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太后生辰。
“小姐,这件青梅乌金云绣裙怎么样?配上”紫苏拿着各样的衣服比来比去。
“正好是小姐喜欢的青色。”紫月今天跟着沈清入宫,而紫苏却被自家小姐留在酒楼打杂。
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小妮子,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将镇国公府送来的锦衣华服,挨个在沈清身上比划着,挑来挑去的最后选中了这件青梅乌金云绣裙。
自打镇国公出征后,女眷们再也没出席过宫宴,次次告假。
随意道“随便吧,你家小姐又不去相亲,是太后寿宴,又不是我过生辰的,那么注重作甚。”
紫苏却不干了,气的直跺脚“小姐,隆重点是对太后的尊重,小姐生的好看,再花点心思打扮,宫宴上肯定是最亮眼的存在。”
“更何况,您好歹现在是未来的三皇妃,可不能被那些小贱蹄子抢了风头。”
旁边的紫月莞尔一笑道“紫苏,小姐生的本就美丽,多余的装饰反而会夸张,恰到好处就行了,你呀,就别操心了,小姐心里有数。”
再说了,今夜的宫宴注定是不太平的,杨氏筹谋了这么久,怎会让小姐这么安稳的参加宫宴呢。
沈清笑着摇摇头,果然还是紫月这丫头通透,不但是把做生意的好手,在人心交际方面也是锦上添花。
“哼”
见说不过紫月,紫苏便跺着脚哼哧了一句,朝着两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姐,发髻梳好了,更衣吧。”
沈清看了一眼,只簪了支金玉梅花簪,两侧配上简单的素雅小绢花,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沈清只想将头发挽起来,省的这么麻烦,打起架来多爽利。
“紫苏,别气了,快拿衣衫来。”
两人侍奉沈清穿好裙装,将发髻整理在身后,最后换上寒梅绣鞋。
沈清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脚底的绣鞋,和身上的梅花图案,唇角微扬。
沈景舟,你今儿可得睁大眼睛了,好好看着杨氏是怎么一步步,将你最看重的女儿送 入火坑的。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沈清昨夜便接到夜九绝的信,说是今儿让她自己先进宫,他有事要处理晚点去找她。
沈清撇撇嘴,本就没打算等他的。
紫苏将沈清送到马车上,拉着一张脸道“小姐,真不让我跟你去啊?”
沈清摇摇头,便拉下了帘子。
紫月见状,安慰道“好了好了,就只是今儿,明儿还是你跟着小姐的,放心吧啊。”
半晌,紫苏才不情不愿的点头。
马车到达宫门前,便让侍卫拦了下来,让沈清下马车走进去。
就在沈清下马车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远处的杨家人和沈瑜。
不愿意多搭理,便转身正要进宫,却被一道声音拦下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二小姐,也难怪见着长辈不行礼,装作没瞧见了。”
开口的正是杨让的母亲,杨夫人。
倒是杨让这次见着沈清,倒是格外的本分,只是睨了一眼沈清,便撇开视线了。
见状,沈清唇角微扬。
杨夫人见到沈清并未答话,便继续讽刺道“妹妹啊,你是当家主母,这该教的该管的你还是要上上心,她娘死的早,没娘教,你这个主母,不还得多看着点,以免以后做了皇家妇,还是这般不知分寸,丢了沈家的脸。”
杨玉茹听到这话,眼底的笑意满溢,面上一副心疼女儿的好好母亲,开口道“唉,清儿这丫头儿时是挺知书达理的,许是这三年在外,没个照应人在身边,清儿这丫头本就命苦,嫂嫂就别这般为难清儿了。”
杨玉茹的意思就是,以前小时候在府里,自己管教的很好,只是这三年在外面染上了市井的习性。
闻言,沈清笑意更甚了。
还未等她说话,便听到沈瑜道“是啊,舅娘,您就别怪二妹妹了,她也不容易的,毕竟一个女子失踪三年,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呢。”
“这也不是二妹妹的错,要怪也只能怪瑜儿,是瑜儿贪玩不该带上妹妹。”
杨夫人冷笑连连,这娘两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胡说,瑜儿,这事儿怎能怪你呢,你带她出去玩是好心,谁让她自己乱跑呢,这有没有被人抓去,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一切还未有定论呢。”
紫月一听到这,便忍不住了“杨夫人好歹是官家夫人,这张嘴便是污蔑人家女儿名声的话,夫人口口声声说小姐不知礼数,那么请问夫人这礼数又是谁教的呢?”
见着沈清始终未曾开口,被一个低贱的丫鬟指着鼻子说教,觉得自己的脸面都没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让她很是愤怒。
怒道“贱婢,本夫人跟你家小姐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说教本夫人?沈清,你就是这样调 教下人的吗?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沈清撇了一眼杨夫人和沈瑜,便冷笑道“比不得令公子,大白天的光着身子在街上疯跑,真不知道这礼义廉耻是不是学到狗肚子去了,夫人是怎么教养的,好好的大家少爷,看看养成什么样子了?”
被戳中心窝子的杨夫人,还未说话,便听到沈瑜“二妹妹,不得无礼。”
听到沈瑜斥责的口气,沈清唇角微扬,眼底尽是漠然,道“你以为自己是个好东西?本小姐说话,轮的到你插嘴?”
沈瑜气结。
杨夫人和杨让被气的怒瞪着喷火的眼睛,瞪着沈清,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的脸。
“清姐姐,太好了,可赶上你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半晌,太平郡主的到来打破了几人中间的气氛。
“参见郡主,参见荣王妃。”
众人行礼问安,只有沈清站在那儿,嘲讽的看着几人。
荣王妃朝着沈清温婉一笑道”你们先进去吧。“
太平便拉着沈清进去了。
荣王妃跟在后面,经过杨夫人,开口道“杨夫人,谨言慎行,清儿是陛下看重的小辈,身为皇家妇的她纵然千般错,那也是由陛下说了算的,尔等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