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弛宴冷冷地盯着三叔公的眼∶“从明天起,让我五伯不必再跟旅游业那边的重点项目了,让他抽多点时间安心照顾好三叔公吧!”
“你这个臭小子!你……咳咳咳……”
三叔公指着他,话都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来两个人,把三老爷子送回去,该吃药吃药,该住院住院。”
穆弛宴声音十分寒凉。
“宴儿,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些,到底是谁招惹了你,一回来就那么咄咄逼人。”
纪汀兰忍不住发表意见。
穆弛宴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纪汀兰∶“怎么,奶奶是在教我做事?我竟然不知道现在你都可以主理我的婚姻大事,插手我的所有决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那是为你好,和楚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要被那个心机女骗得还不够,还想由着她一点点把穆家掏空才甘心!”
纪汀兰不满他如此狂妄的态度。
“心机女?”穆弛宴冷笑∶“奶奶恐怕还不知道林淼的身份吧。”
纪汀兰不屑地挑着眼∶“她什么身份,一个小门小户的出生,现在孤女一个。
就这还不知道安分,带着两个孩子招摇撞骗。
不是听说又搭上了肖家,这样的女人,真不知道当初你爷爷是中了什么邪,就连你现在也是这样!”
穆弛宴冷眼看着她∶“你所谓的心机女,现在是肖家的大小姐!”
“什么?”
纪汀兰一脸不敢置信。
她平时不爱看新闻,这几天都上山礼佛去了,今天才回来就被穆弛宴叫来坐在这,所以对这个事情并不知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穆弛宴凉凉地道∶“这是别人家的事,轮不着你操心。”
“……”纪汀兰被怼得一脸不悦。
“不过,我现在要追究的,是关于自家的事情。”穆弛宴说完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众人。
他此话一出,穆家的所有人都纷纷变了脸色,猜不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也要像对三叔公那样整治他们吗?
尤其是杜香茹,听到穆弛宴这么说的她,此时开始坐不住了,她在担心,穆弛宴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她抬起头偷偷打量穆弛宴,谁知道却正好对穆弛宴的眼神,吓得她一愣,手上都捏着一把汗。
“怎么,二婶似乎很怕我?看你都出汗了。”穆弛宴似笑非笑地道。
“哪,哪里,我只是,天太热了,怕,怕闷,我看我在这也没什么事,我还是回房间去吧,就不耽误你们谈事了。”
杜香茹说完就匆匆起身,想要往外走。
她才走没两步,就被穆弛宴的近身保镖给拦了回来。
“弛宴,你这是干嘛,我,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去都不行吗?”
她冷脸,故作镇定地道。
“怕闷怕热还不好办吗?”穆弛宴不咸不淡地道。
抬头又对周义喊∶“周管家,麻烦你去拿台凉扇来,对着我二婶吹。”
“是,少爷。”
周义受了吩咐很快就将凉扇拿来对着杜香茹吹,冻得她鸡皮疙瘩都竖立起来。
这时有两个保镖押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那次跟我一道去采样做亲子鉴定的两个专业人员吗?”
周义故做惊讶地道。
在这种豪门家族当职这么多年了,这点猫腻从两个人被押进来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肯定是被这两人做了什么手脚,被少爷发现了。
他就知道,只要少爷醒来,什么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这穆宅里面的居心叵测之人确实是该收拾了。
这样的人,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果然,他这样说着,穆弛宴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周管家真是好记性啊,就不知道二婶记性是不是也这么好,你要不要认认,还认得这两个人吗?”
杜香茹看到两人脸都白了,“弛宴,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整天都在家伺候你奶奶,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些人。”
穆弛宴看向两个专业人员,指着杜香茹,淡淡地问∶“你们两个,认识她吗?”
两个人才被保镖收拾了一顿,脸上鼻青脸肿,看到杜香茹,哪里还敢隐瞒,立马就把实话说了出?
“就是她,那次她让我们跟着那个管家去雅苑取样做亲子鉴定,然后又在鉴定所外跟她汇合。
叫我们按计划进行,无论结果是否亲生,都要设法弄成非亲生,她事后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
那个钱,还,还没来及用,穆总,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去那种人间炼狱的地方啊!”
两人一看到视频里被押去那个地方的人,都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吓得现在腿都还在止不住的打颤。
“行了,带下去吧。”
穆弛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有两个彪形大汉把两人拖走了。
远远地,都还能听到两人绝望的撕心裂肺求饶声音。
厅里的一众人看得都各自捏了一把冷汗。
以后还是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吧,得罪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活阎王,他是真的可以做到翻脸不认人的呀。
“二婶。”
穆弛宴忽然又凉凉地喊了杜香茹一声。
“啊?怎……怎么了。”杜香茹腿都软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既然都当面这样揭发她了,那肯定是没留什么后路给她了。
“现在,想起来了吗?认识不认识那两个人呢?”
“认,认识的,我认识的。”
她只求这个活阎王能饶过她一条命。
“好,好得很,二婶,你很不错,买通人制造假亲子鉴定,再撺掇背后指使楚家制造车祸,想让我的妻子儿女就此殒命,死无对证,你还真是跟我二叔绝配啊!”
穆弛宴举起茶杯就朝地上重重地摔去。
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飞溅在杜香茹的腿上,她也不敢发出一声。
她知道,她完了。
纪汀兰听完穆弛宴这番话也十分吃惊。
她气愤地骂道∶“杜香茹,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戏耍!”
“妈!我……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弛宴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再怎么也是穆家的儿媳啊,我好歹为穆家添丁人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儿子已经被他送进去了,孙子也在国外回不来,就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只是一时糊涂,求你救救我吧!”
杜香茹说着就重重地跪在了她面前。
此时的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纪汀兰身上,就指望着她能看在穆齐宗的份上,为自己说话。
纪汀兰被她这一说,脸上确实松动了。
她才要开口,穆弛宴就对陈宇吩咐道∶“你去,把东西拿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