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胡乱抹了下眼泪,异口同声问∶“什么办法。”
“这你们就别管了。”
楚云深抬起自己被玻璃碴子划破的手,有些轻微的肿起了。
他也是刚刚才想到林淼当时说欠他一个人情,日后有事相求,可以联系她。
不过,他心里也没底。
不知道她肯不肯放过楚家,放过她这个不省心的妈和妹妹。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干嘛要放着好日子不过,反倒一天作天作地。
尤其是楚芷莹,原本可以有着大好的未来,就算不嫁穆家,不也一样可以嫁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吗?
这种非要吊死一棵树的脑回路真的是痴傻又害人。
希望经过这次,她能明白些是非对错,不至于再这样没头没脑地把自己玩成笑话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楚云深看向两人突然道。
“什么条件?”杜芳榆认真地问。
现在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她都愿意,只要能挽回楚氏集团。
楚云深定定地看着她∶“从今往后,妈你都不可以再跟大姨有任何往来了,如果再有,那就请你净身出户,跟楚家彻底断绝关系。”
杜芳榆乍一听愣了。
就真的,再也不能跟自己的亲姐姐联系了吗?
“妈,你这样在乎你们之间的姐妹情,一旦她发现你还有利可图又会倒回来找你,到时候你又会深受其害,成为她的垫脚石,你自己慢慢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救楚家吧!”
楚云深看她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来气,转身就要走。
“诶!深儿……”杜芳榆及时拉住了他。
她面上有些不快∶“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口说无凭,得立字据!”
楚云深可没打算敷衍了事。
“深儿,我可是你妈,你就非要这么冷情决然吗?”
杜芳榆内心无比艰难地挣扎着。
“我再不狠心,难道要看着你们把整个楚家赔进去吗?”
楚云深说着从自己的办公包中拿出纸和笔来。
“妈,你若还想要保住楚家,就写吧,而且你还得保证再也不痴心妄想去找林淼麻烦了,这个教训我想已经够大了吧。”
杜芳榆看了看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行,我写,我保证。”
她还是下定决心再也不跟杜香茹往来了。
这个姐姐,太攻于算计,连她这个亲妹妹都要利用,还有什么情分可说的。
待杜芳榆写好,楚云深拿过来确认了一番收好,又道∶“还有一个条件。”
“还有?”杜芳榆面露不愉。
楚云深瞥她一眼∶“这与你无关,我决定让芷莹出国去,这几年都不要再回来了。”
“什么?妈!我不要。”
一旁听见这个决定的楚芷莹生气的直跺脚。
楚云深沉冷地看着她∶“你现在已经没有条件可以谈了,一切都因你而起,只有让你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否则,肖家追究起来,谁也保不住你。”
“我同意!”
一道冷肃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爸?你怎么出来了。”
楚云深忙走过去搀扶住楚定国。
楚定国摆摆手,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楚家走到今天都是因贪婪而起。
你一直劝我不要去想着能通过联姻把集团做大做强,是我不听劝告。
不但怂恿,还纵得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咳咳……”
“定国。”
杜芳榆担心地上前给他顺气。
楚定国吸了口气,继续道∶“你说得对,芷莹必须出国去,磨砺她的心性。
照她这样的性格,继续留在国内也只是害了她自己,也还不知道往后会做出什么毁了楚家的事来。
经此一事,我也想明白了,只要你能力挽狂澜保住楚氏,我就跟你妈退居幕后,把集团交给你吧。”
楚云深蹙了蹙眉∶“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我也只能尽力一试,如果肖家不肯原谅,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你打算怎么做。”楚定国问。
楚云深垂着眼眸∶“我打算去找林淼,向她道歉,只要她不追究,肖家也就不会再继续打压楚家了。”
“她会肯才怪呢!说不定现在她正想着如何让她爸整死楚家,我们之前对她下手那么狠,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
楚芷莹在一边嘀嘀咕咕。
楚云深冷哼∶“你也知道之前对她下手那么狠,现在被人家反击知道怕了?还指望别人放过你,那你之前干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自己留后路!”
“我……”
楚芷莹被怼的哑口无言,气得走到一边抠手指甲去了。
“深儿,再怎么样,你也是楚家的大少爷,未来楚氏集团的继承人,这样低声下去地去求人,是不是太下脸面了……”
杜芳榆也表示不赞同。
“那妈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林淼贵为肖氏千金,恐怕今天早就被你们整死了还无人问津,当初你们不就是觉得别人背后毫无势力,孤女一个,可以任意拿捏。
现在的一切就是咎由自取。
楚家都快没了,还留着那可笑的尊严干嘛,再不求得原谅,估计出不了明天,楚家连笑话都已经算不上了!”
楚云深凉凉的说完,不再管几人什么态度和想法,转身就大步离开了医院。
既然是求人,那态度就要诚恳。
所以他立即订了机票,准备赶往京都,去找林淼。
穆家老宅这边。
正厅里,穆弛宴一派慵懒随意地坐在主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着桌面,不发一语。
“弛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都坐在这一个小时了,走又不让走,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经得起折腾!”
三叔公一脸不耐地跺着拐杖。
“三叔公前段时间骂人看热闹的精气神都十足,怎么,今天才让您老在这端坐一会,就熬不住了?看来是我这个当家人疏忽了,不如这样,我把五伯的职务撤了,让他回家专心照顾您颐养天年,如何?”
穆弛宴说得闲散而随意,好像当真十分为人着想的样子。
“你!你敢!”三叔公板着个脸。
穆弛宴淡淡一笑。
身子前倾凑过头去∶“我是穆家的最高掌权人,你说,我怎么就不敢了呢?”
“陈宇!”他突然提高嗓音喊道。
陈宇快速地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他身侧∶“穆总,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