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宇在宣王府呆了小半日,申时方才又回到了承王府。打开孟歌所居小院房门时面带笑容,心情那个一个愉悦。
“你这个老顽童,你这是想让宣王殿下失血过多而亡啊!”孟歌拽了拽自己的衣襟,憋着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杨伯宇关上房门抖了抖身上的雪,随即仰着身子一脸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孟歌,而后接连叹息:“现在的年轻人…”
孟歌握了握掌心,眯着眼无奈的笑了笑,明知故问道:“那个病人怎么样了?你没捉弄人家宣王殿下吧?”
“我着弄他?!我没打他就不错了!”不知为什么,听孟歌这样一说杨伯宇有些气愤,“我都不懂他是个什么思想,明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体弱多病,成天靠补药吊着的病秧子,居然忍心让人家在深受重伤的时候在雪地里长跪不起!”
“哎哟哎呦~还心疼的哭了,您老就别义愤填膺了。”孟歌上前拍了拍老家伙的肩膀,莞尔一笑,“那您老肯定也做了什么顽皮的事情是不是?”
看着杨伯宇这个老家伙破涕为笑,孟歌无奈的摇了摇头,“您肯定干了什么坏事…还有,你肯定没有把病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宣王,你这个老顽童!”
孟歌拉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乐呵的老家伙坐到圆桌旁,拿着刚换上的新茶具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让他将车勋的状况如实道来。
就在这时,齐允从后面一本正经的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杨伯宇“啧啧”一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
齐允邪魅的笑着看了孟歌一眼,随即在两人身旁坐下,“杨叔叔此去收获颇丰啊!”
“哟哟哟——承王殿下这句叔叔老夫可担当不起!”口不由心,嘴上说着担当不起,脸上都笑开花了!
孟歌无语的瞪了老家伙一眼,追问道,“行了行了!那个病人的情况到底怎如?你又如何捉弄宣王殿下了?!”随即想起了什么,又问,“还有你早上说的什么谣言,我看那家伙好像不知道的样子!”
“咱先说那个病人。”杨伯宇严肃的敲打的着桌子,这是他对某事很认真时才会有的动作。
“这个病人想痊愈是不可能的,他如今的身体就像一棵被蚂蚁蛀空的树杆。所幸他是个习武之人,某些方面要比普通人好一些,我也比较好用药。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能做的也不过是让他平日里与常人无异而已。”
“他应该是齐文轩的侍卫兼杀手,一个杀手此后只能做到与常人无异,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齐允笑了笑,“想来这才是齐文轩想要谁结果,把一个人捆绑在自己身边。”
“嗯?!”孟歌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给怔住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没告诉我呀!”
杨伯宇点了点头,“你是知道他中毒的事情吧?”
“嗯?!”孟歌不高兴了,拍案而起,“你们俩到底知道了什么呀?!赶紧给我和盘托出!”
两人相视一笑,杨伯宇随即撇清自己,“你们年轻人自己说,我也只是知道这个病人中了毒而已。”
孟歌将眼神盯在了齐允的身上,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弄死你”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中毒?什么去齐文轩想要得结果?!”
“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不是针对我们这边的所以就告诉你。”齐允讪讪一笑,脸上写满了女侠饶命!“我派去监视齐文轩的人发现这个车勋的身上有一种毒,没一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时的状态和五石散很像,而且也需要服用特定的药物才能平息。”
五石散不就是21世纪的毒品嘛!
齐文轩会对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使用毒品?!还是说这个傻子又为了齐文轩试毒?!
“是齐文轩给他下的毒?!”
齐允摇了摇头头,“这个并不确定就是齐文轩所谓,但是从各个方面来判断,也n场只有齐文轩有这个可能性,而且也只有他有这种能力。”
说着说着齐允露出了一副羡慕的表情,“这个车勋可不像你一样馋嘴!得他信任的人很少,为人做事也很谨慎,除了齐文轩给的东西之外旁人给的他碰都不会碰。而且他本身也是个用毒高手,所以很难想象这种人是会误吃什么东西或是被人暗害而中毒。”
“真的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对自己心腹下毒!”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孟歌打心底里觉得车勋中毒之事和齐文轩脱不了关系,“那杨叔叔呢,您通过看病发现了什么?”
杨伯宇放下手中茶杯,叹息道:“这孩子能活着也真算的上是奇迹!自幼体弱多病、慢性毒药、重伤…这些病症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不知道早死几百回了。”
孟歌被他说的心急,连催促道:“你别感叹了,赶紧说啊!”
“我没见过他发作的模样也不敢下定论,他身上这个毒从脉象上来看有点像域外的安魂香,在域外这种药基本上都是妓院里用来壮阳的药,我们这些地方是很少见的!”
杨伯宇敲桌子的声响越来越大,“安魂香是一种很容易上瘾的药物,服用之后可以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内可以让身体变得异常强壮。”
提到安魂香时齐允惊了一下,随即却笑了出来,“传言在古时候,域外的国家还曾经将这类药物用在打仗的士兵身上,以此加强自身兵力!但是后来发现这种药物有很大的弊端,服用次数过多或是身体素质差的人就会被这类药物产生极大的依耐性,而且随着服用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体也会随之枯竭。”
“还挺厉害。”孟歌追问,“那这安魂香没法解嘛?”
杨伯宇捏了捏眉心,“解药有是有,但是短期内应该是找不到了;第二种解毒的方式也比较难受,而且容易力竭而死。”
“怎么感觉和没有差不多?!”
杨伯宇看了看两人,调侃道:“你要是想救他的话现在的话也还有一种办法,那便是两条命换一条命,把你们的心头血给他就完事了。”
“我怎么觉得突然知道了齐文轩非要杀了我们的另一个理由…”孟歌呵呵一笑,沉默了片刻发觉了很奇怪的事情,“他要杀了我就车勋,那他那天就应该杀了我啊?!难不成他突然不想救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齐文轩好像不知道中毒的事情,因为每次毒发的时候齐文轩都不在场。”齐允补充道,“他如此在意这个车勋,那怕是他下的毒,他理应会守在车勋身边不是?”
众人陷入了沉思…
“算了算了,反正对我们没什么影响,咸吃萝卜淡操心!”孟歌揉了揉自己的脸,换一张不开心的脸,“你之前说的那个谣言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我和齐文轩在护国寺后山行苟且之事?!”
孟歌变脸太快,杨伯宇吓了一跳,缓过神后手速极快的拿出金针给她来了一针,“你先冷静一下,这事我也是来的路上听人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今日一早,杨伯宇接到孟歌的通知后便整理好药箱准备前往承王府。
应孟歌的要求还特地前往一品轩为她购买糕点,可是刚走进一品轩就听路过的人在谈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不感兴趣的,可是一听到孟歌的名字和齐文轩的名字一同出现就竖起耳朵听了一耳朵。
“你说那个老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孟大小姐当真和宣王殿下有那档子事情?”
“我哪里知道?!可是那老头说的头头是道的,也不像是假的。”男子摇了摇头,“孟大小姐出了名的不守礼法,想来也确实是她会干的事情。”
“照你这样说,还是孟大小姐勾搭的宣王殿下!”
“美女送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
“哈哈哈——”
杨伯宇提着绿豆糕从一品轩走出,拦住刚才那两人问道:不知二位刚才说的可是从哪里听来的?”
看着杨伯宇这张凶恶的老脸两人愣愣的互相看了一眼,指了指街口一家茶馆:“就是街口那家韵香阁。”
“谢谢了。”
杨伯宇气势汹汹的走进韵香阁,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坐下。
“你们别还不信!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一个乞丐模样的老头站在人群中央,津津乐道。
“那天夜里我本想着去护国寺偷点吃的,可是我刚爬到后山路口,就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紧紧依偎在一起,老年人的好奇心趋势,我悄悄靠近瞧了瞧,好家伙!那不就是孟家大小姐和宣王殿下嘛!再仔细一瞧,孟家大小姐衣衫褴褛,小脸羞红的紧紧依偎在宣王怀里,那叫一个没眼看!”
看热闹的是哈哈大笑:“哎哟哟~你这糟老头子不知羞!”
老乞丐立即反驳:“哪里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不知羞,那是他们年轻人不知羞耻,居然佛门圣地做这种苟且之事!我都替他们感到羞愧!”
杨伯宇强压怒火向周围的人问了问情况,这才知道这个老乞丐一大早就在茶馆里胡说八道,这已经是第三拨客人了,这老乞丐也将他的“所见所闻”说了四五遍!
一传十,十传百!
不出两个时辰这谣言铁定传遍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