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摇头苦笑:“实不相瞒,我没有牙牌,但我懂得草药,自信能够胜任这份伙计,不知你可否通融一下?”
老者听后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道:“你对药材的确足够了解,我也相信你可以为老夫分担不少的事,可你没有牙牌,我也不敢招你啊!”
听到老者前半句话,秦立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就连旁边的沈青黛也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却没想到,老者最终还是忍痛拒绝了他们。
闻言秦立心中微叹,但仍礼貌地拱手道了声谢,这才带着沈青黛走出了药铺。
沈青黛愁容满面,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绣活和秦立的医术,他们应该能轻松找到活计,却没想到连连碰壁,甚至连个药铺伙计都做不成。
家里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可活都找不到,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见秦立又一次碰壁而归,那些同样没找到活干的流犯忍不住围了上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自己的失败固然令人难受,但看到别人也同样失败了,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流犯首先开了口,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我们的郡马爷吗?怎么连药铺的伙计都应聘不上?这也太凄惨了吧!”
另一个流犯接口道:“就是说啊,郡马爷这种身份显赫的人物,怎么也沦落到像我们这种人一样找不到活的地步了?真是可笑至极!”
沈青黛被说得有些生气,她正要反驳,却被秦立轻轻拉住了。
秦立瞥了众流犯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赚钱的门路多得是,这些铺子不招人,换个别的活干就行了。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流犯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心中暗想:亏得他还是兵部尚书之子呢,说话竟如此粗俗,简直是不堪入耳!
葛鸿波更是冷笑一声,认为秦立在说大话:“哦?敢问郡马爷,除了铺子里的活计之外,还能干什么赚钱呢?难道要去偷去抢不成?”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哄笑声。
秦立本就是流犯之身,要是他敢去偷去抢,他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衙门里了!
这时,又有人突然开口调侃道:“这里地广人稀,耕地少得可怜,郡马爷该不会是打算种地,自给自足吧?”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嗤笑:“种地?哈哈哈!在漠北这种土地贫瘠的地方种地?他脑子进水了吧!”
“就算他累死累活,恐怕也种不出多少粮食来!”
“我看你还是回家歇着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
然而面对众人的嘲笑和讥讽,秦立只是淡淡一笑:“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试试看,如果我成功了,说不定还要请你们来帮我做工呢。”
众人只觉得秦立在吹牛不打草稿,秦立一穷二白的,连活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有钱雇他们做工?
见他们不信,秦立也不多解释,直接就带着沈青黛离开了。
“哼,这家伙肯定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呢,”一个流犯不屑地冷哼道,“他要真有那个心思雇我们,哪会直接转身离开?”
“你还真信他的胡话啊?”另一个流犯翻了个白眼,“他哪有钱付我们工钱?分明是在耍我们嘛!”
听到身后的议论声,沈青黛心里有些生气,但见秦立面无表情,她不禁好奇问道:“他们说得那么难听,你就不生气吗?”
秦立淡然一笑:“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与其浪费时间生气,还不如想想如何赚钱。”
沈青黛听了,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夫君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应该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一群身强力壮的男子急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差点将沈青黛撞倒。
秦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护住。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沈青黛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月下交战的场景,脸上的热度更甚。
秦立并未注意到怀中人的异样,他目光紧锁在那些行色匆匆的男子身上,心中充满疑惑。
他伸手拉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衣袖,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跑什么啊?”
那青年被秦立拉住,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匆匆说了句“码头那边正在招工,你要去的话就抓紧点”,便甩开秦立的手,继续向前跑去。
流犯们似乎也听到了招工的消息,纷纷跟随这些男子向码头方向涌去。
秦立略一思索,也决定跟过去看看,如果干活轻松,来钱也快的话,他也可以干。
当他们来到码头时,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告示牌前议论纷纷。
秦立费力挤 进人群,仔细查看告示牌上的内容。
原来是一艘货船正在紧急招聘搬运工,工钱为一天五文钱,不包吃住,日结工资。
看到这个价格,流犯们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们原本还指望能攒些钱盖间房子,可按照这个工价,他们要何时才能攒够钱呢?
葛鸿波忍不住向招工的中年人抱怨道:“五文钱连顿饭都吃不上,这也太少了点吧?能不能给涨点工钱?”
中年人闻言顿时怒了:“就五文钱一天,爱干不干!不干就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说完,他环顾四周,挑选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让他们把货物卸下穿。
而身材瘦削的秦立则直接被中年人无视了。
挑选完人手后,中年人挥手说道:“好了,今天的人已经招满了。剩下的明天再来吧。”
被选中的壮汉面露喜色地开始搬运货物,而没被选中的人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码头。
沈青黛长叹口气:“找活的人多,可码头一次却只招二十个人,就算我们明天来了,也没有用的。”
秦立神秘兮兮地说道:“明天我们不来镇上找活了,我们用别的法子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