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去除,百姓欢喜,部落之间和平相处,而伯熤与静女也因此次妥善处理天花事件倍加受到敬仰、美誉和拥戴。
一年又一年,和煦的春风再次亲吻着草原大地,春天的到来使伯熤将草原围猎事宜推上了日程,本来他邀请了静女,但因为考虑到最近境内事物居多,只能让他带着女儿前去。
留下守家的静女此刻也并没有闲着,她吩咐两位管事将一年收益尽快计算,留出部分用来购买礼品献给汗王作为大寿之物,除此以外全部录入库中。
这天比较悠闲的静女在毓秀等人的诱惑下出府闲逛。
马车行驶在繁华街道上,坐不住的静女索性招呼道:“前面停车吧,我下去走走。”
静女等人行至一家看起来装饰的非常古朴典雅的书店,走进去四处打量着,拿起一本书翻阅着,就在不经意转身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署名。
毓秀离得最近,也发现了这一幕,嘴巴张得大大的,惊讶的说道:“这里怎么会有………”
静女捧着书沉默不语,心情由好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店主出来了,定睛一看不得了了,原来是王妃大驾光临,连忙拱手行礼道:“小的参见王妃,王妃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呢。”
“老板,我想请问这本书卖的如何?”
虽然心里纳闷王妃为何这么问,但店主想了想还是老实认真地回道:“启禀王妃,这是不久前才从南方进来的,当时据说这本诗集是一位非常有文采的公子所写,小的便想大胆一试,从南方进了过来看看能否在这里卖的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不错的,小的当初还担心因是南人所著,会无人问津呢,呵呵。”
听完老板的描述,静女欣慰的嘴角上扬,心里想着延之哥哥终于著书传名了,而后又一阵怅然若失,说好的一起携手同行到最后却形单影只。
“老板,这本书,还有那两本我都买了,毓秀,付钱。”说完,静女便独自走出了屋外。
店主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连连说道:“好好好,王妃慢走哈。”
回到府内,静女挥退众人,独自一人静坐。
走出去的湘湘感叹道:“想不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小姐仍旧对延之公子念念不忘。”
毓秀托着下巴思考着,缓缓说道:“有些人或许即便是经年累月,我想也不可能说忘就忘吧,嗯…就算真的放下了,那在心里也一定会有个位置,无人可代替。”
“嗯,有道理。”毓秀的话得到了其他三人的认同,尤其在一旁的珺瑶深有感触,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叫仁台的少年样子。
走到屋内最里面,静女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箱子,她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拿出了早些年延之送的莲花灯,擦了擦表面的一层尘土,那灯还是那么的新,那么的美丽明亮。
延之哥哥,你还好吗?
这一夜,注定无眠。
时间过得真快,连续七日的春日围猎已顺利结束,伯熤与大军已在回来的路上。虽然人还未回府,但伯熤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准备好的东西差人先带了回来交给静女。
静女及毓秀等人瞧着每一样东西,琳琅满目,其中还有一些动物毛皮之类的,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张大大的狐狸毛皮,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王妃,这是王爷亲自为您打的,说是可以等到秋冬季节做披风大袄。”
静女感兴趣的上前一看暗自点点头赞同,摸着很舒服,穿起来一定很暖和。但随后谁也没想到,毛皮上纯自然的味道叫她猛的恶心可起来,一下子就捂着嘴吐了起来。
这下可把众人惊住了,阿木见此情景立马出去准备叫太医,毓秀连忙轻抚着静女的后背,试图让她舒服一些,玲珑将沏好的茶端给她,过了一会儿,静女感觉自己缓过来了。
这时叫来的太医也来到了,只是静女等人没想到紧随其后的竟然是伯熤。
静女不解的问道:“王爷,这个时候您怎么回来了?”
伯熤笑着解释道:“今日围猎归来,本王已准许今日可休半日,准备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阿木,他说你不舒服,可把我吓着了。”
静女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柔声宽慰:“放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可能最近有些累。”
众人安静的等着太医诊脉的结果,没过一会儿,太医笑嘻嘻的对坐在上首的两人说道:“恭喜王爷和王妃,王妃这是喜脉之兆!”
闻言,伯熤大悦,与静女相视一笑,随即吩咐道:“好,太医辛苦了,都拉,有赏,正院所有伺候王妃的人,有心了,也都统统赏!”
屋内众人皆有赏赐,欣喜的大家纷纷向伯熤与静女行礼道谢:“多谢王爷,多谢王妃,奴婢/奴才等给王爷王妃道喜。”
“好了,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明白王爷要与王妃独处,众人不敢停留,立马有序的退了出去。
“干嘛这样看着我?”静女发现伯熤一直在盯着自己,弄得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了。
此时已不是新手父亲的伯熤,在听到静女又有身孕后,仍然如第一次般傻呵呵的笑着,就连静女忍不住投过来的白眼也不在乎。
“你生的孩子,自然与他人不同,总之,我就是高兴。”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傻里傻气的。”静女望着他高兴的像孩子一样,自己也被这气氛感染了似的,没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这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
王妃再次有孕的消息在后院激起了一层波浪,注定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昭台轩
“王妃真是好福气,此番再次有孕,或许便是小王爷了吧。”舒哥侧妃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身旁侍奉的心腹安慰道:“侧妃别着急,咱们总会有孩子的。”
舒哥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也好想有个孩子,虽然不奢求王爷的万千宠爱于一身,但若能身边有个孩子傍身,此生也不算寂寞孤独了。
“希望吧!”舒哥叹息道。
祈云轩
“啪”
地上满是瓷器碎渣,敏戴小妃听到王妃又怀孕了,气急败坏的说道:“真是气死我了,王妃竟然又怀孕了,这次万一生的是男孩,那还不得更张狂厉害了!”
突然她又转身问向旁边的丫鬟:“两位侧妃那有什么动静吗?”
侍奉小妃的丫鬟唯唯诺诺的回道:“没有,听说舒哥侧妃一直在侍弄花草或是读书写字,独来独往的,至于姆谷侧妃好像隔几天便去看望王妃说说话。”
敏戴不屑地“哼”道:“这两个人真是没劲儿,不懂得为自己谋取利益宠爱,一个只知道关起门来默默无闻,另一个更是傻傻的去讨好陪笑,太丢草原贵女的脸面了。”
自静女怀孕后,除了毓秀等四人贴身陪伴外,另有姆谷侧妃不时的找静女聊天解闷。
这天,两人正聊的正起劲,湘湘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王妃,不好了,小郡主掉进池塘里了!”
静女一听,噌得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了?”
湘湘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奴婢等人陪伴小郡主玩耍,到了亭子那,小郡主想吃点心,奴婢吩咐嬷嬷丫头们看好郡主,可是等到回来的时候,却看到郡主落水的场面,如今已经将郡主抱回寝殿,太医正在观察。”
“快走!”静女听完立马指着门外向小郡主寝殿走去。
“是”
快步来到寝殿的静女远远的便看到太医在诊治,并没有先去打扰,而是到了外间正堂,她皱着眉看向台下跪着的嬷嬷和丫头们,冷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来龙去脉我已知晓,但小郡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进池塘里去呢?啊?”
为首的嬷嬷此时害怕心惊极了,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倒霉催的。
“启禀王妃,小的们就在小郡主旁边看着,后来玩累了,小郡主就把手搭在池塘外的护栏上,可任谁都没想到那护栏会一碰就断了,小郡主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所以掉进池塘里去了。”说着说着,想到自己有可能因此事性命不保,哭着求饶道:“王妃,是小的的错,小的没有看护好小郡主,小的该死,还请王妃饶命呐。”
此事必有蹊跷,护栏明明牢固结实,怎么可能会突然断裂?
正在暗自思索之时,伯熤闻讯而来,他面色凝重的制止了静女的行礼,与静女坐到了一起:“给本王查,彻彻底底的查,竟然敢在王府中行如此腌瓒之事,真是向天借胆了!”
“是!”
接着又对紧张的瑟瑟发抖的嬷嬷们和几个丫鬟冷声说道:“至于你们,真相还未查清之前,还在郡主寝殿照顾起居,但护主不力,仍要小惩大诫,罚俸一月。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听清楚了吗?”
跪着的众人如蒙大赦:“是是是,谢王爷、王妃开恩。”
这时太医走了过来“启禀王爷、王妃,刚才受了些惊讶,如今已无碍了。”
静女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略微舒展眉头,只是心中仍旧对想要暗害自己女儿的人愤恨不已,她最讨厌的就是背后捅刀子的人,尤其自己深有体会,更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受到他人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