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彻松开手,并且后退两步,与栢锦童身体之间拉开一定距离,仿佛在他们之间无形之中多了一条楚河汉界。
“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我不是你的谁,我不会再管你。”他冷冷地说,眼神沉黑,仿佛被黑色的乌云盖住了,没有半点光亮,也看不出半点情绪。
栢锦童侧过头,神情有些烦躁和无语。
厉渊彻点点头,“是我自作多情。”嗓音哑的厉害,似是在对她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栢锦童张了张嘴,可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转身离开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发的拥堵和闷痛,形容不出的难受。
可到底她没有喊他回来。
此时,她的脑子里是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身体也仿佛宕机了,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
“厉总!”
钟管家看到厉渊彻黑着脸从楼上下来,赶忙过去,陪笑道,“一起吃点下午茶吧!”
“滚开!”厉渊彻冷冷地低声说,如同一只暗黑的魔,浑身散发着弄弄的危险的气息。
钟管家吓得后退一步。
厉渊彻瞥了一眼仍旧坐在沙发处喝茶的沈毅铭,惜字如金,随即便走了。
——
栢锦童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眼睛注视着花园。
厉渊彻坐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车门关上之前,他忽然转过头来望向她这里,仿佛他觉察到了她正在看他似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都感觉到他目光的锋锐,和眼神里的肃杀,心猛地一紧缩。
随即车门关上,扬尘而去。
“笃笃……”
身后响起敲门声。
她转过身,看到沈毅铭。
她愣了两秒,然后才回过神来说,“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
沈毅铭淡淡笑着,“和某人一起。”
栢锦童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指着椅子说,“坐。”
沈毅铭没有坐,而是有些惊奇地看着地上的陶罐。
栢锦童将修补好的陶罐放在了箱子里,但还没来得及将箱子封口。
“这只罐子看着好眼熟啊……嘶,我想起来了,半年前我们在西北发掘到的那只单耳蛟龙水波纹的罐子,大小、纹饰、工艺几乎跟这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把蛟龙变成了凤凰,一个左耳,一个右耳……它们是一对?”话赶到这儿,他眼底的惊喜越来越浓。
栢锦童点头,“没错。”
但她现在心里烦躁的很,没心情继续跟他讨论这些。
“师兄,有事吗?”她问。坐在椅子里,头微微低着,有些心事的模样。
“没什么。”沈毅铭看着她,想了想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怕你会因为网上的舆论而难过。但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因为网友的那些恶意评论而难过,倒是因为某个人在难过。”
“啊?”
栢锦童愣了愣,抬起头,望着沈毅铭,“我看起来很难过吗?”
沈毅铭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下一瞬,栢锦童却笑了,摆手道,“没有。我没有难过。我就是饿了,没力气笑了。”说完便冲着门口大喊,“钟叔,我的面,什么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