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年目光在副官吉守睢身上打了个转:“吉副官,她们的三餐不是你亲自送的?”
吉守睢躬身有些后悔地说:“是我送的,督军吩咐我可不敢偷懒。昨晚上的餐是柳姨娘让厨房多准备了,我见挺丰盛,就想着给她们弄顿好的。特意问厨子拿了些,哪里知道里面有泻药。”
“柳姨娘?”夏锦年挑了一下眉:“我爹昨儿在她那用的晚餐?”
“是的,柳姨娘总不至于给大帅下泻药吧?而且没听说那边有人吃出毛病来。”吉守睢把知道的统统说了。
夏锦年眼光冷冷地落在贾大夫身上:“嗯,你可以走了。这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是,督军!我的嘴严,您放一百个心。”贾长兴嘴里绕弯弯,一躬到底起身离去。
夏锦年迈步走向里间,吉副官忙上前诉苦:“督军,这个苏家的女人救回来有什么用呢?她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闹腾的我脑壳都疼。您可不可以另外派人来,把我换了?”
夏锦年绿眸微凛,眼睛一瞪:“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当我的副官?”
吉守睢耷拉着脑袋闭了嘴,跟着他身后走进室内。一抹白色的影子从眼前窜了出去,吓了两人一跳。
夏锦年拧眉喝问:“什么东西?”
“哦”刚喂完药的苏若放下碗回说:“一条流浪狗。”
夏锦年四处看了看,在中间的桌旁坐下,指着吉守睢道:“吉副官,以后你不用负责她们的饮食,让她们自己去厨房取。你去把泻药这件事调查清楚来回我。”
吉守睢行了个军礼:“是!督军,我这就去吗?”心中雀跃,终于可以回到前院了。
夏锦年叮嘱了一句:“去,别大张旗鼓。”
“是,督军,我去了。”吉守睢眉眼带笑,一个立正,转身小步跑出门去。
苏若对于夏锦年的做法还是赞同的,毕竟从厨房到她们院里,经过很多人的手,而且这事很有可能涉及内宅的争斗。
苏若暗道明明和自己都没有关系的事,偏偏扯着她不放,这深宅大院果然不是好住的。
得想办法让夏锦年恢复她进出府的自由,大不了出去吃,省得一不小心哪天一命呜呼。
苏若想着便起身行动,弯下腰把脸凑到夏锦年的面上,眼神哀哀怨怨,声音轻慢:“少帅--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可否?”
“既然不知可否,你还问?”夏锦年瞟她一眼,把眼光扫向室内。
苏若暗道出师不利,她就这么客气一下啊,咋整?这男人太清冷,要不勾。引他一下?
想到这,苏若二话不说,学着那些风情女子,身子一歪往后仰:“哎呀”喊了一嗓子,往夏锦年怀里倒去。
这下你得接住我吧?
苏若哪里想到,夏锦年根本不懂啥叫怜香惜玉。她没倒进夏锦年怀里,却“吧嗒”摔在地上,屁股都快被摔成两半了。疼的半天没爬起来,只得伏在地上喘气。
苏若一边揉着屁股,一面抬眼看去,原先坐人的地方空了,连凳子都不复存在。
再望一眼门口,夏锦年坐着,屁股底下就是那张该死的凳子,这人太差劲!
苏若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精神,她想今天怎么滴也得达到目的。为了那个目的,现在就要发挥她死不要脸的特长。
打定主意的人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好在地毯有三层够厚。
那是她和善琪一起动手,把外间的地毯都铺在了卧房里,踩在脚下软绵绵的很舒服。
尽管一共铺了三层地毯,也架不住那么用力一摔,屁股依旧疼得很。
过了昨夜,一场秋雨气温猛降,苏若怕冷,身上穿了上下分开的夹棉裙。
明黄色斜襟上衣的立领小衣绣着数朵的小白菊,下身一条同色及脚踝的百褶裙。
看似穿得挺多,实则里面只有肚兜和白色筒袜。
苏若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屁股,一边埋怨:“少帅,您这是干嘛,离人家那么远?”
“你给我站在原地。”夏锦年锁着眉头,伸手指着她。
苏若夸张地说着:“那可不行,我们离得这么远,怎么听得见对方说什么话?”
一边小碎步地往门口挪,口里继续道:“难道要用喊的吗?这样喊过来喊过去的,多麻烦!万一声音大点,咱们说点悄悄话,不是给旁人偷听了?”
夏锦年就这么冷眼逡着她,放任苏若挪到了他的身旁。
苏若料他会起身跑,一挨近他,在他想要夺门而逃的时候,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