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山河当下就应允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已经不属于这个家了。所以,她的房间也没有必要再给她留着。
栢山河让钟叔将栢千娇的房间打扫了一遍,随后齐董事长和小齐太太便住了进去。
是夜。栢锦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忽然间,一条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紧紧地圈住了她。“难得你也会有失眠的时候。”
栢锦童保持侧躺的姿势,后背紧贴着厉渊彻的胸膛,放低了声音说,“我把你吵醒了吧?”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着。再宴会上推脱不过,喝了两杯烈的,现在头有点疼。”厉渊彻说,喉咙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上火了。
栢锦童闻言将要起床,“我去给你煮碗醒酒茶。”
“不用。”厉渊彻说着,又将手臂箍着她的力道收紧了些,不准她走。他的脸埋在她的后颈处,呼吸时会有热气一下下地喷在她的颈窝儿处,她那里比较敏感,痒痒得直乱动。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曾想到了厉渊彻这儿就成了撩拨……
须臾,室内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
天快亮之际,也是夜色最浓之际。
栢家别墅的一楼,突然响起女人惊悚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栢锦童从噩梦中惊醒。
“出事了!”栢锦童满头大汗,喘息未定,自言自语道。她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找衣服找鞋。
床上的厉渊彻被周围的动静闹醒,皱着眉,睁开眼,看到栢锦童正站在镜子前胡乱地穿着衣服。“出什么事了?”他忙问。表情不解。
栢锦童没来得及解释,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就慌忙拉开房门跑出去了。
厉渊彻有些懵,随即迅速地起床穿衣。
栢锦童一出门就看到了齐董事长和小齐太太,两人身上穿的都是由钟管家给他们准备的睡衣,表情如出一辙,茫然,惊慌,诧异。
“出什么事了?”
“刚才尖叫的人,是栢太太吧?”
齐董事长和小齐太太两人问道。
栢锦童神情惶惑地摇头,快速地一连说了三句话,“不知道。”“好像是。”“下去看看。”
三人奔下楼,来到栢山河和栢太太的房间门外。
以前栢山河和栢太太的卧室在楼上,但栢太太因为现在怀有身孕,上下楼不安全,于是就暂且搬到一楼来住了。此时,房间的门是打开的状态。
栢锦童一马当先冲进去,看到脸色惨白,神情恍惚,裹着被子还浑身瑟瑟发抖的栢太太,问栢山河道,“我妈她怎么了?”
此时,栢山河的脸色比栢太太强不到哪儿去,但起码意识是清醒理智的。
他回答说,“就在不久前,我和你妈妈忽然听到窗户那边响,吵得人心烦。于是,我就下床拉开窗帘,想看看到底是东西在作怪。结果……”
“啊——”
栢山河的话还没说完,栢太太就忽然捂着耳朵大叫起来,并且,她嘴里开始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但似乎说的不是人话,因为谁都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
栢锦童想保住栢太太安抚她,结果却被栢太太用力一搡,险些被搡个大跟斗,幸亏厉渊彻出现的及时,从身后将她抱住。
栢锦童稳住脚跟,回头看到厉渊彻,冲他勉强一笑,随即对栢山河说,“我妈看样子是惊吓过度,我去取针,给她针灸。”
栢山河连连点头。他自己也被吓得不轻,惊慌恐惧之余,都忘了该给栢太太找个医生瞧瞧,幸好栢锦童就是个现成的医生。
栢锦童走出卧室,打门口经过时,和小齐太太的眼神忽然对上了,小齐太太的眼神有种难以形容的微妙。她喉头一紧,感到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唇角动了动,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她从小齐太太的身边快步地走过去了。
厉渊彻问栢山河,“窗外到底有什么?”
栢山河心有余悸,看了一眼栢太太,然后小声说,“好像是……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