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一次体育自由活动,草裙三姐妹相约来到大操场的草丛旁边愉快的玩耍。阳光像融化的蜂蜜般流淌在操场上,草裙三姐妹正窝在操场边缘的草丛旁。糖果盘腿坐在最中间,她的草裙上还沾着几片蒲公英的绒毛。白粥靠在左边的香樟树荫下,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板凳则大咧咧地躺在右侧,校服下摆沾满了草屑。真是风吹又日晒,逍遥又自在。
"哇!这片叶子真好看啊!"糖果突然从草丛里拈起一片枫叶。阳光透过叶脉,在地面投下珊瑚般的红影。她用手指轻轻描摹着叶缘的锯齿,叶面上还挂着颗晨露,像枚小小的放大镜,把叶脉照得纤毫毕现。
板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沾着草屑的“魔爪”就抓了过来:"什么?给我看看!"她的指甲差点刮到糖果的脸颊。糖果急忙后仰,后脑勺"咚"地撞在背后的树干上。"急什么嘛!"她揉着脑袋抱怨,"都说等会儿给你了!"
糖果紧紧攥着那片心形的叶子一阵闪躲,指节都泛白了。她像护食的小松鼠般把叶子藏在胸前,身子往后仰着躲避板凳的"魔爪"。"你先让我看完嘛!着什么急?"她的马尾辫扫到了身后的蒲公英,绒毛顿时四散飘飞,"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我看了,等会儿就给你看。"
板凳可不管什么先看后看,依次排队那一套。她整个人几乎压在糖果身上,胳膊从侧面绕过去抢。"哼!你都看那么久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拿过来,我就要现在看!"她的运动鞋把地上的草茎踩得咯吱作响。
两人扭成一团,糖果的手指紧紧攥着叶柄,板凳则揪住了叶尖。就在她们一拉一拖,一拖一拉之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咔——嚓”,那片可怜的叶子瞬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都说了等会儿给你看,你偏不听,还要来抢!"糖果气得直跺脚,运动鞋把地上的小石子都踢飞了。她摊开手掌,碎成三瓣的叶子可怜巴巴地躺在掌心,最大的那片还挂着半截叶柄。"现在好了吧?谁都看不成了!两败俱伤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吃不得半点亏”的板凳撇着嘴,把剩下的半片叶子甩到地上,当即反唇相讥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她转身时辫子狠狠扫过白粥的肩膀,"要是早点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随手还有意无意地拍了一下白粥的肩膀。
这一拍让白粥可不乐意了。她猛地转过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像两颗燃烧的小火球。她校服领口的蝴蝶结都气得歪到了一边,脸颊涨得通红,连鼻尖上的几颗小雀斑都显得格外明显。"哎!"她一把拍开板凳的手,声音尖锐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你打我干什么嘛!又不关我的事!我还没看到呢,一天天的烦死了!你们两个把责任推来推去的,责任招惹谁了?我又招惹谁了?"说罢,她刷地站了起来,独自走到了草丛的另一角落,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还在不住地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板凳看着白粥远去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她拽什么拽嘛!"她故意提高音量,一边说一边用脚尖碾着地上的蚂蚁洞,"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关她什么事嘛!干嘛比我们还生气!"她扯了扯糖果的袖子,"你说是不是?"
糖果低着头,把几朵小紫花的花瓣一片片揪下来。淡紫色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草裙上,像散落的星星。"就是就是,我们不去找她,看她来不来理我们!哼!"她小声附和着,却时不时偷瞄远处独自坐着的白粥。白粥正抱着膝盖,蓝色丝带的马尾辫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们才不要去找她呢!"板凳大声宣布,抓起一把碎石子扔进小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鞋尖,"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阳光渐渐西斜,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操场上的气氛也变得沉闷起来。
零食
“咦?这个熟悉的身影…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玉米虾刚从飘着酱油香的肠粉摊旁走过,眼角余光瞥见校门围墙拐角处的糖果。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踮起脚,像怕惊扰了什么,贴着墙根悄悄地跟了上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油炸串串那股甜咸交织的诱人酱香。“哈!”她猛地从墙后探出身,声音里透着恶作剧得逞的快活,“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啊——!”正蹲在地上的糖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猛地一哆嗦,慌忙转过头。待看清来人那张带着促狭笑容的脸是玉米虾之后,她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按住胸口长舒了一大口气:“哎呀!我的老天!原来是你啊!”她惊魂未定地瞪了玉米虾一眼,抬手就朝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推搡了一下,“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的吗?”1
可能是想到心里的谜团没有解开,玉米虾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糖果,你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怕不是来卖货的吧?马上就要迟到了,你吃得完吗?依我看,你这小小的嘴巴根本装不下这些大大的零食……”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糖果和那堆零食间来回打趣地扫视。
糖果没好气地“切”了一声,对他的大惊小怪表示不屑。她麻利地把零食一袋一袋地往书包里面塞,发出窸窸窣窣的塑料摩擦声。她半蹲着的身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玉米虾,我又不打算现在就吃!我是要把它们都带到里面去吃!”她朝教学楼的方向努了努嘴,声音压低了些,还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玉米虾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往糖果脸边凑去,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道:“啊!不是不让带吃的去学校吗?你不光带去了,还带了这么多包,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重罪’啊!而且你这很有可能会‘罪加一等’的……”说完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睛里闪烁着既担忧又兴奋的光芒。
糖果却充耳不闻,只顾着把最后一包辣条塞进书包夹层。她“唰”地拉上拉链,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故意把装满零食的书包往肩上一甩——书包发出“哗啦”一声闷响。她漫不经心地抖了抖书包,像在炫耀战利品似的,也不答玉米虾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飘着鸡蛋灌饼香味的十字路口走去。
“喂!等等!”玉米虾急得直跺脚。作为有名的“八卦小天王”,这种藏着秘密的情况简直让她心痒难耐,准备发扬一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探索精神。于是,她小跑着追上去,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活像只追着肉骨头的小狗。“糖果!糖果!”她边追边喊,“你倒是说清楚啊!难道...难道你要搞地下零食交易?还是说...”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猜测,“你是不是偷偷加入了什么神秘组织?”
糖果被玉米虾的想象力逗笑了,转头瞥见玉米虾那副抓耳挠腮的着急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停下脚步,撇撇嘴道:“哎呀,你这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她拍了拍鼓鼓的书包,塑料包装在里面发出窸窣的响声,“这些小吃不是在上课的时候吃啦...”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玉米虾急得快要跳脚的样子,才慢悠悠地揭晓答案,“是准备在今天的社团活动时吃的。你要知道,我们社团老师特别批准了的!”
“哦,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走啊!快迟到了!……”话还没有说完,玉米虾瞬间就恍然大悟了,校门口出现了一个慢悠悠晃动的身影。只见板凳像只慵懒的树懒一样,正以每分钟五步的速度往这边挪动,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时不时低头啜一口。瞬间恍然大悟了。
“哎呀,那个板凳每次都让我等她,但她总是很晚才来!”糖果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慢条斯理的板凳突然像被按了快进键。她猛地抬头,目光锁定糖果鼓鼓的书包,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只见她把豆浆杯往垃圾桶方向随手一抛(完美命中),然后以堪比奥运短跑选手的爆发力冲了过来。还没等到三秒钟,板凳已经一个急刹车停在她们面前,鞋底在水泥地上擦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板凳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嘿!快走啊!对了,那东西你带了吗?”说话时还不停地用脚尖点地,活像只迫不及待要出发的导盲犬。
糖果会意地眨眨眼,故意把书包晃得哗啦响:"带了带了,走吧!"她故意拖长音调,朝玉米虾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然后挽起板凳的胳膊,两人像踩着棉花糖似的,慢悠悠地晃进了校门。
玉米虾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校服衣角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她伸长脖子左右张望,突然发现少了个人,急忙喊道:"嘿!白粥呢?你们就这么把她落下了?"声音里透着几分诧异,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书包带子。
板凳闻言猛地刹住脚步,转身时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她撇撇嘴,脸上写满了不屑:"切~"这个单音节词被她拖得老长,"上周下雨天,是谁说好一起撑伞结果自己先溜了?上上周体育课,又是谁答应帮我们占位子结果——"她掰着手指数落,每说一句就朝玉米虾逼近一步,最后几乎要戳到他鼻尖,"我们可没有义务等她!"
糖果在一旁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她抱紧装满零食的书包,塑料包装发出窸窣的抗议声:"就是就是!"她掰着手指补充道,"昨天午休还说好一起看新番,结果转眼就跟其他人去了超市!"越说越气,腮帮子都鼓成了小笼包。
"哦~~~"玉米虾突然拖长声调,眼睛眯成两条狡黠的缝,活像发现了小鱼干的猫咪。她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一捶,用夸张的日语腔调喊道:"搜——德——斯——捏——!(日语:原来如此)"尾音还故意转了三个弯。这副醍醐灌顶的模样,仿佛刚刚参透了什么宇宙真理。
复合
体育课的铃声在校园里回荡,白粥独自站在操场边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就像她此刻纠结的心情。"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叹气了。自从上周因为"叶子"的事情和糖果、板凳她们闹翻后,每次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都变得格外难熬。
白粥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脑海里闪过前几天孤单的午餐时光:她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看着不远处糖果和板凳有说有笑地分享美食,连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都变得索然无味。"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她们复合呢?"她小声嘀咕着,手指不自觉地卷着发梢。突然,她挺直了背脊,像是下定了决心:"嗯,还是去找她们吧,毕竟上次我也有错......"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破土而出的春笋般再也压不住了。
“孤单”的白粥踮起脚尖在操场上张望,四处搜寻着糖果和板凳的踪迹,最终定格在操场最角落的那棵槐树下。只见糖果和板凳正蹲在树荫里,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得极近,活像两只分享秘密的小松鼠。"哦!原来她们在那儿!"白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却在迈步的瞬间刹住了车——等等,她们在干什么呢?感觉很好玩的样子诶!白粥故意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白粥刚猫着腰凑到糖果和板凳身后,嘴巴才张开发出半个"啊"的音节,突然一阵旋风般的身影从侧面猛冲过来,差点把她撞个趔趄。只见王狒狒像颗出膛的炮弹似的刹停在三人中间,运动鞋在草地上擦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啊?!你们居然——"王狒狒的嗓门陡然拔高了八度,在看到草裙三姐妹齐刷刷瞪过来的眼神后,声音立刻来了个急转弯,变得又轻又柔:"放~心~"他夸张地捂住眼睛,手指却故意留了条缝,"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边说边像跳机械舞似的往后倒退,校服领子都被自己揪得变了形。
草裙三姐妹还来不及反应,王狒狒已经戏精上身,开始他的即兴表演。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膝盖夸张地打着颤:"女侠们饶命啊!"突然一个箭步躲到最近的梧桐树后,只露出半个脑袋,"你们可千万别把我灭口,毁尸灭迹啊!我绝对不会传出去的!我以性命发誓……"说着还假装抹眼泪,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糖果手里的树叶标本差点掉在地上,板凳则保持着蹲姿直接笑趴在了草地上。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王狒狒已经完成了他教科书级的逃生表演——先是假装往左虚晃一枪,接着突然右转,最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器材室方向,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哀嚎:"我发四!我发四!绝对守口如瓶......"
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求生欲极强的王狒狒,“草裙三姐妹”面面相觑,继而相视一笑,手也紧紧拉在了一起。
远处传来白眼公主的哨声,这场持续一周的"冷战",终于在这出荒诞喜剧中画上了温暖的句号。
委屈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吃瓜群众们像被烈日晒蔫的瓜秧,拖着沉重的步伐陆续回到座位。有人直接瘫在课桌上,有人抱着水杯猛灌,还有人用课本当扇子拼命扇风,整个教室弥漫着运动后的汗味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突然,教室后门被"砰"地撞开。大甩锅单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夸张地按着胸口,扮演着美团外卖骑手的角色:"嘿!草裙......三姐妹......"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黏成了条形码,"办公室......有请,快去!"他气喘吁吁地传达着低头卒的最高指示,说完还做了个标准的"请"手势,结果因为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得到指示的草裙三姐妹同时僵住了,板凳手里的橡皮"啪嗒"掉在地上,白粥正在整理的马尾辫散了一半,糖果更是直接把脸埋进了臂弯里。三人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困惑——大眼瞪大眼,小眼瞪小眼,活像三只突然被强光照射的仓鼠。磨蹭了足足三分钟,她们才拖着步子走向办公室。白粥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板凳不停地清着嗓子,糖果则眼神茫然地像“中邪”似的跟着往前走。当她们站在低头卒的办公室门前时,不约而同地做了个深呼吸,连吸气声都保持着诡异的同步。
不一会儿功夫,办公室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草裙三姐妹就被“批”得惨兮兮的从办公室鱼贯。最先露面的糖果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颤颤巍巍,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跟在她身后的白粥却画风突变——虽然也低着头,但嘴角分明扬起一抹隐秘的弧度,当她经过走廊拐角的阳光时,那抹笑意突然绽放,随即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冲向教室。
最后出来的板凳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糖果,一把挽住糖果的胳膊,整张脸上写满了“大大的不高兴”。"这个白粥!"板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就喜欢告我们的状,哼!是我们看走眼了……"她越说越激动,马尾辫随着步伐剧烈摇晃,活像只炸毛的猫咪。糖果抽了抽鼻子,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她用手背胡乱抹着脸,校服袖口很快洇开深色的水痕:"就是!就是!"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上次体育课明明是她先......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话到一半又哽咽得说不下去。
教室门被猛地推开,低头卒挟着一阵冷风大步走了进来。她手中的教案"啪"地拍在讲台上,粉笔灰被震得纷纷扬扬飘散在阳光下。"现在宣布一件事!"她的声音像炸雷般在教室里回荡,后排几个打瞌睡的吃瓜群众吓得一激灵,"有两个人在上课时吃糖,是哪两个?给我站起来!"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吃瓜群众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有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还有人偷偷在课桌下比划着"V"字手势。在早已明白真相的吃瓜群众“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中,板凳和糖果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板凳的耳根红得发亮,糖果则把脸藏在刘海后面,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摆。
"不对不对!"爱打小报告的王狒狒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像根弹簧似的举着手臂。他眯起那双睿智的小眼睛,嘴角挂着发现猎物的得意笑容:"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白粥上课的时候也偷吃糖了!"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糖纸作为"物证",在空中得意地晃了晃。
低头卒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向白粥。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好戏。"呵,"低头卒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寒光闪烁,"你贪了别人便宜,还恶人先告状?"她慢慢踱到白粥桌前,指节在桌面上叩出令人心惊的声响,"挺厉害呀,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白粥的手指紧紧攥着校服下摆,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她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有吃糖,真的没有......"她赶忙撇清自己的嫌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狒狒夸张的嚷嚷声打断了。
"胡说!"王狒狒难得当一回见证人,准备将这一个角色扮演到底。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你分明和她们在一起愉快地玩耍,我都看到了。她们有说有笑地都在吃糖,难道你就一颗糖没吃?这怎么可能嘛!就算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的嘛!"他边说边模仿着吃糖的动作,还故意发出夸张的"吧唧"声。窗外的阳光照在他油亮的脑门上,反射出滑稽的光晕。
板凳立刻抓住机会,将事情来了个“铁板钉钉”:"就是就是!白粥不仅吃了,还多吃了两颗呢!"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根针似的扎进每个人的耳朵。说完还偷偷掐了下糖果的胳膊,后者立刻会意地连连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低头卒的脸上浮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摘下眼镜用力擦了擦,镜片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知错不改,还要狡辩?"她的声音像闷雷般在教室里滚动,"白粥,错上加错,罚双倍!"
白粥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课桌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哽咽堵住了喉咙。教室后排传来几声窃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王狒狒得意洋洋地转着笔,板凳和糖果则低着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低头卒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她以为白粥会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哪知道白粥居然皮厚不怕苍蝇多,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禁板着脸吼道他重重拍了下讲台,粉笔灰在阳光下簌簌飘落:"人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声音震得窗玻璃都在颤动。板凳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般眯起眼睛:"白粥,你别狡辩了,就你吃得最多!"。糖果连忙点头,发梢随着动作一晃一晃,随声附和:"就是就是~"尾音故意拖得老长。
低头卒的镜片反射着冷光,冷哼一声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教室里静得可怕,连粉笔灰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白粥的嘴唇颤抖着,脸色白得像张纸,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将落未落。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坐下!"低头卒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白粥浑身一颤,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慌乱地挥舞着手臂,最终"嘭"地一声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她的书包滑落到地上,文具散落一地,却无人理会。
下课铃声欢快地响起,与教室里的凝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板凳和糖果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了过来。板凳抱着胳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切!"糖果则歪着头,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就是就是,哭什么哭嘛~"说完还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两人甩着马尾辫扬长而去,留下白粥独自趴在课桌上,泪水把课本浸湿了一大片。窗外,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下,轻轻贴在窗玻璃上,像在无声地叹息。
玉米虾看着白粥哭得通红的眼睛,连忙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你别哭了......"她的话还没说完,白粥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玉米虾,我真的没有吃糖......"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秋风中摇曳的芦苇,"是她们串通好冤枉我的......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跟着,白粥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完了事情的经过。“啊?原来是这样!”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玉米虾,赶忙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生怕它掉下来。
“白粥真的没有吃糖,她只是……”玉米虾立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低头卒,特别是将白粥的委屈描述得淋漓尽致,说到激动处还跺了跺脚。
低头卒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机,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再去找王狒狒确认一下情况。”
上课铃响起时,教室里还乱哄哄的。低头卒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学生,教室里立刻鸦雀无声。她慢慢走到讲台前,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关于吃零食的事,刚才有人跟我反映了白粥的问题。"他的目光停在缩着脖子的王狒狒身上,"来,王狒狒,你再完整的叙述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
王狒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学着名侦探柯南的样子,用食指指向天花板:"真相只有一个!"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连窗外的蝉鸣都仿佛停止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上课前,我亲眼看见他们三个在走廊上玩。糖果当时确实在吃糖,还故意把糖纸揉得哗啦响。"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糖果和板凳,"但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白粥从头到尾都没碰过糖果,她一直在看自己的课本!"
糖果和板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板凳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糖果的嘴唇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教室里静得可怕,连窗外梧桐叶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王狒狒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我亲眼看见糖果把糖塞给白粥,白粥拒绝了。糖果还威胁说......"
一旁的糖果和板凳被王狒狒的突然“反水”惊出了一身冷汗。眼见马脚露得已经够多了,死不认账当面抵赖已经无济于事,赶忙双双举起手来。
低头卒的眼光扫向糖果和板凳:“哦?现在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糖果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我想起来了..."她抽噎着说,"那天我确实让白粥吃糖,条件是让她保密...王狒狒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白粥根本没吃,是我们...我们冤枉了她..."板凳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白粥..."
命运的轮盘就这样转动了,事实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吃瓜群众唏嘘不已,大受震撼:也不知道糖果和板凳这样昧着良心说鬼话冤枉白粥,会不会有报应啊?
低头卒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他转向白粥,语气温和了许多:"白粥同学,老师错怪你了。这次多亏玉米虾替你说话。"又严厉地看向糖果和板凳:"你们能主动认错还算有救,但必须写深刻检讨!"
糖果和板凳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仿佛在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只有白粥知道,这个午后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第二天早上,寒风凛凛,一阵寒风卷来了一句大喊:“白粥,等等我们!”糖果和板凳飞奔而来,往白粥的手里塞了一团东西。还没等白粥反应过来,便又匆匆离去。
白粥轻轻地打开那个皱巴巴的纸团,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将纸条随手往上一抛,大喊道:“等等我,你们两个!等等我……”
尾声
乌云微微的散开一些,露出了一缕阳光,射在了那张纸团上。那纸团上面赫然写着歪歪扭扭五个大字:“我们和好吧!”
远处乌云已全然散去,太阳缓缓升起,洒在了绿意盎然的校园里。
迎接草裙三姐妹的不再是阴霾,而是新的一天。
作者寄语:
要问姐妹做多久,心跳多久就多久。
原型人物采访录:
1.对于外号你们的看法?
板凳:挺好的,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经常有同学这么叫我,这个外号出现在文章里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白粥:感觉没有创意,不是这篇文章,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外号。
糖果:一般,因为暗黑六大天王里出现过,我认为这个外号听起来就甜甜的,非常符合我的气质……
2.你认为文中举的事例与生活中的实际情况有哪些虚构成分?
板凳:我在草丛蹲着的时候,明明是在抓蝴蝶,文中说我们在采叶子应该经历了艺术加工。
白粥:我突然觉得我当时好幼稚,居然去采叶子。
糖果:我在草丛里抓蝴蝶,然后蝴蝶飞走了,我们才去草丛到处找,没采叶子。
3.你们经常在体育课穿裙子吗?
板凳:我确实经常在体育课穿裙子,因为我家的夏装几乎都是裙子,没几条裤子,体育课几乎每天都有,我也不可能每节体育课都穿裤子吧,所以这些情况也在所难免嘛!
白粥:我穿裤子的时候白眼公主不说,我偶尔穿裙子就要被她说,而且我没有经常穿,我没有几条裙子。
糖果:我家的裤子要不短了,要不就不好看,所以我不想穿,就天天穿裙子,所以我就经常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