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璃淮第一时间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林清枝。
汽油全泼到了他身上。
艾芷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行,既然你们想死,那就都去死吧。”她直接将点燃的打火机扔到御璃淮身上。
“走,快走。”御璃淮吃力地搀扶着林清枝站起来。
万幸的是林清枝的双脚没有被捆住。
林清枝看了眼御璃淮,眼泪滚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御璃淮现在全身都燃烧起来,他仅凭着最后一点意念,挡在艾芷儿面前,让她无法追上林清枝。
“你让开,你让开!”眼睁睁地看着林清枝逃掉,艾芷儿疯了似的尖叫,想赶走挡在眼前的火球。
御璃淮浑身被火烧得绞痛,见林清枝跑远了,终于没忍住跪在地上。
“不要,不要啊——”
林清枝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火越来越大,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
她甚至不知道陆覃深和苏源已经带人来了。
直到看见好几个人拿着灭火器,往御璃淮身上喷洒,林清枝才缓缓回神,察觉到有人在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转过头去,那张脸每一寸都写着熟悉,不是在陆覃深又是谁?
“老公,老公你快点救他,他要死了!”她颤抖着声音,指着御璃淮的方向。
“有人去救了,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对不起。”
解开绳子,陆覃深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林清枝身上,将她打横抱起,紧紧地佣入怀中。
在来救林清枝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痛恨自己没有好好看住她。
万幸的是她没事。
他也欠了御璃淮一条命。
林清枝紧紧地揪着陆覃深的衣领,说什么也不肯走,直到看着御璃淮身上的火全被熄灭,被人抬着上了车,才同意和陆覃深上车。
艾芷儿身后只剩下悬崖,根本没地方能逃窜,直接被苏源逮住送往警局。
因证据确凿,又事关御家和宁家,警局接了这个案子后,压力陡然倍增,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放松。
次日中午,陆覃深和林清枝,御璃淮的母亲苗纯,还有艾芷儿的父亲艾何通都到了警局。
待客室中,艾芷儿和艾何通站在一边,其余两家人都坐着,艾何通挨个道歉,哪怕已经跪在地上,其余两家人也不愿意松口。
双方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待客室中的气氛越来越凝固,林清枝看着艾芷儿半晌,昨天的种种场面又涌上心头。
“艾伯父,你心疼女儿,我们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女儿?”
“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差点被您的女儿推下悬崖,一尸两命,也亲眼看着御璃淮一个大活人被烧成了火球,他现在性命是保住了,但全身的皮肤都被烧毁,包括脸部。”
“你和艾芷儿万死难辞其咎,怎么还有颜面来求我们原谅?”
艾何通原本就已经够低声下气,此刻更是被林清枝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这丫头说的没错,我儿子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容得下你这样对待?”
苗纯气得直拍桌子,瞪向艾芷儿的目光是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抽筋喝血。
艾芷儿将艾何通从地上拉起来,眼中一片死灰。
她之前决定要杀了林清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坐牢的准备。
可惜林清枝没死,这才是她最不能释怀的地方。
“爸,你先出去。”她将艾何通往外面推。
她被人玷污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和父亲说过,以前怕他气坏了身子不能说,现在更不能让他知道。
艾何通眼眶熏红,不放心地看了女儿两眼,步履蹒跚地往外走。
“我犯过罪,我认。但你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是不是也要给一个交代?”她眼底布满血丝,腥红地看着陆覃深和林清枝。
陆覃深面染寒色,这次算听懂了艾芷儿的意思。
昨晚林清枝回家和她说了这件事情后,他马上就和警局联系调查了。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天在地下车库,苏源是对你动了手,但那完全是出于警告,让你以后离清枝远一点。”
“那天对你实施玷污的,是附近路过的混混,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陆覃深眸中寒意渐深,像浓雾。
就是因为艾芷儿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差点要了清枝的命!
“你觉得我会相信?”艾芷儿冷笑。
宁家权势之大,完全能够一手遮天。
“这是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陆覃深不愿意再和艾芷儿废话半句,拉着林清枝起身离开。
两人出去后,艾芷儿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天晚上的那些小混混,真的不是陆覃深派去的?
害她的人不是陆覃深和林清枝......
可她却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苗纯也从椅子上起来,路过艾芷儿身边的时候,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她说,只要她活着一天,艾芷儿就别想从监狱中出来,更别想有好日子过。
一个星期后,艾芷儿的案子开庭,在御家和宁家的压迫下,艾家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艾芷儿被判刑二十年。
陆覃深和林清枝从法院出来,看着艾芷儿被押送上去往监狱囚车。
堵在外面的记者和群众围的水泄不通,陆覃深和艾芷儿只能从另外一条通道离开。
两人上车,林清枝歪着头靠在车窗上,叹了口气,从事发那天开始到今天,所有的事情才算是真的结束了。
好累。
她又侧眸看向陆覃深,他正认真开车,眼睑下一圈青灰色。
老公不仅要管理公司和家族的事务,还要全程陪她处理艾芷儿的事情,一定更累吧?
“老公,我爱你。”她伸手攥住陆覃深的衣角,依恋地看着他的侧脸。
尽管下巴处冒出了些胡渣子,神色也略显憔悴,却依然遮不住他逼人的英俊帅气。
“嗯?”陆覃深一怔,直接忘了自己还在开车,转过头来,深沉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在他的印象中,这还是林清枝第一次对他说这样露骨直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