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蓁几乎把临安的花农那都跑遍了,不止将那些瞧着养不活的娇贵兰花给收了,其他一些稀罕的花她也收了不少。
她不要那些长势很好的,买走的全都是那些看着养不活的。
就算是要养不活了,那些花也不便宜。
光是三盆素冠荷鼎,就花了舒明蓁一百多两银子,虽说搭上了一盆墨兰,可那墨兰都快全干枯了,也亏得能拿得出手。
舒明蓁自己出手的只有那三盆素冠荷鼎,其他的都是她亲自去看过之后,让别人给买回去的。
她不止从临安镇买了花,还在安阳城也买了不少。
那三盆素冠荷鼎,有两盆都是在安阳城给寻着的。
素冠荷鼎格外娇气,极其难养。
品相好的素冠荷鼎,一盆不止千两。
花匠们自有一个圈子,有人在买那些活不成的名贵花,很快就传开了。
为了挣点银子,甚至还有人找上了那些曾经买过花的,问他们是否还需要别的。
舒明蓁也不是什么冤大头,那些人送上门来的,那是真活不了了。
没有半点生气的东西,也敢叫价几十两银子一盆。
那些后特地找上门来的花,舒明蓁一共就收了两盆。
倒也不是没有其他还能成活的,只是属实没必要。
物以稀为贵,多了自然也就不贵重了。
她还买了些普通的花种子,送给舒明萱和小鱼儿让他们养着玩儿。
除了兰花,舒明蓁还买了其他的花,牡丹更是买了好几盆。
舒明蓁稍微用异能蕴养过后,那些花就都缓了过来。
她又给那些花浇了些稀释过后的灵泉,之后就把它们全都扔在了空间里。
花是都活了下来,但舒明蓁暂且还是没打算把它们都拿出来。
县令现在还不够急,要等他再急一些才成。
快到五月了,眼瞧着就快到安阳城知府老夫人大寿,县令还没寻着合适的寿礼,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知府老夫人爱兰花,县令本想着投其所好。
普通的兰花自然是送不出手的,可好的兰花哪里是那么好寻的。
他银子砸出去几千两,只换来了几盆品行一般,还没能成活的兰花。
舒明蓁瞧着是时候,就让人放出风声,琳琅阁新摆上了两盆罕见的花。
一盆素冠荷鼎,一盆少见的虎头茉莉。
县令一听竟然还有素冠荷鼎,立马什么也顾不上,带上夫人就去了琳琅阁。
县令夫人也是琳琅阁的常客,每月都要在这买上一些首饰。
要去参加知府老夫人的寿宴,她还在琳琅阁定了一整副头面。
县令夫人那套头面可不便宜,也得上千两银子了。
他们俩来的时候,舒明蓁‘恰好’不在,实则是故意避开了。
素冠荷鼎就摆在二楼,只是琳琅阁的规矩,男子是不许上二楼的。
一楼有雅间,男子若是要定制,只在一楼。
县令着急想去看那盆传闻中的素冠荷鼎,可县令夫人把人给拦了下来。
既然是来求人家的东西,还是要守着些人家的规矩为好。
县令夫人前些日子来订头面时,还不曾有素冠荷鼎。
她亲自上二楼去看了一遭,在她上二楼的时候,县令就在下边急得团团转。
所幸县令夫人也没耽搁,很快就下来了。
她下来时,面上还带着喜色。
到底是多年夫妻,县令一下就懂了。
看来,那传闻中的素冠荷鼎是当真有,并非以讹传讹。
只是他也非常郁闷,自己寻了那么久的东西,倒是在这首饰铺子里。
县令得知舒明蓁还在清茗阁‘听书’,恨不得立马让自己手下把人给叫回来。
舒明蓁在县令到琳琅阁之前就知道,她是故意避开的。
到了最后,还得让他再着急点才行。
东西她是有,可也不能上赶着送。
舒明蓁是在县令的人找去了清茗阁,才不慌不忙赶往了琳琅阁。
期间县令的人一直想催,可又想着夫人的吩咐不敢催得太紧。
舒明蓁倒也没特地拖着,只是马车速度就那样罢了。
明明不过一刻钟而已,县令却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
看到舒明蓁进门的那一刻,毫不夸张,县令感觉像是看到了亲娘老子一般。
舒明蓁先是给县令和他夫人行礼,县令夫人笑着上前把人扶起。
“舒姑娘,今日贸然上门叨扰了。”
舒明蓁连忙侧身微微避过,微微一笑再度回礼。
“夫人客气,只是夫人前些日子定下的头面,如今尚未完全做好,等做好了,自当亲自送到府上。”
县令夫人笑着摇头,双手握住舒明蓁的手,仿佛多么亲密一般。
“今日上门,实不是为着那头面而来,既然托给了琳琅阁,自然也是相信琳琅阁。”
舒明蓁故作疑惑。
“那夫人这是……”
县令见俩人一直没提到他在意的,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今日上门来是为了二楼那盆素冠荷鼎来的!”
一听县令如此说,舒明蓁面色微僵。
县令夫人立马解释道:“姑娘放心,我家老爷不曾去过二楼。”
舒明蓁装作松了口气,她自然是知道县令并未去过二楼。
见舒明蓁松了口气的模样,县令夫人暗暗瞪了县令一眼。
县令权当做没看到,他现在只关心那盆素冠荷鼎。
这眼瞧着有了升官的机会,他自然也不会甘心一直待在这小小的临安当个县令。
若是能讨了知府老夫人的欢心,知府又是孝子,他的官运自然也能好些。
素冠荷鼎就在眼前,这让他怎能不急。
“舒姑娘,那素冠荷鼎不知你想怎么卖?”
县令实在是连句话的功夫都不想多等,单刀直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舒明蓁装作为难,却还是让人去二楼把素冠荷鼎搬下来。
琳琅阁的小子很快把素冠荷鼎从二楼搬下,县令的眼睛就定在了素冠荷鼎上头,一点都不愿意错眼。
他都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着品相这般好的素冠荷鼎。
若是把这素冠荷鼎当寿礼送去,县令觉得自己所求之事大概就十拿九稳了。
素冠荷鼎搬下来,舒明蓁才再度开口。
“大人,这素冠荷鼎来得不容易,我也是极喜欢的,并无买卖的想法。”
县令听着前半截就开始点头,他自然也知道素冠荷鼎不容易得到。
若是容易,他早就弄到了手。
只是听到后半截,他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住了。
不卖?
这怎么行!
他就指着这盆素冠荷鼎办事儿呢!
“舒姑娘,你买这盆素冠荷鼎花了多少银子?”
“一千六百余两。”
舒明蓁了解过素冠荷鼎的价格,顶级品相的素冠荷鼎,三四千两的都有。
县令点头,目光还是没从素冠荷鼎上挪开。
如此品相的素冠荷鼎,一千六百余两,算是很便宜了。
“这样吧,我出三千两银子,如何?”
这几乎算是翻了一倍,这盆素冠荷鼎舒明蓁那时候也就花了四十两银子。
毕竟那时候,这盆素冠荷鼎几乎是叶子都快全干了。
三千两银子,舒明蓁觉得倒是可以,只是她不能这么轻易答应。
素冠荷鼎卖出去,她同时还要得个人情才算完。
她满脸为难,望着素冠荷鼎同样不舍。
“大人,不是银子的问题,是这……”
“舒姑娘,我们要这素冠荷鼎有用,还请姑娘割爱!”
县令夫人见舒明蓁还想拒绝,连忙上前打断。
“夫人……”
“这样吧,三千五两如何?”
舒明蓁的素冠荷鼎,三千两差不多了,多出来的五百两,也是当真他们急用。
“好姑娘,你把这素冠荷鼎卖我们,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尽可来找我们,如何?”
县令在临安镇,可是顶大的官儿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舒明蓁再不应下,就是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