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分钟后楚廷御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出来,鹿珠连忙起身接过来,全程小心翼翼没有触碰到他一片衣角。
她悲观的有点好奇,他这么快就提着行李箱出来,不知道衣服有没有折叠整齐?
如果没有折,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同样怕让她等?
念头一冒出来,她就狠狠咬了口舌头让自己清醒。
小声嘀咕了句:“青天白日,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楚廷御冷瞥了她一眼,大步走到前面拉开两人的距离,打电话给客户。
“我有急事要回凤城,合作回头再聊,再见!”
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挂断电话。
鹿珠拖着两个行李箱想到周盈姐的吐槽,这次的客户老板是个年轻女人,好像是看上了楚总,故意在拖延时间的。
望着他高大精瘦的背影,她心情又酸又涩。
她一路跟在楚廷御后面半米,将脚步放到最轻,以免招来雷霆之怒。
然——
她已经很小步了,怎么就一头撞上了对方的后背。
“对不起楚总,我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撞疼的鼻子后退。
楚廷御就那样高高在上,冷冷盯着她。
“别以为昨晚你用卑劣手段差点让我失控,我就不能拿你怎么着!”
“我没有,我……”只是喝醉了敲错了门,然后冲动了几秒钟而已。
比起他的冒犯,她那算什么啊?
他冷声打断:“回凤城前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辞职吧!”
“……”
他不信任这个实习生。
进公司半个月就得到首席秘书周盈的照顾,必定不简单。
指不定是他对手安排进来的商业间谍!
一到机场后,楚廷御大步朝外走,鹿珠一路拖着两个行李箱跑着跟着他,呼吸紊乱。
司机早已经在出口等待,见了他连忙上前接行李。
鹿珠夺回自己的行李箱,“李司机不用管我,您送楚总就行。”
话落,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跑远。
楚廷御目光森冷落在逃之夭夭的纤细背影上,冷嗤了声。
“居心叵测的东西。”
司机一点都不敢吃瓜,全程缩着肩膀待命。
他收回目光,对司机说:“李叔,去医院。”
“是。”
鹿珠拖着行李箱跑到一个柱子后面躲着,目送楚廷御和他的豪车离开才松一口气。
就怕楚总现在就拉着她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正想给周盈打个电话,一个来电显示让她脸色大变。
“池医生你好。”
“鹿小姐你赶紧来一趟医院!”
医院里,电梯迟迟不下来,鹿珠选择跑楼梯。
一口气跑上十一楼,她差点跪在地上,扶着腰急匆匆朝抢救室跑。
在拐弯处遇见一辆急救床推来,她连忙侧身让开。
“小珠?小珠!”
床上的老人抓住了她的手。
是她一个月前来医院认识的老人。
“老奶奶你怎么了?”
一旁跟着医护人员的男人眸子一沉看过去。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鹿珠下意识抬头望去,吓得瞳孔震动。
妈呀,怎么在医院里也能遇见楚总?
等等,这位老奶奶和楚总什么关系?
她脑子里乱得狠,医护人员要掰开老人拉着她的手,老人却死死不放手。
“小御啊!”老人痛苦地叫了声。
楚廷御沉稳的脸上露出急色,“奶奶您别闹,快进抢救室。”
“我这个身子我自己知道,来来回回也就是瞎折腾,你的终身大事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老人一边吸气一边说着,死死握住鹿珠的手,不配合大家进抢救室。
鹿珠额头上都是汗,没空去等老太太跟楚大总裁上演奶孙情深。
着急开口:“老奶奶您先放手,我有急事,一会再来看……”
她的话没说完,后衣领被人揪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跟着!”
“你疯了啊!”鹿珠急得大喊,眼泪砸出来,她妈还等着她呢!
她现在忘了他是她的衣食父母不能得罪了,双手一个劲朝后抓,使劲在男人白/皙青筋暴露的手背上留下抓痕。
楚廷御一心要带着她送奶奶进抢救室,不在乎她为什么也会来医院,死死拽着她跟到抢救室门口。
奶奶进去前,流着泪痛苦说:“等我出来,小御你要听我的……”
“好!”
抢救室的门一关,楚廷御就将鹿珠丢到地上,盯着她质问:“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鹿珠爬起来就要走,被楚总抓住胳膊摔到墙壁上。
脊梁骨碰撞墙壁疼得她叫出声,眼里涌起雾水。
“接近我奶奶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楚廷御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睛凶狠有些猩红。
鹿珠吓得心肝发颤,恐惧地看着他,脑海里却浮现出曾经的少年。
她对他的滤镜太重了。
哪怕这般癫狂可怖的嘴脸,她都讨厌不起来。
“我……我没有任何目的。”
他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畅,扣住他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手。
对上他冰冷带着杀气的眸子,她有种下一秒就会五马分尸的错觉。
泪水滑落,她哆哆嗦嗦解释:“我妈、我妈妈在这里住院……”
“?”楚廷御眼里划过怀疑,一旁的司机麻着胆子上前说:“来的路上并没有车辆跟踪,想必这只是巧合。”
楚廷御冷冷扫了眼司机,倒也是松开了鹿珠。
鹿珠腿发软跌在地上,撑着磕得生疼的膝盖起身,感受着脖子上来的疼痛。
她望着楚廷御的目光委屈又凄惨。
“看什么!”他偏头盯上她,“想死吗?”
“没有!”她破着嗓子喊了一句,受惊的兔子般跑开。
“!”楚廷御用死亡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要不是奶奶在抢救室里,他定要那居心叵测的女人付出代价!
一个多小时后,鹿珠从妈妈的病房出来,去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池流光看着她恍惚难过的样子,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
“谢谢池医生。”她的星眸多了层水雾,显得楚楚可怜看向池流光。
“我妈妈……她、她怎么突然出现那么危险的时候?”
池流光拧了下眉,温雅开口:“鹿小姐,你妈妈心肺等多个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了,这样的情况不会是第一次。”
闻言,眼泪不受控制滚落,鹿珠赶紧用手抹掉。
哑着嗓子问:“怎么会这样呢,每个月的医药费都按时交了,她怎么不醒过来还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