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就有不配为人父母的父母!
鹿珠越想越难受,心里跟突然长了一块石头似的,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大,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果不能跑出去,哪怕她的结婚证是真的也阻拦不了鹿江祥的丧心病狂!
何况,她跟楚廷御没有夫妻之实,若是失身……
会连悄悄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
“姐姐?”
隔着门板她听见鹿晓雅的声音,一丁点希望死灰复燃,连忙用头撞门回应鹿晓雅。
“姐姐。”
鹿晓雅蹲下身,隔着门板想到鹿珠的样子,心情有些沉重道:“对不起,我劝过爸爸了,可是他不听,还打了我一巴掌。”
鹿珠皱眉,鹿江祥和白浅蓉把鹿晓雅当成掌上公主宠着,骂都舍不得骂,别说是打了。
真动了手的话,就说明没人能改变鹿江祥的决定。
“姐姐,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就好了。”鹿晓雅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她还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阴暗,保持着一些天真烂漫。
从小的记忆里鹿珠是个好姐姐,如今所遭遇的让她这个做妹妹都不愿意多想,想多了就会自我怀疑。
鹿珠使劲撞门,呜呜咽咽喊着鹿晓雅。
鹿晓雅听着那一声一声咚咚咚,“你还是听爸爸的话吧,能少吃点苦。”
“呜!”鹿珠听见那远去的脚步声,又全身无力瘫在了地上。
颜家。
楚廷御被颜家的人恭恭敬敬请进去坐下,颜老爷子亲自给他沏了杯茶。
“这是云云寄回来的茶叶,楚少试试?”
楚廷御看了眼道:“天气太热,喝不惯。”
“那我让佣人给你来杯冷茶。”
“我不是来喝茶的。”
楚廷御姿态金贵,一条修长的腿搭在另外一条上,交握的双掌覆在上面那条腿的膝盖上。
“颜老爷子还记得有个孙女吗?”
“楚少这是说什么话,我又没有老年痴呆症,当然记得我们家云云啊。”
“我指的是周盈!”楚廷御没耐心和颜老爷子周旋,“她是我公司里的员工,现在出了事需要你们颜家有人出面。”
“……”颜老爷子笑不出来了。
就刚刚不久之前,周盈的事情闹得很大,网上到处在传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他并没有想插手的意思,当初儿子死了,他就把那对母女赶了出去,早就不是颜家的人了。
“哎哟,楚少来了怎么都没人叫我,真是失礼了。”
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从楼上下来,身上的旗袍开叉快开到腰上了。
楚廷御瞟了眼那和颜月云有几分像的脸,没有搭理她,对着颜老爷子十分不客气道:“事情闹大了,多得是人去调查周盈的身份,你们颜家这时候不站出来休想撇的干净!”
颜老爷子皱眉,想到那对母女就觉得晦气!
“怎么了吗?是为了盈盈的事情吗?哎楚少你别担心,刚刚云云还给我打电话说了,她要是来不及赶回来就要我出面帮帮那可怜的孩子。”
“好!”楚廷御利落起身,理了理衬衫:“叨扰了。”
“怎么才来就走啊,饭都没吃呢。云云说了,她回国以后就立马和你订婚,以后再也……”
“慎言!”楚廷御想也没想打断了颜月云的母亲金颂真,随即转身离开。
“这小子什么意思?”颜老爷子摔了茶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当我们颜家是商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哎您别生气。”金颂真赶紧给颜老爷子按肩,“当初云云那孩子不懂事,两人闹僵成那样,他作为楚氏集团的接班人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云云又不是非他不可!”
“您说得是,可云云只喜欢他啊。”金颂真长叹气,“楚少再有本事,那脾气也太傲气了,真不适合当老公。”
颜老爷子想到美丽聪明的颜月云,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说:“她也是从小争强好胜,楚廷御那样的男人才有征服欲。除了脾气啊,他其他的都好,配得上我们云云。这男人结婚了就老实了。”
“楚总您就出来了?”李叔一脸诧异,这进去都没有半个小时呢。
“走吧。”楚廷御率先打开后车门进去。
车子经过鹿家时,他左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想到鹿珠那声惨叫声。
“李叔停一下!”
“怎么了?”李叔赶紧踩刹车。
楚廷御盯着车窗外的三层洋楼,思考着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
他迟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查一下这洋楼住的人是谁,就看见身形矫健的鹿江祥从家里走出来。
鹿江祥气冲冲推开院子门,发现门口停了一辆限量版库里南,好奇地打量。
这里只有入住户进得来,他见车里的人没出来,上前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后车门的窗户降下,楚廷御一双黑眸淡漠如死水盯着鹿江祥。
鹿江祥一个激灵,“楚大总裁?”
“你认识我?”
“哎,我我当然认识您啊!我叫鹿江祥,我的纺织厂叫……”
“鹿江祥?”楚廷御听见姓名打断他的话,意识到他后面说的纺织厂,脑子里冒出一个信息,淡淡道:“我们凤城最大的纺织厂是吧?”
“哎这、这不敢当了,我那厂子现在生意不景气。”
以前的确是凤城纺织厂的龙头,这几年逐渐不行了。
这就是鹿江祥着急的地方。
“呵呵。”楚廷御轻轻一笑。
鹿江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打量他,低着身段问:“您也住在这边区域?”
“那倒不是,来做客的。”
“做客?”鹿江祥只是去年有幸在贵老板的带领下,远远见过一次楚廷御。
实在想不出来又什么资格让这尊大佛来家里做客。
“你是不是不知道对方住在哪栋?您告诉我,我帮您找物业问问。”
鹿江祥一脸热情,早没了刚刚的怒气冲冲。
楚廷御弯了下眉,面容看着柔和了一点,却莫名瘆人。
“不必了,已经知道了。”
“哦哦,那您……”
“哦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事。”楚廷御慢条斯理,透着一股嘲讽说:“秘书办最近新进了一个实习生,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一样东西。”
“啊?”鹿江祥懵了个大逼,不知道这尊大佛和他说这事是什么意思。
楚廷御扭头一笑,眼神瘆人:“很巧,也姓鹿。”
“……”
也姓鹿?
鹿珠那丫头是刚不久参加了工作,好像也是实习?
是什么工作他倒是不关心,也没有问,反正是挣不了几个钱的。
“鹿总。”
“哎我就是个小人物,不值得您这么称呼。”鹿江祥莫名心慌。
“不知道您可见过那个鹿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