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
比上一遍不知细致了多少。
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
有关他的记忆,我好像忘却的差不多了。
可他却像是彻底慌了神。
“现在能放开我了吧?你挡着我吃饭了。”
我推开他的手,转了转手腕。
嘶。
还挺疼的。
“阿琛,你怎么了?”
顾琛挥手,像是失了神般喃喃道。
“没事,没事。”
不知是在回应夏之烟,还是在自言自语。
自那过后,他像是得了失心疯般。
时不时就来我的眼前溜达。
我烦不胜烦。
“顾琛,你既然喜欢我的姐姐,不如给我一纸离婚协议书,我们好聚好散。”
男人只是勉强地笑着:“若若,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你才是我的妻子。”
他拉过我的手腕,放在心口。
“我答应过你的,等你姐姐的病好后,我们重新开始。”
我严重怀疑他在诓我。
因为我对他的话毫无印象。
“若若,你看,这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你送我的腕表,我一直都好好放着呢。”
男人献宝般捧上一只几乎全新的手表。
看得出不是什么牌子货,我之前有这么穷吗?
“我不记得了。”
“那这些呢,我们结婚七年,每个纪念日,你都会送给我你精心准备的礼物。”
“二周年的对戒,三周年的领带夹……”
男人的眼睛越说越亮。
我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明明管家说,我们之前关系可不好了,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我会给他精心准备纪念日礼物?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男人像是彻底失了神,眼眸黯淡。
“那这个呢?”
“四年前我出了意外,昏迷不醒,是你一步三叩首,为我求来了这枚平安符,我一直都有戴在手腕上的。”
男人像是有些着急般:“前一阵阿烟说是喜欢,背着我悄悄地拿走了……”
“你看,我又要回来了。”
男人颇有些紧张地露出手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她既然喜欢,那就给她啊,左右不过一枚平安符罢了。”
男人平静的表情片片龟裂。
“若若,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血液顺着他的掌心滑落,我好心提醒他。
他却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将负责我的医生喊来。
男人本就面容冷峻,此时手心淌血,声音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你不是说,她只会受点刺激吗?”
“为什么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吓得屁滚尿流。
“或许……或许是用药太过频繁,损伤了病人的脑部神经……”
“所以才会引发失忆的症状……”
他没再说话,顾琛却脸色发白。
染血的手微微颤抖。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恢复记忆吗?”
顾琛像是要杀人般,眼神死死地看着他。
“或许……或许让病人多接触之前熟悉事物……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便又大了些……”
哦,果然不是真正的医生。
连治疗方案都说的迷迷糊糊的,药也开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