不赶紧拿出来,你是要害死老子是吧你!快点去……”
“好好,我这就拿来。”
刘树花也被吓得不轻,慌忙跑到里屋翻找孙婉婉的身份证。
很快她就跑了出来。
“给。”
她快速地将身份证递给孙婉婉。
孙婉婉一手接过仔细确认了一番收就口袋,这才把刀放了下来。
挎上蛇皮袋,她再次重申了一遍∶“我说了,以后跟你们再无交集,若是纠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丢下五万块钱在石桌上,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孙家。
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留恋地,这些年的收养之恩,早都报完了。
以后,她再也不来了。
背着蛇皮袋,她先来到手机体验店。
店员打量着她一身寒酸的样子,正眼都没给一个。
但孙婉婉不在意,她轻声问∶“请问,有我这个年龄段适用的手机吗?我想看看,价格……不需要太贵,一般就行。”
“那个,2380,性能还行,自己试试吧。”
店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指了指右手边一款性价比挺高的手机给她看,便转身看电脑去了。
孙婉婉抿了抿唇,扫了一眼。
挺好,比她的按键老人机强多了,就奢侈一把吧。
看向店员,她淡淡道∶“就要这款,给我包起来吧。”
店员看了她两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去拿新机去了。
孙婉婉拿到手机,在店员的帮助下,插上原先的卡,开启。
看着新款手机的触屏界面,她一时间五味杂陈。
有痛有感慨,但她,会好好的活着。
她要一步步,把那些欺辱践踏她的人送进地狱。
背着蛇皮袋出了门,顶着烈日,她站在十字路口,打算先去给父母亲找一块墓地。
“穆总,那个女孩……好像是那天晚上的那个。”
陈宇停车等在人行横道前,看到那抹比较有印象的身影,多嘴了一句。
“嗯。”
穆弛宴头也没抬地看着文件。
一秒,两秒,三秒。
“我去,穆总,她,她又晕倒了!”
陈宇吃惊地喊。
“开好你的车,这里是十字路口,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把她送医院去的,要你操什么心。”
穆弛宴开启了冷心毒舌模式,陈宇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很快,时间到,陈宇启动车子就向前驶去。
“掉头!”
穆弛宴忽然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
“什么?”陈宇没搞明白。
“掉头,把她送医院去。”穆弛宴重复了一遍。
“……”
陈宇快速掉了头,回到孙婉婉旁边,顶着围观人员好奇的目光,将人一把抱上了车后座。
然后,苦着张脸皮启动车子。
这助理做的,脑回路稍微没跟上都不行,还得当搬运工。
穆弛宴转头看了一眼半躺在后座的孙婉婉。
她已经苏醒,就是全身没有力气,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脸有些苍白。
“你还好吗?”穆弛宴淡淡问。
“穆先生,是你……救了我。”孙婉婉的声音有气无力。
穆弛宴挑眉∶“又是碰巧经过,遇到你再次晕倒。”
“谢,谢谢。”孙婉婉很是疲累。
“你休息会儿吧,很快就到医院了。”穆弛宴回过头去,继续看文件。
看着他好看迷人的侧影,孙婉婉的心却砰跳个不停。
是上天的安排吗?
他们竟然再次相遇了,又是他救了她。
此刻她竟然觉得自己无比幸运,选在这个有他的十字路口晕倒。
稍早或稍晚,两人都不一定会再遇到了。
诊室里。
医生看着孙婉婉叮嘱∶“你的身体太虚了,需要静养,多补充营养,少消耗体力。”
“好的医生。”
孙婉婉乖巧地点了点头。
“得叫你家人或者你平时多给你做些补血益气的食物吃吃才行。”
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医生多说了两句。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家了。”
孙婉婉低垂着眼眸,一颗晶莹滚烫的泪珠滚落下来。
“哟,小姑娘别哭,我不是故意的,别伤心啊。”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和蔼老中医,看她一哭也有点手足无措了。
看向一边站着的穆弛宴,他赶紧安慰道∶“你看看你男朋友不是在这呢吗?一看就是个可靠的人,相信他会照顾好你的。”
“什么男朋友!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