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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嬗早就听闻婷妃的怀懿帝姬病了,似乎也是为了争宠之事。雍妃因为先前在句漫前头说了要处死听嬗话,句漫顿觉得雍妃之人心肠歹毒,渐渐冷落的雍妃。雍妃自是明白人,只安排了郦姬服侍句漫,这才解了冷落。而裕贵嫔冬日不能舞,争宠有难,也就安分些。婷妃本不甚美,只得那一眼睛勾魂妩媚,只是入宫多年,见多了血雨腥风,那眼睛失了原本的灵气,魅力。婷妃自然只能倚靠着怀懿争宠。
这些事情,花骋早已向听嬗说过,听嬗自然了然于胸。
听嬗低头寻了粉黛匣子,垂眸掩饰她略微不悦的表情,抬眉施妆时复又笑道:“臣妾早听闻婷妃姐姐的怀懿帝姬十分灵巧可爱,竟不知病了。臣妾才解的禁足,去探望一番也好。”
句漫点头含笑,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如今复位从前跟着你的奴才们也去了一半,朕已命梁守奉备了些周全的宫人上来,正打算要你亲自挑挑。”
听嬗正对镜盘轻简的单骡髻,正为发髻上簪着珠花,只道:“漫郎关爱有加,臣妾本不是那麻烦之人,漫郎既发话臣妾也就欣然允了吧。”梁守奉亲自带了十来个模样周正的宫人来,让听嬗挑选。听嬗随意挑了几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留下,吩咐花骋于他们安排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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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候时分便同句漫乘着轿撵到了婷妃的丽正殿。婷妃穿一袭月白色福山青海暗花宫裙,梳着简单的倭堕髻,只斜插一直素玉镶银海纹步摇,又以素色珠花零星点缀,想来怀懿帝姬伤寒她虽无心打扮,却也是不是体统。
只见她上前扶鬓①向皇上行礼,听嬗又于婷妃见了礼,婷妃脸上闪现过意思意外。片刻只客客气气得拉了她一把道:“我说皇上日日来看节儿十分早,今儿个怎的晚了些,原来是被慕容妹妹勾了心。”话语间醋意显而易见,听嬗尴尬地抽开自己的手。
句漫见了,忙揽住她道:“嬗儿才病好,朕不免怜爱些。不过来得晚些也算不得冷落你,哪知安韫肚量这般小,竟是当朕面吃醋了。”
婷妃一时不知句漫此话是何意味,难辩喜怒正不知如何应对。有宫人上前替皇上听嬗卸下披风,收在一旁。
只听门外有女子声漫漫:“婷妃姐姐不过是羡慕慕容妹妹,想着慕容妹妹美色让飞燕可怜倚新妆,却入宫三月才得恩宠,自然要惹皇上多垂爱。哪能是嫉妒,不过是为慕容妹妹得宠高兴,心情喜悦过极,才表不明意思罢了。”
只见贾婉仪握着鎏金雕花暖炉盈盈步上台阶道,话语间喘着热气未退,口中残余未散的云雾。
贾弋敏一袭玉缥色杨柳飞花杂宝图,下是八宝立水纹,色泽素净,纹饰繁复却不失庄重。贾弋敏与婷妃一心,如今怀懿帝姬病着,想来她穿着上也是下了功夫。只见她盈盈向句漫和沈婷妃施礼,发鬓上的玉鸦步摇摇曳一番。
听嬗又向她见礼,她颔首微笑算是回过。句漫笑道:“敏儿最是会说话。来,一同入殿看看熹节。”说罢伸手拉她入殿。句漫左边揽着听嬗腰,右手拉着贾婉仪手腕,左拥右抱,好不热闹。
注解
①扶鬓:妃嫔是头不沾地,以免毁坏妆容,故而妃嫔行礼手需要甩帕子扶鬓,代表磕头。腿上则有曲膝和蹲跪两种行礼,屈膝是常礼,蹲这是大礼,跪则是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