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这些人，空有一身格斗术，真要是跟无形无体的精怪战斗，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燕姐两手一摊，脸上满是悲哀。
“不对吧？”我忽然想起禁地的事儿，“你们那禁地里，可是有不少妖魔，签署了契约之后，你们应该能够调用他们的一部分能力才对吧？”
燕姐闻言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甚至捕捉到一抹悲怆。
“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强大的力量固然诱人，可是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燕姐说到这儿，语气颇为沉重：“我的小组从创立到现在，阵亡率百分之三十七，致残率百分之六十！如果这些都是那些精怪或者非正常现象造成的，那我们没话可说！”
“嘶！”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串数字太过于血淋淋且不说，燕姐这话的言外之意更让人胆寒！
“没错，调用那些妖魔的力量，寻常只需要用怨灵的本源作为酬劳，可是一旦怨灵的实力超出预计范围，妖魔就会要求提高报酬，就需要我们用器官乃至是生命作为献祭！”燕姐苦笑连连，更是玉手一挥，桌面上出现一道雪狐的虚影。
“这是我的契约，一只千年寿命的雪狐，我所能调用的不过是它百分之一二的力量，如果超出这个界限，那就……”
我收起了对特调局的所有恶感和轻视，至少为了日渐增多的灵异事件不会太过于波及平民，他们的确付出了太多太多，值得我为之敬佩！
“所以，你昨晚去找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加入特调局？”
“不！你们不会加入的！”燕姐笑着摇头，脸上写满了遗憾：“之前我们也曾接触过像你们这种存在，其中有佛门，有道门，但是结果……”
这话我懂，如今的佛门不说也罢。
道门中人却又讲究一个缘字，不是说你愿意求道就能成的。
换做佛门，只要你拿出足够的香火钱，把寺庙当成自己家都没问题！
可道门不同，你就算是天下第一富豪，人家瞧不上你，那就是瞧不上！
甚至把人家逼急了，恨不得给你一剑，爱哪儿呆哪儿呆去，别耽搁人家修仙！
就这种情况，特调局想要吸纳一部分佛道中人来减少伤亡，以及更好更有效的抗衡日渐增多的灵异事件，绝非易事！
“你跟他们不一样！岩哥说，昨天你们去火电厂里之后，他感觉到了一股，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我想或许这是个新的方向！”燕姐直接摊牌了，“我希望从你口中了解一下，关于那股气息的事情，如果有可能，双方合作会不会对阳间和下边都是好事儿？”
“关于冥府，你们都知道多少？”我也没有继续隐瞒，想来岩哥能够发现黑无常的气息，和签订契约的妖魔有必然联系吧？
“不对，而且大都是从那些妖魔口中得知的，这必然有所偏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燕姐见我喝完了杯中咖啡，走上前端起杯子：“茶水？还是再给你冲一杯咖啡？”
“白水就好！”我说罢这话，趁着燕姐去给我倒茶的功夫，略微琢磨了一番这事儿。
如果能把特调局和接引司促成合作，或许对于双方而言还真是一件好事儿！
早先的时候，冥府在阳间也是有权力机构的，就是各地的城隍庙。
关于这一点，太多民间传说和道门记载。
城隍庙内的城隍爷，大部分都是生前有功德的阴魂担任，但是漫长的历史时光长河里，也不乏有活人担当城隍的先例。
若是能给特调局要到几个城隍的名额，不单单对阳间的稳定起到至关重要，还能对那禁地的妖魔起到震慑作用，最起码使用器官和生命献祭来换取力量这一条能够得到改善吧？
我想到这些的时候，燕姐也已经给我添了茶水，见我面露沉思，便是没有出生打扰，只是端坐在一旁静静等候。
“燕姐，实不相瞒我只是一个临时工的身份，或许祖辈在冥府有些祖荫福泽，但终归没有太大话语权！”我这话出口，燕姐脸上明显露出一抹失落。
“我能理解！找你说这事儿也不过是打着试一试的想法，能成固然好，若是不行也不会……”
“不不不！”我抬手打断了燕姐的喃喃自语：“燕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这边选一个有话语权的人出来，我从中牵线让你们和接引司的阴神直接谈判，先前也有过活人担任城隍的先例，而且眼下冥府纷乱刚止，正直大刀阔斧改革之际，或许这事儿有希望也说不定！”
“真的吗？！”燕姐闻言差点儿没蹦起来，激动的抓着我的胳膊：“太好了！我会马上上报首长，以我对首长的了解，这件事儿绝对可行！”
“好！你这边有消息就联系我，我来帮你们牵线！”我也是豁出去了，黑白无常的贪婪性子我心知肚明，最好还是先找牛头探探口风！
“谢谢！”燕姐郑重的说道，惊喜和纠结在她的脸上交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钱财你应该是不需要了，别的我也是在没有拿得出手的……”
“喂喂喂！谁说钱财我不需要的？”我心底在狂吼，这个世界上，谁又会嫌弃自己的钱太多了呢？
但是这话又不能说出口来，也只好道貌岸然的说了一堆为公为民之类的虚话。
也不知道是我表演的过头了还是怎么，燕姐面露钦佩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邀请函：“之前是我低估了你的觉悟和人格，我郑重向你道歉，同时，还用一件事儿要麻烦你了！”
“什么事儿？”我强忍着心中的悔恨，嘴贱个啥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么？
“明天再半城酒店有一场学术发布会，届时我们局里的一名教授要出席现场，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忙保护一下他的安全！”
学术发布会？教授？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啊！
“丁教授主攻的是脑部医学以及道教研究，这些年在妖魔的力量协助下，做出了重大突破，甚至做出了一台依靠科学手段来检测魂体存在的仪器，他的生命安全关系到特调局的未来和华夏的安稳！我们得到消息有不少境外势力盯上了这场发布会，届时我们局里大部分力量都会安置在现场内外，但是有些东西我们对付起来有心无力，所以……”
“我懂了！”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明天去一趟也就是了，说不定还能混点儿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