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刚才看什么呢？”阿狸嘬着奶茶，好奇地顺着江龙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江龙收回目光，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懒洋洋地开口。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帅了，多看两眼很正常。”
张紫月在旁边投来一个“你还要不要脸”的眼神，江龙全当没看见。
他牵着两人，刚准备继续往中央商务区走，去尝尝那家新开的“赛博烤串”，个人终端又响了起来。
又是铁柱。
“主上，王大富来了，带着五吨黄金和账本，跪在纪律部门口，哭着喊着要见您。”铁柱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
江龙掏了掏耳朵。
“见我干嘛？让他跟纪律部的同志好好聊，争取宽大处理。”
“是！另外……”铁柱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那个王腾，怎么处理？他现在被关在临时拘留室，嘴里一直念叨着‘油腻大叔’和‘仙女’什么的，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哦，他啊。”江龙想了想，“送去矿场吧，跟巴菲特和那个大主教作伴，让他们凑一桌斗地主。”
“正好，新来的‘键盘侠’也需要个地方冷静一下，一起打包送过去。”江龙补充道，“告诉他们，这是玄庭给他们提供的免费心理疗愈项目，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劳动的快乐。”
“明白！”铁柱高声应道。
挂断电话，江龙伸了个懒腰，感觉今天这趟出门，运动量还挺足的。
“走吧，吃烤串去，我请客。”他心情不错地对身边的两女说。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江龙回头，看到那个刚才被拖走的清洁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了回来。
他还是那身灰扑扑的制服，但手里多了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扫帚。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就那么直直地朝着江龙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周围的人群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
阿狸下意识地躲到了江龙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张紫月往前站了一步，眼神变冷，身上开始有淡淡的七彩光晕流转。
“退后。”江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紧张。
他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清洁工，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表情。
“哥们儿，垃圾已经分类完了，你这是要加班啊？”
清洁工在距离江龙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可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颗藏在深渊里的星辰。
“你，不该动他们。”清洁工开口了，声音沙哑，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指的是刚才被拖走的王腾和赵夫人。
“哦？”江龙挑了挑眉，“给了我一个理由。”
“弱者，有生存的权利。”清洁工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你太强了，你的存在，破坏了平衡。”
这话一出，周围还没散尽的吃瓜群众都乐了。
直播间里，刚准备下播的导播手一抖，又把镜头切了回来，人气瞬间回流。
“我靠！又有新剧情！”
“这是什么中二病发言？扫地僧现实版？”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因为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啥。”
江龙听完，也乐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段子，上下打量着这个清洁工。
“所以，你是来代表月亮消灭我，维护世界和平的？”
清洁工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扫帚。
那把看起来普通的扫帚，在他举起的瞬间，忽然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剑意。原本平平无奇的扫帚杆，变得如精钢般坚硬，帚尾的竹丝，根根倒竖，锐利如针。
“我只为‘道理’而来。”清洁工的声音依旧沙哑，“强者，不该欺凌弱者。”
江龙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指了指自己，“我是‘不讲道理’的那个？”
“是。”
“他们用人血馒头换来的钱买奢侈品，当街撒泼打滚，是‘弱者’？”
“是。”
“我揭穿他们，是‘欺凌’？”
“是。”
一问一答，干脆利落。
江龙点了点头，他算是听明白了。
眼前这个家伙，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理中客”。
“我懂了。”江龙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很苦恼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弱我有理，你穷你牛逼，我横我有理？”
清洁工皱了皱眉，似乎在理解他这番话。
江龙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你说的‘道理’，是谁的道理？是你的道理，还是那47个没药治死的战士的道理？还是那120个易子而食的同胞的道理？”
江龙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们的‘弱’，谁来同情？他们的‘道理’，谁来讲？”
清洁工沉默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江龙没再看他，他转身，牵起阿狸和张紫月的手。
“走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走过清洁工身边，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团空气。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清洁工动了。
他手中的扫帚，化作一道灰色的闪电，无声无息地刺向江龙的后心。
这一击，快、准、狠，蕴含着一股斩断因果的决绝剑意。
快到连张紫月都没来得及反应。
然而，那足以洞穿“镇岳”机甲的扫帚尖，在距离江龙后背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清洁工停手，而是他动不了了。
江龙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向后轻轻一夹。
就这么简单地，夹住了那把蕴含着恐怖剑意的扫帚。
“我说，”江龙侧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清洁工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抽回扫帚，却发现那把扫帚像是长在了对方的手指上，纹丝不动。
一股比他的剑意更加霸道、更加不讲道理的力量，顺着扫帚传了过来。
咔嚓。
那根坚逾精钢的扫帚杆，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清洁工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站稳，握着半截扫帚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在我的地盘，跟我讲你的道理？”江龙转过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