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青筋暴露，柳娇娇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姜天文的怒火。
一眨眼的功夫，姜天文站起了身，一把抓起对面人的领子。
将人提到了桌子中间，另一只手握成了拳手状。
猛得砸了上去。
即使柳娇娇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却也知道这一拳不轻。
随后姜天文不知道对外吼了句什么。
审讯室的门打开，另外几个流氓都被踢了进来。
柳娇娇还以为是要继续问话，却见姜天牙一拳一个。
往他们肚子上揍去。
审问室门大开，这边的柳娇娇都能听到他们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别打了，不关我的事。”
姜天文像疯了似的，手下根本不留情。
那些流氓躺在地上，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动静闹得太大。
没多久，柳娇娇就听到了从外面进来的脚步声。
越过她的屋子往审问室那边而去。
在窗口处，柳娇娇看到进来的人，面上就是一惊。
军区长将本来被打开却在流氓滚动间关上的门，一脚踹开。
柳娇娇心道不好，连忙出了这边，往审问室那面跑去。
“看戏呢，还不赶紧上前将人拉开，这是什么地方，是斗殴的地方吗！”
之前只听从姜天文吩咐的几人，连忙上前，想要拉开姜天文，让他别再动手了。
可他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不听劝，额角上的血流到了脸上，再到嘴边，下巴处。
此刻的姜天文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
“你们不会一起上！”军区长气笑了。
“怎么，就凭你们几个废物，难不成还会伤到他。”
几人面上尴尬，一起围住姜天文，行动间有几下还踩到了地上的人。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注意。
好几个高大的男人，还都有几分战力。
一起上前，才控制住了姜天文。
被制住按在凳子上的姜天文，喘了口气，眼尾处一片腥红之色。
军区长见他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不快的气息。
气得在审问室来回走动着，看了眼躺了一地的流氓，地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
他气得铁青着脸，指着姜天文大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是什么身份，学的规距都到那儿去了，真是越来越混账，规距都被你扔到天边去了。”
被军区长指着鼻子数落，姜天文的戾气却没有消散半分。
他抬头，反而冷笑了一声。
“如果连家人被欺辱，什么都不做，那我才是真混账。”
就是因为知道规距对这些流氓毫无作用，姜天文才会亲自来审问。
想要找出他们犯下的其他错事，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惜这几个流氓嘴硬，更是激怒了他。
军区长看姜天文这样子，气得嘴角抖动。
“你……”
柳娇娇这时终于赶了过来，她也听到了姜天文的话。
见军区长气得厉害，连忙进了房间，按住姜天文的肩膀。
有柳娇娇在，姜天文本打算起身的动作收了回去。
脾气也软化了，面上的神情总算恢复了正常。
“今天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做得太过对不对，好自为之吧。”
看见柳娇娇，军区长叹了口气，终究没再骂姜天文。
挥了挥手，对柳娇娇说道：“你带他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院里处置就好。”
虽然柳娇娇也觉得姜天文除了下手重了些，其他的并没有做错。
可里里外外站了这么多人。
而且看起来，军区长骂是骂了，生气也是真生气。
却没有真的要处罚姜天文。
因此眼看着姜天文在打斗间，不小心撞伤的额头，一直还在流血。
便拉着姜天文的胳膊，让他起身，跟自己回家。
“听话，你再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柳娇娇轻声哄着，像粘在凳子上一样，一动不动的姜天文。
“团长，你跟嫂子回去吧，我们留在这看着呢。”
另一边站着的战士，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要让我请人抬你回去不成。”
军区长瞪着姜天文，两人互不相让，火药味十足。
“你伤的是额头，不是腿，现在不是能正常走路了，还不快滚。”
柳娇娇没想到姜天文腿好的事情，连军区长都知道了。
“你再不走，我就一个人回去了。”
这话杀伤力十足，经过昨晚的事，姜天文不知道还好，现在人就在他眼前，哪里放心让柳娇娇一个人走路。
他终于站起身。
“不劳烦首长了，我自己走。”
跟在姜天文身后出门的柳娇娇松了口气。
今天的姜天文也让她大开眼界。
不止是另一面让人畏而生惧，还有让柳娇娇没想到的是。
姜天文和军区长相处的态度。
之前柳娇娇第一次见军区长时，还以为两人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现在看来，却是想错了。
面对着军区长，真正的姜天文是敢于反驳，敢于生气的。
甚至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头气质。
而军区长看起来怒不可遏，训斥时的语气。
听在耳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觉得姜天文坏了规距。
像是在担忧他被人抓到错处，被别人指责。
有的时候规距在保护你，也限制了你。
出了审问室，走在回家的路上，柳娇娇心里充满了不安。
也有许多疑惑要问。
姜天文出了审问室，步子就慢了下来。
两人并排行走着，他在将就着柳娇娇的步伐。
“之前你在审问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在另一间房，隔着一个小窗口看着。”
姜天文的脚步顿住了。
两人都停了下来。
“其实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害怕，而且反而开心，认识到了真正的你。”
姜天文神色复杂的侧过了身子，看着柳娇娇。
“跟你相处时，就是真实的我。”
柳娇娇笑了笑。
“我知道啊，每个人都有多面性嘛。”
她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
柳娇娇咬了咬唇，终于开口问道：“在审问室里那些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发了那么大的火。”
“你听到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失去控制，连规距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