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林清枝追着那抹身影跑去。
“飞机要起飞了,你还想逃?”御璃淮一只手拽住她的衣领,轻轻松松把她拎了回来。
林清枝再去看时,陆覃深已经不见了,只能跟着御璃淮进了检票口。
御璃淮瞥了失魂落魄的林清枝一眼,又往后看去,他看见一个温婉清淑的女人靠着陆覃深,两人状似亲昵地离开。
飞机飞往南城,途中三个小时,林清枝第一次坐飞机,心理上很难接受这种在万丈高中飞翔的东西,心理恐惧加上晕机,胆汁都吐了个干净,最后昏睡过去。
空姐和御璃淮为了伺候她,手忙脚乱了一路。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林清枝几乎是挂在御璃淮身上走出来的,她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白嫩的脸呈现出菜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难受得只想哭。
如果爹爹和老公在就好了。
御璃淮觑了林清枝一眼,带着她在候机厅的椅子上坐下,让她稍作休息,递给她一瓶已经拧开的水。
“你作为下属跟我出差,机票是我订的,酒店房间是我订的,明天行程和会议也是我安排的,我还伺候您一路,您才是爷,不,您是祖宗。”
他好笑道,心中觉得荒诞得很。
可偏偏生不起来气。
林清枝打开水喝了一口,红彤彤的眼角还挂着呕吐时涌出来的泪珠,憔悴得惹人心怜。
“我本来也不想出来。”她不情愿的很。
“这就是你和老板说话的态度?”御璃淮突然有一种把那瓶水从林清枝头上灌下去的冲动。
“不是,是和一个放浪的轻浮男人说话的态度。”林清枝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嘴上还是不留半分情面。
放浪的轻浮男人?
“难道不是白月光么?”后半句,御璃淮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林清枝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又咳嗽了好几下,那表情跟看见了鬼似的。
难怪御璃淮最近对她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原来是偷听到那天她和老公的对话了?
“不是,我那天说你是白月光,完全是为了让老公吃醋,你别误会了。”
“你闭嘴。”御璃淮脸瞬间冷下来,不过想起三个小时在机场看见的那一幕,他心中又平衡了一些。
“你们会离婚的,迟早的事情。”
林清枝盖上水瓶,恢复了几分精神,有些腿软地往外面走去,“你闭嘴。”
御璃淮安排的车子就在机场外面等着,两人一出机场就直奔酒店,御璃淮订的是一个套房,两室一厅,有办公的书房,宽阔的海景阳台,落地玻璃外,是整座华丽城市的夜景。
现在是冬天,六点左右天色就已经黑了。
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关了卧室的门,她从包包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防身匕首,放在枕头下。
这是她和孙伊雪特意准备的,就怕御璃淮突然发难。
“你就这么怕我?”
御璃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林清枝吓得一哆嗦,急忙将那把匕首拿出来对着御璃淮。
“你别动我,我会武术。”她全身都处于极度的防备状态,警惕地瞪着御璃淮。
“我就来问问你等下吃什么,你放心,我没怪癖,不喜欢强迫。”
御璃淮倚在门上,见林清枝还不相信,嗤笑。
“我要是真的想睡你,有千万种你想象不到的方法,让你心甘情愿,你拿这玩意儿挡不住。”
林清枝仔细想了想,细眉紧紧拧着。
也是,像他这样卑鄙的人,的确有很多手段。
“无耻。”她又将匕首放回枕头底下,疲累地往床上一躺。
“不想吃东西,你出去。”
“不识好歹。”御璃淮摔门而出。
这要是换成京都的任何一个女人,受此殊荣待遇,都会小心翼翼地倒贴上来。
就算不讨好,也绝对不会得罪,怎么会有这种缺心眼的女人?
等御璃淮出去,林清枝拿出手机,再次拨打陆覃深的电话。
这次很快接通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哪位,覃深现在没时间接听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行,我是他的秘书,会代为转达的。”
“秘书?”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汹涌起来。
林清枝攒紧拳心,陆覃深身边没有女秘书,这个女人是谁?
而且......她问自己是哪位,难道陆覃深一直都没有给她的电话备注?
可她一直给陆覃深备注的是“宝贝老公”。
“对,请问您是谁?”对方温柔地再次问。
“没,没事,我打错电话了。”
林清枝手指哆嗦着挂了电话。
房间中恢复安静,她心中慌的厉害,又赶紧给林管家打了个电话。
“爸,我今天出差,不回去了,老公现在在做什么呢?”等电话接通,她从床上坐起来,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紧张地等着答案。
“大少爷今天没回来,我以为你知道呢。”林管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林清枝脸色又白了些,挂了林管家的电话,她再次拨打陆覃深的电话,已经关机。
她心慌得厉害,酒店送晚餐过来的时候,被御璃淮逼着随意吃了点。
洗了澡,林清枝身心俱疲,沾上枕头就沉沉睡着,梦都没做。
与此同时,黎家大宅,黎沂沂的卧室中,黎沂沂慌忙删了陆覃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听见声响,忙又装成柔弱多病的样子。
“抱歉,我下了飞机以后头晕得厉害,才给你打电话的,没影响你工作吧?”
“没有,好好休息。”陆覃深在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看了眼,依旧没有林清枝的任何信息和未接来电,深邃的眸暗了暗。
次日,御璃淮带着林清枝去御氏集团的子公司视察工作,第二天又去了另一个公司,第三天才打道回府。
一下飞机,林清枝心急如焚,想马上看见陆覃深,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和难受,打车直奔陆氏集团。
公司的人都认识她,见她直接闯进陆覃深的办公室也没人阻止,只是今天所有看她的视线都和往常不一样。
林清枝一边推门进陆覃深的办公室,一边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就算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也一定没有严重到要和他离婚的地步。
推开门,办公室中没有陆覃深的身影,他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