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震惊不已。
秦立此言,明摆了是想要分家!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能由他一个小辈说出来?他这样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奉英气的脸色发青,他咬牙切齿地怒斥道:“我们沈家从来没有分家的规矩,你休想分家!何况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一旁的沈奉天也道:“秦立,你这话说的也太重了,好端端的分什么家?再说了,你大伯砸了这个什么提纯器具,也是为了你好,不想看到你浪费银子。”
秦立沉声说道:“钱都已经花出去了,现在砸了它,这钱可就白花了,岂不是更亏?二伯你说是也不是?”
闻言沈奉天一时语塞。
沈奉英则被秦立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颤抖着手指着秦立,怒吼道:“秦立,你竟敢怪我?!”
秦立正要开口,却被沈岑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搅得乌烟瘴气!”
秦立心中愤愤不平。
明明是大伯先砸坏了他的东西,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怎么就成了他破坏家庭和睦了?但沈岑氏毕竟是他的丈母娘,他即便再生气,也不好顶撞她,只能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沈岑氏见秦立沉默不语,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缓缓地说道:“你之前参加诗会所得的赏银还剩下多少?全部拿出来,由我替你保管。”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之前不让你大伯和大伯母管钱也就罢了,现在该不会连我也不让管了吧?”
这时,沈青黛走了过来。她刚才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才将脸上的红晕褪去,谁知一过来就恰巧听到母亲的话,她心中顿时一紧——万一秦立不肯交出钱来,母亲定会大发雷霆!于是她连忙开口劝道:“娘,这钱既然是秦立赢得的,就让他自己管着吧...”
“你以为我想管他的钱吗?”沈岑氏没好气地打断了女儿的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能维持下去!这次他能花几十两去定做那口大锅,说是为了提纯酒水,下次说不定又要怎么挥霍呢!与其让他把钱都挥霍光了,还不如让我来管!”
说着,她又看向秦立,眼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怎么?难道你还想忤逆我不成?!”
秦立连忙摆手,解释道:“岳母大人息怒,小婿之所以没有把钱交给您保管,并不是不信任您,而是不想让您太过劳累。”
话落,他立刻将剩余的钱财全都拿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全部交给沈岑氏,而是自己留了五十两银子。
看到这一幕,沈岑氏刚要发怒,却听秦立解释道:“前两天我和大伯打了个赌,要提纯酒水,如今器具被毁,这些钱是留着重新定制器具用的。”
闻言沈岑氏冷哼一声,心中暗自冷笑:就凭你也想提纯酒水?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过看在你给了我八百多两银子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等到你提纯失败,自然就会死心塌地地去码头搬运货物了!
而沈奉英眼见秦立宁愿将钱财交给沈岑氏也不肯给他,愤怒之情难以言表。他狠狠地瞪了秦立一眼,愤然甩袖而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散,只留下秦立一人面对着满地的碎片,长叹不已。
原本现在就可以开始提纯酒水了,可现在要重新定制器具,又需耗费两日时间。
重新定制器具沈青黛见秦立愣神,误以为他受到了打击,心中一疼,她轻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柔声道:“大伯不信你,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提纯出烈酒。一次不成功,我们就再试几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秦立转身拥住她,指尖轻抚着她如墨的秀发,语气却有几分不满:“什么叫‘总有一天会成功’?你就这么对为夫的能力没信心吗?看来得好好惩罚你一下才行!”
沈青黛闻言一怔,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要怎么惩罚我?”
然而话音未落,秦立便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草棚,将她轻轻放在草垛上。
沈青黛心中一惊,忙要起身:“哎呀,现在天还亮着呢,这四周又没有墙遮挡,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别担心,我有办法。”
秦立低声说道,他抓起一大把干草盖在自己身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
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不时鼓动的干草,和隐约传出的欢愉声响,以及干草摩擦的轻微声响。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动静终于停歇下来。
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沈青黛瘫软在草垛上,她衣衫凌乱,双颊酡红,几缕秀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脸上,显露出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情。
看着这一幕,秦立眼中炽 热,差点又控制不住自己。
沈青黛看到他这眼神,顿时吓了一跳,惊恐地随手抓了把干草挡在身前,声音都带着几分祈求:“不来了,我...我不行了!”
看着她雪臂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秦立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伸手帮沈青黛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同时轻声说道:“好,我不动你,我先帮你把衣服穿上。”
秦立的确说到做到,没有再动沈青黛,然而他的手却忍不住在她肌肤上轻轻滑过,带起一阵阵颤 栗,沈青黛娇躯轻颤,但她实在太累,根本没有力气阻止。
...
两日后,秦立重新定制的蒸馏器做好。
严格来说,它不能算作蒸馏器,因为它没有后世的蒸馏器那么先进精密,将其称为天锅会更恰当一些。
天锅分上下两层,下面的锅里装酒母,上面的锅里装冷水,烧柴蒸煮酒母,含有酒精的酒蒸气就会被上面的冷水冷却,凝成液体,从导流管道引至蒸馏器外面的冷却器中,待其冷却后再将其收集起来,最终得到清澈透明、酒香四溢的蒸馏酒。
在秦立进行蒸馏酒的过程中,沈青黛一直在一旁打下手,当她看到原本发黄浑浊的酒水经过蒸馏后变得如此清澈透明、香气扑鼻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叹道:“你真的会提纯酒水啊?这酒为何如此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