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况不对劲,萧祺赶紧起身拉架。
顾千桦的脾气少年是知道的,虽然有些小傲娇,但若说要与人动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小公子,”少年赶紧拉着他,“这位姑娘是大人的客人。”
顾千桦挣脱了他的手,“我管她可不客人,我今天要和他同归于尽。”
萧祺和李谦拦着了准备动手的苏文研,“冷静,冷静,他是国师大人的儿子。”
“我管他是谁的儿子 ,”苏文研被那句‘水性杨花’气到了,“我今日就要让他见识见识女人的厉害。”
“闹够了没有,”厚重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顾千桦一听这个声音,连忙站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苏文研抬头往门外的方向看过去,等看清楚男人的全貌后,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爸,你怎么在这里?”
苏思远走进来,地上已经一片狼藉,他们低估了这两个人的战斗力。
看着苏思远的脸,苏文研忍不住上去走了几步,“爸,是我啊!我是文研。”
苏思远的视线停留在苏文研的脸上,“你,”
“我是文研啊!”看他好像认出来自己,苏文研指着自己道:“爸,是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是你,”苏思远点点头,“你跟我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一头雾水,看苏文研的样子应该是认识国师的,而国师好像也认识她。
但是,在时间上这说不通啊!
那件事之后,苏思远就一直在香坛山不问世事,而苏文研是最近才来的,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苏文研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爸也来了,不知道她妈会不会来。
跟着苏思远来到一间屋子,他推开门,苏文研紧随其后。
房子的周围都摆上了红烛,只是并没有点燃。
中间的位置看样子像是一个血阵,暗红的血渍已经在地上凝固了,看血量,并不是特别多。
“姑娘,”苏思远转过头,面色沉重。
苏文研注意到他鬓角的白发,一时间心里有些难受。
苏思远问道:“姑娘,可是异魂。”
虽然他们长相一样,但是语气和说话的表情分明就是两个人,苏文研嘲讽的笑了一声,也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苏文研皱眉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孩子,”苏思远叹了一口气,“你来到这里并不是意外。”
顾千桦有些担心的看着门口,已经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了,苏文研还没有出来。
虽然他是很讨厌苏文研,但是他爹的厉害他是知道,苏文研要是和他爹斗争,肯定是会吃亏的。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一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他人也有些坐立不安,怕国师大人会对苏文研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两个人笑着从门口走进来。
萧祺赶紧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苏文研摇摇头,“一不小心就说多了,忘机了时间。”
苏思远笑着道:“既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那就先用膳吧!”
“太子殿下要留下用膳吗?”
苏文研看向他,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情愫。
“不了,”楚长熠拒绝了,“我今晚要面圣,不宜久留。”
苏思远点点头,“好,太子殿下拜托我的那件事已经在调查了,有结果我会派人通知您的。”
苏文研看着楚长熠离开的背影,突然很想叫住他,但是理智还是不允许她这么做。
吃过饭后,苏思远又借天气太晚不宜下山为由,让他们留在这里住宿一晚。
夜色浓重,苏文研睡不着,提着一盏灯笼走出来,今天和苏思远的聊天内容太过于震撼,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来到这里是天意,”苏思远往房间的最里面走去,点燃了摆在供台上的蜡烛。
微弱的火苗摇曳起来,苏文研笑道:“你信命?”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吗?”苏思远转过头,盯着她的脸。
苏文研看到他身后的排位,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突然想起李谦说过,这个国师大人有一个女孩,只是至今下落不明。
她目光幽幽,带着一丝颤抖,“谁死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牌位上的名字居然是苏文研。
她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一个死人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孽啊!”苏思远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你愿意听我说说一个故事吗?”
苏文研坐在软垫上,示意他说。
“二十多年前天盛朝突然被一种怪病笼罩,所以医官束手无措,这场病来势汹汹,很快蔓延了好几个村子。”
“派去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得了这种怪病。”
“那年正逢灾年和战年,每天都死伤无数,想了无数种办法,怪病还是继续蔓延。”
苏文研想到他口中的怪病,应该就是李谦之前说的瘟疫。
“所以人就寄托希望在神身上?”
当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他们能寄托的只有存活在想象中的神了。
“是,”苏思远点点头。
“当时兴起了一个邪教,叫星月教,说是可以就万民于水火之中。”
“本来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但是奇怪的是,被星月教选择的教徒怪病莫名其妙的居然好了。”
苏文研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那肯定是他们搞的鬼,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后来,陛下下令围剿了那里,”苏思远说,“怪病结束了,所有人对星月教从供奉变成了唾弃。”
“那位教主临死之前,说这件事只是开始,并不是结局。”
“被放弃的人都会被惩罚的。”
听到这里苏文研评价道:“这个人八成是个疯子,不过你们围剿的这么成功,难道不会怀疑吗?”
这个星月教出现就像是个幌子一样,说白了就是替死鬼。
“几年之后,你们这里是不是重新又出现了这种怪病。”
苏思远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这还要想吗?”苏文研无语,“他既然留下那句话,肯定是知情人啊!”
“谁会平白无故在死的时候留下废话。”
苏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