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慎妃忽然站起身惊叫道。
“怎么会死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杀了她们，你太心狠手辣了。”
她指着皇后就指责道，北月皇怒道“放肆。”
随后意识到自己不对，杨慎妃赶紧跪下请罪“臣妾知罪，陛下，一定是皇后做的，一定是她，她害怕这两个人将她供出来，所以杀人灭口。”
相较于慎妃的激动，皇后倒是显得格外的沉静，好像是这件事完全跟她无关一般镇定。
倒是杨慎妃在吵吵闹闹的，情绪过于的激动了。
北月皇也是皱着眉，其实他心底早就知道是谁，只不过面子功夫还得做。
而且现在根本没有直接证据，他作为皇帝，自然不能空口白话。
见杨慎妃那蠢笨的模样，他就觉得头疼。
“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话问的是皇后。
没想到北月皇都到这会了，还在这么问，显然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也对，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先不信过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他相信的永远都是夜九绝和婉妃。
甚至旁人说上一句，不论真假，他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这里来。
所以皇后才渐渐地觉得自己这辈子还真是悲哀至极的。
虽然是一国之母，受着天下人的尊崇，可到底自己也是个女人，在陛下这里，自己的夫君眼里，从未得到过尊重和信任。
哪怕是只有那么一点点，也没有。
若不是自己身后站着的事梁国公，恐怕陛下也早就将她废了给婉妃那个贱人让位吧。
呵，真是讽刺至极。
“陛下若坚持这么认为，臣妾甘愿受罚。”
以退为进，这才是梁静姝的手段。
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好像是全世界都冤枉她，实际上到底是如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沈清也难免有所感慨，这就是在封建的迫害下的女性角色。
看上去尊贵无比，其实左不过都是天子拿来平衡朝堂内外的棋子罢了。
若是哪一天没用了，就会被抛弃，毫不留情。
她们终其一生，都是为了夫君而存在，依附着男子生活。
离开了男人，她们终将是这个社会的牺牲品。
“皇后此言，是在埋怨朕？”
北月皇冷冷的质问着，皇后却轻笑道“陛下从未信任过臣妾不是么？既然如此事实如何，那还重要么？”
“放肆，你是在指着朕昏庸无道，冤枉了你是么？”
“可是梁静姝，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好自为之吧。”
皇后闻言，却始终是带着笑意的，只是那笑带了些悲凉和妥协。
“都滚吧。”
死无对证还能如何，就算是皇后做的，他也不能处置。
否则一旦皇后被贬，牵连甚广不说，还会影响朝局，民心不稳。
这也是他一直无奈却又不得不妥协的地方。
“陛下，您.......”
北月皇打断慎妃接下来的话道“若是你有证据，那朕允许你将证据带到朕面前来，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你便回去反省吧。”
所以最终只有自己受了伤害么？
杨慎妃很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陛下说的对，她没有真凭实据。
死无对证，她能奈何？
皇后只是讽刺一笑，便起身准备离开。
北月皇瞧着她的背影道“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见婉妃，违者，斩！”
那声音冰冷刺骨，几乎是将皇后的心死死拽着，让人窒息。
离合宫终于是归于平静了，屋子里的婉妃唇边漾出轻笑。
果然，这些年陛下一点没变。
还是那个样子，对于自己没用的东西，弃之敝履，毫不留情。
她当初就跟皇后一般心思，可是现在她活着，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
那些可笑的情情爱爱，不过过眼云烟，寒风拂过，便散去了。
她好像想通了一般，将那些心思埋藏在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