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正要得意。
小公主话锋一转，道，“可这样白净的大多没用，不如我们北齐的男儿郎孔武有力。”
楚冉挑挑眉，想着自己的妹妹好在没丢脸，没被一张俊脸给迷惑了心智。不愧是他们楚家的人。
小白脸就是没什么用。
听说这九殿下还是个病痨子。
瞧瞧多白，世上哪有这么白的人。
便是天天捂着不出去晒太阳，也不能这么白。
就是病的。苍白！
呸，把他最好的妹妹嫁给这样一个病痨子，实在是亏！
李洵却眉眼十分温柔的一笑，道，“我也许不够孔武有力，可我有别的本事，兴许旁人不能及。”
小公主问，“你有什么本事？”
李洵道，“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便是十分宠溺和暧昧的口气了。
睿王爷扭头去看自己的侄子。
他不是前几天还在屋子里和他说要退婚的吗？
怎么今日又主动起来？
他在盘算着什么计划？
睿王爷心里直打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着来。真是一时心软，害了自己。
悔死了！
小公主十分好奇的看着他。
越看越好看，有点舍不得移开。琉璃美玉般的俊美，只要眼睛没瞎，肯定都会愿意多看两眼。
楚冉颇为无语，方才那股子劲呢？怎么突然又变花痴了？
女人啊，都是些好色之徒。
楚冉把楚静雅一拉，道，“我还要你算账，回屋说话。”
人被带走了。
睿王爷等人散了，才感慨，“比着咱们京都城的女郎，是逊色了一点，是吧？但细细看看，好像也能看。”
李洵道，“是吗？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睿王爷难以置信的又扭头，背影都瞧不见了。
他吃惊的看向李洵，“小九，你眼睛没瞎吧？”
……
李洵缓步进了屋。
睿王爷还觉得李洵奇怪。
他摇摇头也走了。
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蒋瑛。
方才李洵的眼神和神态，分明是在给静雅公主示好。
只要他愿意，这世上没有几个女郎不动心的。
回到屋内的楚静雅气呼呼的往凳子上一坐。
楚冉要训斥的，走回屋子里才多长时间，已经骂不出来了。看着楚静雅，只问了一句，“你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楚静雅也不瞒他，道，“皇兄，我打算离开北齐。”
楚冉惊得不行，“你离开北齐能去哪里？你认识哪里？你还这么小，你去哪里能活下来？”
楚静雅反驳，“你也知道我还这么小，你和皇兄都要把我嫁人。”
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楚冉看她掉眼泪就心软，道，“实在是个意外，也怪我无能。当初在京都城不惹事就好了，也不用你嫁那么远。”
“那皇兄帮我。我离开了，他们也没办法。”
楚冉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两国定下的婚约，弄不好会有战乱的。你以为我和皇兄愿意吗？”
楚静雅气的站起来，哪里还有眼泪。
她不过是利用楚冉的同情心。
“你不帮忙，我就自己来。你当没看见我，我走的远远的。”
“不行！既然我看到你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胡闹。你乖乖跟我回去。虽然这个九殿下看起来白净的很，但不大坏。他们那里的人惯会假正经，什么都藏着掖着，对你不会太差的。再说了，你还有我和皇兄。你若是受了欺负，写信回来就是了。或者回来探亲。”
“你骗人。这么多年，成璧姐姐就没写信回来，更别提回来了。”
“你和她怎么一样？你可是我们的亲妹妹。”
“都一样。都是你们无能。你们男人商量事情，为什么把我搭进去？我才不听你们的。反正你不帮我，我用我自己的方法。”
“方法就是给九殿下下毒？他要是死在我们的地方，你知道什么后果？”
“我不管。”
楚冉很无奈。
她是幺女，比着上面两个哥哥小了好几岁，又是父皇最后一个孩子，打小就疼得紧。
也让她的性子有些无法无天了。
和亲的消息下来，楚静雅就不乐意了。为此跑了好几回。最后没办法了，皇帝直接把她关了起来。
可她多贼，竟逃了出来。还跟上了来迎接的队伍，打算到了边境离开的。
幸亏是他带的人都训练有素，没给楚静雅机会。
可她倒好，竟想着把李洵给毒死。
亏她想得出来。
他得把这个妹妹看好，既是疼她，才不能由着她胡闹。
楚冉喊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连配的侍女都是有些身手的，好好的把她看起来，押回到都城，然后乖乖等着嫁人。
路上楚冉一门心思看着楚静雅，倒没心思为难李洵和睿王爷了。
好不容易到了都城。
楚冉给他们已经安排了一处宅子。
他则是匆匆带着楚静雅先进宫了。
北齐不比京都城，到处都很干燥。
且已经入了冬，风像是刀在脸上刮似的。
队伍里的人大多不适应。
还有几个皮肤更嫩的，洗脸的时候偷偷哭，因太疼了。
队伍都在整顿，李洵叫了小林子上了一趟街。
只是北齐都城没见过像李洵这样的人物，大家都纷纷侧目停下来看。
等回去，李洵本要叫了蒋瑛过来，谁知道睿王爷已经在院子里等他。
“皇叔……”
睿王爷点个头，和李洵自然的就进了屋内。
两个人坐下，小林子忙去倒茶。
睿王爷摆个手，“这里水质也不比京都城，喝了嗓子都难受。”
李洵微笑，“幸好先前的山泉水还有一些。我都送到皇叔那里去。”
睿王爷不大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这怎么好意思啊？”
李洵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睿王爷就笑纳了。
“皇叔找我有事？”
睿王爷差点忘了正事，道，“来时，你父皇和你叮嘱过大公主的事情没有？”
李洵点头，“父皇叫我若可以，便见一见皇姐。”
睿王爷叹气，“方才我派人去看了看了。王府还是好好的，不过周边全是暗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恐怕见她一面很难。她当时嫁过来的时候才十五岁，转眼都已经八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往我怀里钻。那时候我还没有蔓儿呢，她长得那么可爱，我喜欢得很。”
李洵和李昭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因为年龄相差的还有些多。
只是李洵因为以前德妃对他还不错，便念及了一些姐弟之情。
皇帝也是担心李昭，所以私下叫李洵能见见她。
不过如同睿王爷所说，李昭没有被降罪，已经是万幸，是给足了穆国的面子。要再见面，恐怕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睿王爷道，“我的意思是，那个小公主对你印象不错。你们一旦婚事定下来，叫那小公主求求她皇兄呢？咱们也不是非要做什么，都到了这里了，血亲就在眼前了，怎么样也见一面，哪怕不说话呢。”
李洵点点头，“这个事情若是明日进了宫，得到机会，我先探一探北齐皇帝的口风。”
“我也是这个意思。好了，我也就是这点事，你早些休息。”
李洵松了松睿王爷。
他摸了摸腰间的东西，叫小林子把蒋瑛叫了过来。
天色已经晚了，蒋瑛洗了个澡，已经准备歇息。
谁知道小林子过来叫她。
蒋瑛便到了李洵那里。
遣退了小林子，门也插上了。小林子就在门外守着，不会有人突然闯入。
李洵牵着蒋瑛的手到榻边坐下。
李洵低头亲了亲她，身上还有些清香，肯定是刚沐浴过。
虽然贪恋，但李洵还是松开了。
他将一样东西塞到蒋瑛手里。
“这是什么？”
“这边女郎常抹的香膏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里的女郎都一样。我才不信这里是以黑为美，不过是环境所致，实在是没办法，替自己找补一些回来而已。”
“这香膏子效果不知好不好，你多抹一些，也少出门。我瞧瞧，晒黑了一些，得许久才能捂回来。”
蒋瑛打趣，“殿下这是嫌弃我黑啦？”
李洵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初到雪阳宫的时候，又黑又瘦……”
蒋瑛翻了个白眼，“有吗？我都不记得了。”
李洵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还想亲她，但忍住了。
再下去，便有些收不住。
如今就在北齐，行事是要更加谨慎的。
尤其是迎娶静雅公主一事，现在容不得有什么闪失。
他道，“说完了这个，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明日我去面见北齐皇帝，你也一道去。”
“我吗？”
“你不是要替六皇嫂给北齐皇帝带了东西？还有那封书信自然也要让他知道，免得显得我们行事私密，让他疑心。既是六皇嫂嘱托给你的，便是你去交给北齐的皇帝吧。”
蒋瑛道，“我有些怕。”
李洵一笑，“放心，不过是个年轻的皇帝，年纪同我差不多。他比父皇可差远了。何况……”
“我就站在你身侧。你实在害怕，就看看我。”
“我知道了。”
事情都说完了，蒋瑛起身，“殿下，我伺候你更衣歇息。”
李洵自然乐见。
到了里间，蒋瑛给他宽衣解带。
只剩了中衣，她却还要去解开系着的带子。
李洵见状，伸手捉住她的手，“不必再解了。”
蒋瑛抽出自己的手，却不停，动作继续。
带子一散，中衣的衣襟便敞开。
前阵子被她挠破的地方都已经好了，连疤都很淡了。
蒋瑛道，“不公平，你一个男子生的这样白，嫉妒死多少女郎。”
说着话，突然间就吻了上去。
他胸口的凸起。
李洵的呼吸一顿，随即变得绵长起来。
他的手放在蒋瑛的肩头，克制的声音，“蒋瑛！”
蒋瑛嗯了一声，动作却没停。
“这里是北齐！”
蒋瑛置若罔闻。
这种事情素来都是男人家更控制不住自己，蒋瑛这是在玩火。
李洵将她一把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
“这几日是谁在一直告诫我要慎行的？”
蒋瑛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今日许你放肆些。”
她巧笑嫣然，目光诱人。还从未见她如此主动过，李洵哪里招架得住。
李洵再不克制，低头吻住她。
再一翻身，天乾地坤。
玩火者终自焚。
剩下的便是蒋瑛的呜咽求饶声。只是可恨，还不敢大声。
李洵垂眼看着她隐忍愤愤的模样，大为得意，怒骂银枪，又席卷而来。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洒在床上时，蒋瑛已经醒了多时了。
北齐这里晨光来的要比京都城早些，此时尚早，还不到李洵起床的时辰。
又大约是昨晚累极了，他此刻睡得格外沉。
想及昨晚的一夜欢愉，蒋瑛不由脸上泛了红潮。
他看着李洵的肩，看着他遒劲的腰。看着他一张清绝无双的脸，痴迷的同时，双眼也蒙上一层悲伤。
梦该醒了。
她起身，毫不犹豫的下了床。
李洵醒过来，发现蒋瑛已经穿戴整齐。
他看着她道，“时辰到了？”
“还不到。殿下再睡一会儿，奴才传人来伺候。”
她又自称奴才了。
明明这里没有旁人。
李洵觉得不对劲，他欲起身，蒋瑛却突然退后一步，郑重其事的跪了下来。
“蒋瑛，你这是在做什么？”
“奴才有事要求殿下。”
“你起来再说。”
蒋瑛却依旧跪着，“殿下，你就要进宫面见北齐皇帝，自此也要迎娶北齐郡主。奴才与殿下露水情缘，也该结束了。”
李洵拧眉看她，“你说什么？”
蒋瑛道，“奴才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身被殿下识破，怕殿下怪罪要挟，不得已才用了自己的身体取悦殿下。”
“此行北齐，长路漫漫。奴才侍奉殿下，也是给殿下解闷玩乐。现在已经到了北齐，殿下即将有娇妻在侧，奴才已经毫无用武之地。若殿下念及旧情，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奴才一命。奴才回到京都城，还是那个小瑛子。”
蒋瑛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道，“奴才与殿下应该结束这见不得人的关系，恢复如初，如此才是一条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