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的确就是那个跟在齐文轩身后被叫作影子的家伙!】
前世在齐文轩的身边有一个不管白天黑夜一直带着白色的面具的家伙,他总会在暗中保护着齐文轩的安全,同时他也是是齐文轩最得力的助手!
孟歌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见过他的真面目一次,也因为这张脸过于好看,而且也过于神秘,孟歌对他的容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开始总是在各种情况下挑衅他。
后来时间长了这个影子也被孟歌弄烦了,便和孟歌打了一个赌。
影子站在院墙上俯视着孟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孟大小姐只要能打赢我,我便答应孟大小姐一个要求。”
见这块儿木头终于有了回应,孟歌特别高兴:“那好!只要我打赢你,你以后只能用真面目面对我!”
影子沉默了一瞬,“一言为定。”
此后孟歌便开始了无止境的挑战,这一挑战便是三年!四年之中无数次的挑战,无数次的失败,孟歌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有毅力!
可是纵然自己毅力可嘉,但是孟歌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被影子打碎,可是就在孟歌即将放弃的那一年,也就是在这个约定之后的第四年,孟歌赢了,而且赢得格外的轻松。
“你不会是放水吧?!你现在完全和以前不可比!”对于影子的放水的行为孟歌感到很愤怒,“你认真一点行不行!是你先提出赌约的!现在这算什么啊?!瞧不起我嘛!”
可是谁想到这人根本不听,抬手就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具,“愿赌服输…”
“你这个混…蛋…”孟歌被面具背后的脸吓了一跳,捂着嘴半天说不出活,泪水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四年了,和他纠缠了四年!
算不上爱情那也是极其深厚的友情了,孟歌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朋友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这样根本就不算是人啊!
孟歌背对着他嚎啕大哭,这一道道黑色的纹路和刀痕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连嘴唇都没有正常的血色了!
“影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中毒也不是这样啊!怎么还有那么多刀痕!”
“孟大小姐你别哭了,我没事,只是一些小伤而已。”
“而已?!”孟歌转过身抓着他的衣襟,质问道:“你和我对招连三招都抵挡不住了,还叫没事嘛?!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呀?!距离上次比试才三个月啊?!”
三个月?!
不就是轩哥计划开始的时间嘛?!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孟歌脑中乍现,她疯癫似的松开影子都衣襟苦笑,“你…你…轩哥拿你做实验?!轩哥那你当我制作的毒药的试验品?!”
孟歌呆滞的站在那里,连哭泣的勇气都失去了,“轩哥怎么能这样对你?!那可半成品啊!”
“孟大小姐,是我自愿的。殿下本来只是用兔子做实验,但是兔子除了死亡看不出任何情况,是我为了替王爷分忧才吃下那丹药的,王爷为了救我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孟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努力的挤出笑容,“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可以告诉我吗?”
“车文成…”
那是孟歌最后一次见到影子,此后便听身边的人说影子死了,也有人说影子为了宣王殿下前往敌国做卧底,可是不论到底如何孟歌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那怕她自己心里清楚。
后来的后来,这些都成为了孟歌和齐文轩之间仅有的一点间隙。
【看来这又是一个被上天同情的家伙!怎么久不同情同情我们呀?!】
齐允被两人说的一愣一愣的,“上天同情?”
“嗯…就是说你这种,比我上一世记忆中过得好的家伙。”孟歌略有些悲苦的看着视频里的车勋,咬着自己的腮帮子肉苦笑道,“可是我觉得他过得也不算好,这不是又快挂了吗?”
看着孟歌眼中泛起的泪花,齐允从背后抱住她,安抚道:”他不会有事的,你们都说了他和我一样是被上天同情的家伙,理应不会过得太差。”
“我知道。”对于这个特殊的朋友孟歌心存歉意,如今看着他要在一次经历死亡,心里挺难受的,“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躺在我怀里睡了一觉,可是醒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别想那么多了,他这不是还没死吗?而且他已经不是影子,这一次他只是车文成,一个不认识你的车文成。】
“是啊,他不认识我,而且还要为了齐文轩杀了我,呼——”孟歌长呼了一口气,心情舒缓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没事,我们继续看。”
齐允拉着孟歌抱在怀里,两人一起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视频,安静的房间里砰砰的都是孟歌急促的心跳声。
“好了,别想了。”齐允低头咬着孟歌的耳垂,不甘心地说道,“我都没在你怀里睡过…”
孟歌撇了他一眼,无力的笑了笑,“你以后有的是时间。”
安澜院里,杨伯宇拿出一个小布软包放在车勋的手腕下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伯宇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他以前吃的什么药?”
齐文轩一愣,忙让人将他以前吃过的药方递了上来,“这些都是他以前吃过的药方。”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新的,“这是最近在吃的药。”
杨伯宇眯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药方,“这都是一些固本培元的要方,只是药量有些超乎寻常啊!”
“因为一直没什么效果,他本人就要求相对的加重了药量。”
“殿下也是心大,居然关心他的身体怎么能让他这样做吗?”看着齐文轩无言以对的模样,杨伯宇唉声叹气,“‘慈母多败儿。’”
【额——你家杨叔叔说话可真是别具一格。】
孟歌本来还挺难受的,突然就被杨伯宇这句比喻震了个面目全非,“我以前就是这样过来了的,你们习惯就好。”
“这孩子外伤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在雪地里待久了加重了内伤,不过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这孩子命还挺大。”
杨伯宇拿起药箱里的金针,一番骚操作之后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后走到桌前写了一纸药方,“殿下就命人按着这张药方抓药吧,不过这里还需要两味药引。”
能治病就成,什么药引都不在话下!
“不知杨大夫所说为何?”
杨伯宇抱着手,露出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这第一味便是一碗鲜血,每次煎新药都得放一碗,这点王爷可以放心,每次随便拉个侍卫放一碗就成;这第二味就有些难度了,需要一截学
血鹿茸。”
“什么?!”
齐文轩血色浅薄的嘴唇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鲜血随处都是,别说是他自己的血,那怕就是要成武帝的血他也会拼了命求来!
可是血鹿百年难得一遇,血鹿茸更是难得,就算有那也是千金不可得,拼上最富有的龙腾也不一定能得到。
“血鹿茸非要不可嘛?天山雪莲不可以嘛?!没血鹿茸他就好不了嘛?!”强压了一早上,齐文轩紧绷的神经被这一味血鹿茸给彻底击溃,“天山雪莲虽然比不上血鹿茸,但是它的药效也很好不是吗?难道没有血鹿茸他就只能这样了吗?”
看着齐文轩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时刻关注着这间房间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会想到齐文轩居然会为了一个侍卫的生死而落泪。
有些感动怎么办?!
杨伯宇清了清嗓子,尴尬的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不行,能找到血鹿茸自然是最好,实在找不到的话天山雪莲也凑合。”
【天山雪莲都才凑合,你杨叔叔的药方可真贵!】
齐允看了一眼崩溃的齐文轩,默默地附和:“同上!”
但是相比两人的震惊,孟歌却是无情的笑了笑:“什么血鹿茸、什么天山雪莲,杨叔叔就是在胡扯!别说这两珍贵药材了,就是那人血都是假的!”
齐允和吕筱筱闻声一愣,同声说道:“假的?!”
孟歌深深一叹,“别看杨叔叔平日里一本正经,其实就是一个老顽童。”她无奈的往齐允肩膀上靠了靠,解释道,“他老人家肯定是看出来齐文轩对这个病人的与众不同,想试试齐文轩对这个病人到底能做到什么份上,所以才说出了这拼了命都不一定找得到血鹿茸。”
“再说那个人血,你觉得齐文轩那么重视车勋,他可能让车勋喝别人的血吗?!每煎一次药就要一碗血,你说等到车勋病愈,齐文轩要耗费自己多少血?!说不定车勋好了他自己就到了!”
听孟歌这样一说齐允两人恍然大悟。
【你杨叔叔挺顽皮啊!不过怎么就确定齐文轩一定会用自己的血?!】
孟歌对着视频翻了一个白眼,“你自己不是说他俩关系匪浅嘛?这不就是在验证你所说的话吗?!”
“齐文轩心高气傲,对他来说皇族的血是最神圣的,其他人的血都是肮脏的。他那么爱惜这个侍卫,必然不会让他喝“肮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