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之上,苏云天睥睨天下,大有一副冷面君王气派,在其身旁,一个高挑美女相邻而站,冷艳的气质,清新脱俗,二人站与此,犹如两尊绝美之雕像一般。
当然,这都是苏云天脑补的后面,实际情况是他现在撅着*,不知道在看啥?
“看啥呢?不怕摔下去啊?”冷雁问道。
“啥?我苏云天武功盖世,你竟然会以为我会摔下去?”苏云天冷笑到,嘲讽不已。
随即瓦片一松,苏云天不仅掉了下去,并且还是脸着地,硬生生的将地板戳个大洞,顿时下方一阵鸡飞狗跳!
转眼,苏云天和冷雁又坐在房檐上,他满头草叶,鼻子里塞了两颗石头,说话之时,满嘴不少泥土喷溅而出:“我在看一个白连衣裙的女孩。”
冷雁丝毫不意外,慵懒的说道:“哦,她邀你下去吃土,是吗?”
苏云天轻咳两声,说道:“咳咳...当然不是,好了,要不咱们可以聊聊正题了,问你下,这次鸿天集团的事情,是不是黑老虎又出手了?”
说到情报方面的事情,冷雁也严肃了起来,那双冰雪的冷瞳,闪着光。
“对,黑老虎又出手,这次打算让周幼凝丢项目,以此再发动董事会罢免周幼凝,这个项目的事情是董事长周天麟亲自安排下的任务,一旦周幼凝办砸了,恐怕周天麟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事关紧要,关系到今后鼎盛的众多战略部署。”冷雁说道。
“确实如此。”苏云天说道。
“据我所知,鸿天集团的董事长江鸿应该是跟黑老虎有些关系,这次的安排和他关系不小,现在你们要面对的情况是,拆迁队已经不用顾忌周幼凝,会随时来恐吓威胁你们,一旦拆掉了你们的房子,就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接下来把其他房子处理干净就,就可以顺利交接,开始盖楼。”冷雁说道。
“临京那头,其他公司什么动向?”苏云天问道。
“他们没兴趣这一块,他们宁愿吃第二只螃蟹,可鼎盛要是失去主动权,这临京市霸主的位置就会丢了,股价有可能会大跌,产生很不好的连锁反应。”冷雁分析着说道。
“罗斌的舆论产生的影响大么?”苏云天问道。
“很大,在网上引起轰动,县衙那头已经不打算再考虑鼎盛集团了。”冷雁说道。
确实,一个前任的鼎盛集团高级职员,痛诉前任上司的不好,这种说服力是可以预估的,想来那些个舆论媒体、网络喷子们会怎么乱写。
“看来情况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苏云天笑到。
“差不多是这样,你们在得罪拆迁队,公然给幕后的考察组难堪的时候,败局就已定了。”冷雁说道。
苏云天看着冷雁,良久,随即起身站着,面露冷笑。
“你说错了,游戏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还未定呢,败局?这两个字,我苏云天可不会写,等着看好戏吧,冷雁小姐。”苏云天认真的说道。
冷雁呆呆看了片刻,微微一笑,眼中多有欣赏,然而突然说道:“‘败局’你都不会写?文盲嘛!来来来,我教你,竖横折撇捺....”
“你赢了。”苏云天除了竖起大拇指,无其他动作。
突然,一声轰隆声打破了这条街道的安静!
苏云天转头看去,却见不少推土机、挖掘机等大型机器已经开来,刚才那声惊响正是从那头传来的,他们已经开始拆房子了。
“看来你要忙了,快去吧。”冷雁说道。
苏云天点头,转身消失在了房檐之上,让冷雁无限倾慕,这身手多少令她着迷。
但转头一看,妈呀,苏云天又掉下去了,还是一头扎在了同样的坑里,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她扶着脸,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
“不许动我房子,都滚开!”一个女孩冲着楼下大喊着,她正是那个连衣裙女孩。
“小姑娘!快下来,危险,我们奉命办事而已,你别乱来。”楼下开着挖掘机的大哥喊道。
“都滚开,滚远点!你们要是再敢乱来,我就跳下去!”连衣裙女孩大喊道。
“你这是何必呢?你家里也领了五万块啊,领了钱还不让拆,这算怎么回事?”挖掘机大哥喊道。
“五万块是吗?”连衣裙女孩泛着红眶,嘴角冷冽笑着,微风吹动着她的裙摆,露出那瘦弱的手臂。
她打开书包,将一叠钞票拿在手里,瞪着下方,猛然一甩。
楼下众人顿时都愣住,而现场除了几个拆迁队的要去哄抢,居民们则是怒目圆睁看着。
又是一叠,像是随意乱扔的报纸一般,在空中飘洒着,到处乱飞!
“小姑娘,你在干嘛?别撒了!”挖掘机的大哥喊道。
“我还给你们,五万块都在地上,我一分钱都没用,因为我还没用上,我妈妈就在医院里死了,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们,被你们活活气病了,病重而死,因为这下面的屋子是我们程家几代留下来的房子,更是我们家人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五万块?你们就买走了这一切,你们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女孩大声喊道,喊声凄厉。
“你弟弟领了钱,签了协议,这些都是铁证,你现在不认也没用。”这时,拆迁队黄永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一张契约摔在地上,喊道。
“我弟弟?房子的买卖权在我父母这里,地契在我父母这里,他有什么资格可以替我父母卖了房子?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让人随便签这个霸王合同!”女孩大喊到。
下方聚集越来越多镇子上的村民,他们都围拢着,对着拆迁队指指点点。
“你说这些没有用,威胁我们也没有用,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会敲诈了!怎么的,嫌钱少了?你要多少,这种破地方,难道你还打算要个几百万嘛!我告诉你,做梦!”黄永继续冲着女孩喊道。
“我不要几百万,我也不要五万块,我母亲咽气前,只希望我能够留住这个房子,我现在只想要留住它,五万块我还给你们了,那合约你们找我弟弟去赎吧。”女孩喊着,她又向前走了一步,风吹的她的头发凌乱。
“呵,别理她,她就是嫌钱不够多,这种人我见多了,让她跳,看她敢不敢,继续拆。”黄永对着挖掘机说道。
身后的机器全都动了起来,他们冲着那屋子轰然砸去!
轰的一声....
无数的碎裂石头溅射而出,而一张画框飞了出来,那时一家子的合照,就这么砸在地上,玻璃粉碎,照片则被车轮碾压而去。
女孩苦涩一笑,她闭上眼,让身体保持平直,随即头朝地,俯身坠下。
砰!
血溅四方...
染红了那块地,染红了她身上那身连衣裙,也染红了那张祖孙三代的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