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歌早已被成群的山茶花所吸引,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人说了什么,看着这些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她的心情格外的美妙。
她走近花丛,纤纤玉指轻轻挑起满是水珠的**,她的动作是那样的微妙,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折了这娇艳的小美人,但是水珠在微弱的晃动下还是顺势而下落入她的掌心。
她抿唇轻笑,指尖轻柔一下,正要松手还小美人一个自由,“咔!”的一声,花枝被人折断放入了她的手中。
看着折断的花枝,孟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杀意。
注意到那人摘了花,吕筱筱和太子等人皆是露出了一副世界即将毁灭的神情,害怕这股惊天的怒气波及自己,纷纷退避三舍。
摘花的男子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摇了摇手中折扇,喜形于色的说道:“鲜花配美人,由孟小姐这般绝色将其摘下,是它的荣幸。”
孟歌并不认识此人,眼下也不会有人来为她引荐,不过她也不需要知道这人是谁,她不需要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
一把捏碎落入手中的山茶花,抬眸怒瞪着那名找死的始作俑者,裂眦嚼齿地低吼道:“承王府的花你也敢摘?你活够了吗?”
话音刚落,孟歌拽着那人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那人即将落地,一脚猛踢过去正中下怀!
那人被踢中***,蜷缩在地上嗷嗷直叫,听闻有人打架大门口瞬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里有人认出那名正在地上打滚的轻浮男子,捂着嘴偷笑道:“那不是远伯侯家的三公子宇文封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低声回复道:“还能怎么了,**人家姑娘被打了呗!”
众人惊呼:“谁家的姑娘怎么厉害?!”
就在这时,几名远伯侯府的家丁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着自家少爷躺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模样,担心回府会被责难。
装模作样的对着人群大喊大叫道:“谁干的?!欺负到我们远伯侯府的少爷,不想活了?!”
孟歌正在气头上,听闻有人说她不想活了,上来就一人给了一脚,然后蔑视地说道:“本小姐就是不想活了,不然劳烦几位给我想个死法?”
她的心情现在已经低到了冰点,不光是眼神里,以她为圆心直径一丈的范围里,都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几个仗势欺人的家丁没了自家少爷的这块后台的支撑,嚣张的气焰瞬间就被辗轧的体无完肤。
这个时候,一直疼的在地上打滚的宇文封,捂着裆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贼眼红的更兔子似的。
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他走到孟歌的面前,指着孟歌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娼妇,本大爷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敢行凶?!来人啊!给我把她按住!”
孟歌那里会给他这种机会,他话还没说完孟歌扭身一个回旋踢正中面门。看着宇文封面门上鲜红的两道鼻血,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宇文封与他姐姐宇文嫣然一个德行,自诩高贵,娇纵跋扈,最爱仗势欺人。
但是宇文嫣然好歹只是性格跋扈了些,这宇文封那简直就是禽兽,整日寻花问柳,**良家少女,宇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眼下他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当众给揍了,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京都混?!
宇文封又要顾及裆下,又要顾及鼻子,那叫一个气急败坏。他心有余悸的指着孟歌,发指眦裂地怒吼道:“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孟歌看都不看他一眼,向躲在远处看戏的几人挥了挥手,太子打小就听说过关于孟歌打人的各种传闻,如今亲眼目睹心有余悸,犹豫了片刻这才带着众人上前。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孟歌一把夺过他身旁护卫的佩刀,手起刀落,竟毫不犹豫的砍了宇文封的右耳。
嘈杂的承王府门口顿时变得寂静,原本坐在堂内本无心门外之事的齐允都好奇的走了出来,还没走到事发现场,只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我不需要知道傻瓜的名字,但是你若要找我寻仇,记住你姑奶奶的名字——镇国大将军府孟歌。”
她将凶器递回护卫手中,转身盯着人群后看戏的齐允说道:“不小心弄脏了你承王府的地界,还劳烦您自己找人收拾收拾。”
说罢,孟歌弯腰捡起被自己盛怒之下一把捏碎的花朵,找了跟小木条在树根旁挖了一个小坑,将花朵埋了进去,起身拍了拍手,终于走进了承王府的大门。
看戏的人一个个都看蒙了,那被连踢了两脚,砍了一只耳朵的宇文封在听到“孟歌”二字时也是愣了一下,等他缓过神来自己已经上了岸了。
承王府里,迫于齐允的冷漠这场宴席本来冷冰冰的,有了宇文封**孟歌被揍一事,宴会厅里顿时就热闹了。
“这宇文封今天算是碰上硬茬了!”
“那可不!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当今圣上的心头宝,情愿得罪皇上也不能得最她啊!”
“宇文封今日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你们信不信,这事肯定就这样结束了,远伯侯府的人绝对连提都不敢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扎堆聊的那叫一个尽兴。
孟歌却气得半死,宴席都懒得参加了,坐在后花园了独自一人生闷气。
大好的天气,大好的心情,就被怎么一个沙比玩意儿给搅和了!
真是越想越气!
太子等人因为担心也不曾参加宴会,寸步不离的都跟在孟歌身后。但是担心归担心,见她拉垮着脸谁也不敢开口安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又把炸药桶给点燃了。
说真的,作为她的学生,太子也不大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因为宇文封摘了她怜爱的花朵?因为宇文封咄咄逼人?
想来想去也没个接过,眼下他也只能是求着齐允赶快来拯救苍生了,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救世主”的身上了。
看着孟歌一身的怨气,再看看自己身旁,啥也干不了也只能眼巴巴望着她的众人,吕筱筱感叹道: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说罢,转身向承王府大门口跑去,心说:与其在这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还不如赏花来的实在。
齐允今日邀她来,本意是想让欣赏欣赏自己为她定制的美景,谁曾想竟会闹出这种幺蛾子。
按理说现在他应该在孟歌身侧安抚,借机增加好感,可是宾客是自己请的,作为主人也不好把怎么多人晾在一旁。
他心急如焚的在主位上坐了一个多时辰,宴会刚刚结束立马就动身前往后花园。
火急火燎赶到后花园时,隔着老远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怨念,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走到众人身后时他轻咳了一声,太子回眸见到救星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自己拼了命顶住的天终于有人接手了。
他的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热泪盈眶的看着他亲切无比的皇叔,心情激荡道:“皇叔你可算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孤就要郁闷死了!孟姐姐就交给皇叔您了!”
齐允冷着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实在他也怕,他怕自己变得和宇文封一样的半身不遂。
小梦也是很久没见她家小姐这副模样了,顿时很想让齐允帮忙劝劝她家小姐。
但是传闻中的齐允和她家小姐没什么区别,都是可怕至极的人物,这让她有口难言。
纠结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一句话:“我家小姐就拜托殿下了!”
说完急忙跟上太子的步伐,迅速撤离战场。
齐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犹豫了一会儿,正想抬脚走到她的身旁安慰安慰,只见那人先自己一步走了过来。
孟歌把手帕往他怀里一塞,冷不丁说道:“手帕还你,我走了。”
对于她这样的操作齐允有些始料不及,眼下这情况不应该是连坐吗?
不应该是得看谁都不顺眼嘛?
怎么会如此平静?
有猫腻。
“刚来就要走,莫不是在气我没有好好陪你?”
闻言孟歌顿了一下,齐允抓住时机,转身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伸头缩颈道:“今日府中宾客太多未能顾得上你是我的错,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孟歌回眸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齐允觉着她好像没多大的怒气,便放心的握住了她一整只手,满面春风的展开了自己的攻势。
见握了她一整只手也没太大的反应,齐允开始胡说八道忽悠道:“你也知道我这府中也没个主事的夫人,我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可我就是个半吊子,难免会有疏漏不是?”
孟歌正在气头上,也没细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口接道:“找一个管事嬷嬷很难吗?”
“噗——”
齐允被她逗笑了,眼下午的情况就像是你在撩妹,问对方喜欢玫瑰还是满天星,对方却告诉你“我不喜欢花”。
他二话不说扛起孟歌就向自己的卧房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撩拨孟歌:“我干嘛要找管事嬷嬷,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你放心,承王府很好管理的。”
“齐子昱你放我下来!”孟歌这会功夫倒是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不停地在他肩膀上挣扎着。
见她好生不安分,齐允刻意为之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惊的孟歌浑身一颤。被扛着走已经很尴尬了,这人居然还无耻的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