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周盈降职说不定就是你连累的,招聘那天那么多人她偏偏选上你,我们楚总最讨厌关系户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罗娜朝其他人笑着问,大家纷纷点头。
周盈倒了,鹿珠这个实习生压根不值得她们得罪罗娜。
鹿珠:“你不要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切,周盈什么工作都交给你,你说没关系谁信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一片附和声。
“罗娜姐你那么优秀,秘书长的位置非你莫属!”
“就是,周盈那样的怎么能跟你比呢!”
“罗娜姐成了秘书长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鹿珠气得脸都绿了,这帮人平日里围着周盈姐说话,现在却忙着倒戈,人性之丑陋。
罗娜很享受被众人追捧的感觉,抽出三张一百块说:“我请大家喝咖啡,麻烦你这位实习生去帮忙买一下,谢谢哦。”
说完,故意将三张钱从鹿珠头上丢下去。
鹿珠喜欢钱,一直梦想着能挣很多钱,治好妈妈的病,买自己喜欢的衣服买大房子。
但此刻钞票从头顶飘下的味道让她很火大,从桌上抓起来就一把撕了。
“……”
秘书办气氛凝固,大家心思各异盯着鹿珠,等着看她怎么被罗娜刁难。
“你疯了!”罗娜火气一下窜上头,一把抓住鹿珠乌黑的马尾。
鹿珠吃痛下伸手朝她的脸挠过去,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
罗娜穿着恨天高狠狠跺上鹿珠的鞋面,鹿珠脚指头巨疼刚要掀翻她。
还没来得及出手,罗娜就自己惨叫着摔倒在地。
“楚总,鹿珠她疯了!”
“您把周盈降职,她硬说是我们在您面前胡说八道导致的,一来就跟我们破口大骂,还出手打我。”
前一刻勇敢反抗的鹿珠此时全身上下写着拘谨。
不知道楚总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她这一刻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
目光飞快扫了眼门口阎罗王般的男人,就低下头不敢再看。
谁不想在自己喜欢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她刚刚打架的样子一定丑极了,他怕是更讨厌她了。
楚廷御黑眸沉沉盯着小女人,她马尾歪歪斜斜,衬衫领也是,脸庞散落不少碎发。
低着头的样子老实巴交的,但他领教过她的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绝不会被这样的外表所欺骗!
“一个实习生,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着他开口,鹿珠呼吸紊乱,耳边都是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周盈就是这么教你的?上班时间骂架斗殴!”
他毫不客气的语气让她一个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工作位椅子上。
星眸里积满了泪水,颤颤巍巍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试图解释道:“是她先招惹我的。”
罗娜哭嚎:“你血口喷人,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
楚廷御拽松了些领带,扫了眼其他人:“你们说。”
看戏的那些人立马作证。
“是小鹿无理取闹!”
“罗娜姐怕大家因为周秘书降职的事有心理负担,就请大家喝东西。”
“鹿珠抢了罗娜姐的钱撕了还骂人。”
“罗娜姐只不过教训她几句,她就上手打人了!”
鹿珠傻眼:“……”青天白日的,这些人说谎说得这么振振有词,就不怕遭报应吗?
楚廷御的目光如刀子在鹿珠身上迅速扫了一遍,“除了头发乱点,你哪里有伤?”
他指了下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罗娜,“倒是罗秘书的脸被你抓花了。”
罗娜捂着脸哭诉:“是啊,她好歹毒的心肠,明知道容貌对女孩子来说多重要!”
鹿珠的眼泪聚集在眼里,只要眨一下眼睛就得滚落。
她死死憋着泪水,说:“楚总……您判断谁无辜,就是看谁伤的重吗?”
“你无辜?所有人都指向你。”楚廷御浅浅掀了下一边嘴角,极其讽刺道:“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好。”鹿珠垂下眸子,泪水决堤般滚落,用手背擦了几下。
再抬起头带着一股倔强望着楚廷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吧。”
她从包里拿出纸用力擦眼睛,脆弱的皮肤被擦得红肿。
恍若什么事也没发生,摆好键盘准备工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抽走了她的键盘。
“连同事关系都处理不好,还好意思待在秘书办!”
“……”
“滚出去拖地!”楚廷御冷扫了眼鹿珠,把手里的文件扔到罗娜面前,“下班前统计好数据发我邮箱!”
“啊?”罗娜翻了下有点傻眼,这可是三天的工作量啊!
“不想干就滚蛋!”
“不,我会做好的,哪怕是加班也会做好的。”
罗娜高傲地看了眼鹿珠,她可是秘书,这小贱人要成清洁工了!她赢了!
鹿珠的确有点接受不了让她去拖地,见他转身出去,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总裁办门口,她绕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
“让开!”男人的黑眸里透着凶光。
“……楚总,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实习生不假,但我不是清洁工。你不能安排……”
“能干就干,要不滚蛋!”他立体的俊颜没有一丝温度,浑身写着生人勿进。
鹿珠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难受极了。
自昨天近距离接触后,他已经不是疏离绅士的楚总了,让她看到了另一面。
她心疼,好奇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衣冠楚楚下藏着另外一个他,敏/感多疑,像野兽。
她大学时进修过心理学,楚廷御这般人格分裂,必定是曾经受到过重创所致。
曾经的少年再孤僻,身上也有阳光和朝气,现在的他像是置身地狱,整个人阴冷压抑。
一时失神没了理智,她上前抬手抚上他的脸。
明明是夏天,他的脸都很冷,和昨晚他的吻一样冷。
‘啪’的一下,楚廷御挥开她的手,随即拧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办公室门上。
“谁允许你碰我的!”
“我……对不起,我刚刚……”鹿珠自己很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没有喝酒,可看见他就容易想太多,就没控制住身体。
“滚!”
他粗暴地将她丢出办公室,重重甩上门。
女人修长的脖子比精雕细磨的玉还要细腻滑润,那触感好像还停留在手心手指,惹得他情绪烦躁,直奔休息室洗浴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