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话,我探手往兜里摸钱,却是发现刚才付账过后就剩下几张十块的票子,这玩意儿拿出来多少有点儿丢人现眼,不由得尴尬笑道:“你看,身上没钱了,要不先欠着?”
“行啊!”姑娘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刚好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门口,她就上前拉开车门,然后扶着我们上车。
我们三个都喝得够呛了,迷迷瞪瞪的,也没觉得什么,跟着那姑娘钻进车里。
“老康啊,你狗日的,换车了?”诚哥彻底放飞了自我,上车后四仰八叉躺在最后一排,闭着眼睛随口吐槽道:“有钱真好!这皮子躺着舒服!”
“那可不?咱们三个里,咳咳……,也就康老板一个资本家,以后可得多打打土豪,先富带后富嘛,咱么俩贫下中农,就靠人康老板接济了!”靖道友也是迷瞪了起来,顺着诚哥的话开始怼我。
“扯淡!你狗日的也不老实,刚才,刚才你还吹牛呢,说什么渡不过红尘劫难,就要回去继承道观香火……”
“锤子的香火!都啥年代了……”
听着后排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这商务车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我有心插几句嘴,奈何酒意上头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靠在了什么玩意儿上,只觉得软乎乎香喷喷还怪舒服,就彻底迷瞪了过去。
等第二日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看着有几分熟悉的布局,暗道一声坏了!
下床穿戴完毕,推门出去就看到跟我一样表情,站在走廊里抽烟的靖道友。
“那啥,昨晚咱们都干啥了?”靖道友满脸疑惑,指着楼下的院子:“我记着咱们喝酒来着,咋还又跑特调局来了?”
“我还想问呢!”我两手一摊,“诚哥呢?”
“没见着啊!我这醒过来就自个儿在屋里,出来找人问,也没人搭理我!”靖道友表示很委屈,甚至还示范性的拽住一个身穿黑西装夹着文件袋疾步走过的工作人员开口问询,正如他自己所言,人家压根儿不理他,只是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抖掉他的咸猪手扬长而去。
“那个,同志啊,你……”我紧走了几步追上工作人员,开口刚要问燕姐在不在局里,那人倒是憋着笑站住了。
“再等等吧,你们还有一个没醒呢,燕姐说等你们都醒了,去一楼办公室找她!”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怪异:“那个,能问一下我们另外一个朋友在哪屋?”
“这间就是!”工作人员指了指边上的房门,然后就自顾自忙去了。
我和靖道友对视了一眼,索性推门而入将躺在床上不知道梦到了啥,正一脸姨妈笑的诚哥硬生生拽了起来。
“干,干嘛啊?”
诚哥睡眼蓬松看着我俩,明显是还没清醒过来。
“来,醒醒神!”靖道友说这话,端起桌上凉白开,往手里撒了点儿直接抹在诚哥脸上。
被这么一弄,诚哥彻底醒了过来:“这那儿啊?”
“别问了,跟着我们下楼!”靖道友同情的拍了拍诚哥的肩膀。
等我们三个下楼找到燕姐的办公室,刚推开门就觉着燕姐身上那身衣服有些眼熟?
“唉?这不是昨晚那姑娘吗?”诚哥没见过燕姐,也不知道这是个啥地界,上来就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这宾馆你给我们找的啊?谢谢了哈!”
我和靖道友面色漆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货!
“那啥,燕姐啊,昨天谢谢了哈?”我强撑着笑意开口打招呼。,
“呦?康老板醒了啊?”燕姐停下手里的活计儿,转过身看着我们脸上笑意盎然,却给人冬日凛冽的触感。
“咳咳!那个,昨天喝多了,我们没给你惹事儿吧?”我看靖道友和诚哥都闭口不言,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惹事儿倒是没有,不过你康老板可是欠着我小费呢!”燕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
“啊?小费?什么小费?”靖道友一听小费俩字,眼睛就有些不老实了,看了看燕姐,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是个男人都懂。
“哎呦!”
还没等我开口呢,也没见燕姐怎么动手,桌上的陶瓷笔筒就飞了起来,径直砸在靖道友额头。
“啧啧,这就是嘴巴没带把门的后果!”诚哥嘿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
然而,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展开,掉落在地上的笔筒再次飞起,眼瞅着就要砸在他的头上。
“别介!我错了!我道歉!”
正所谓能屈能伸真性情,诚哥当场秒怂!
“行了,你们俩先出去,我有事儿要跟康文鼎谈谈!”燕姐这话音响起,悬停在诚哥面前的笔筒原路返回落在桌面。
听闻这话,诚哥和靖道友如蒙大赦快步冲出办公室。
“坐吧,不用拘谨!”等那二人走后,燕姐浑身气质骤然转变,就像是邻家姐姐一样开口说道。
拘谨?我拘谨你大爷啊!
我心里各种吐槽,脸上却是保持平静,直觉告诉我这女人应该是有所图谋!
等我在沙发上坐下,燕姐起身给我冲了杯速溶咖啡:“喝点儿醒醒神,昨晚你们可是喝得够呛,后半夜一个比一个能闹腾,要不是火电厂的麻烦解决了,组里刚好有闲人,我可就得亲自伺候你们了!”
“咳咳,让你见笑了!”我尴尬的那挠了挠头,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才对,火电厂的事儿如果让我们自己来收网,费时费力不说,伤亡肯定是有的!”燕姐说道正事儿,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昨天岩哥跟我提起过,单轮个体战斗力,你们比不上局里任何一个人,说句难听点的,你们或许连厕所保洁阿姨都打不过,但是对付这些没有实体的精怪,你们却要比我们强了太多太多!”
“啊?不至于吧?你们这儿,厕所保洁阿姨什么水平?”我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你要说我打不过这儿的工作人员那我信,毕竟能被他们收罗过来的,要么军方精锐,要么警界奇人,用脚后跟想那都是单打独斗的狠人。
可那也不至于说,我们三个打不过厕所的保洁阿姨吧?!
“你还真别不服气!”燕姐咧嘴一笑:“就说楼下的陈姨,练了少说二十年永春,因公负伤后总部要给她安置闲职,但是她不愿意离开一线,就跑来我们这儿当了保洁阿姨,偶尔也会教教新人单兵格斗。”
“噗……”
我一口咖啡顿时喷涌而出,这尼玛是一个概念吗?
那扫地僧牛逼,你能说所有扫地的都牛逼?
不过,跟女人讲道理显然行不通,我果断点头认怂:“嗯,那我的确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