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
看着杨起那一脸温和的笑容,林琦娟只觉从头到脚浑身冰凉,她忽然觉得她来招惹杨起根本就是个错误。
林琦娟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冷汗很快将衣衫浸透。
“你别碰我!”林琦娟劈手向杨起的脖颈砍去,谁道杨起只是一抬手就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挣脱不得。
“你倒果真会挑地方。”这里地处偏僻,四下幽静,少有人来,即便是出了什么事,短时之内也不会被发现。
“救……”
杨起不由分说,已将林琦娟堵到一个角落,林琦娟想大声呼喊,可才喊出一个字,便被杨起掐住脖子,目中尽是狠戾:“女人,别以为本少不知你的心思,想算计我,你趁早省一省。”
林琦娟错愕地看着杨起,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段或许真的不够别人看。她本是想利用杨起来毁了东绫婉的清白,再设法让人当场撞破他们的好事。想起那碎掉的玉珏,想起她今日之辱,这些都是东绫婉给的!她不甘心,她要东绫婉成为全辽歌贵族的笑柄。
只要东绫婉出了事,那今日她的作为便会被人淡忘,但是这一切显然不可能了。她觉得,此刻她若反抗,杨起敢立刻杀了她,因为他已经丧心病狂了!
“求你,放过我,求你了。”林琦娟心如死灰,颤着声作最后的哀求,“我还没有嫁人,我还要嫁给殿下,我不能这样毁了。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
杨起轻嗤了一声,已经伸手去扯她的腰带,林琪娟的眼角绝望的滑下两行泪。杨起看她如此,挑起她的下巴,邪魅的笑了笑:“乖,别这么怨毒的看着我,以后要听话。”
……
杨起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又想起那杯酒,不禁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东绫婉与林琦娟不同,他必须让她主动来求他,那催情药极是猛烈,不过这女人喝的并不多才能走这样远,然而,这正合他意。
“喽啰吗?呵呵,东绫婉,本少倒要看你这自命清高之人,做起那雨露欢合之事,会是何等放荡模样!”
东绫婉走着走着,终于发现自己出来太久,该回去了,可是一转身却忽觉双腿一软,身上也是越来越难受,身体好热,感觉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烧,却释放不出来。
先前只当自己喝醉了酒,可如今这样,那种不适感甚至愈演愈烈。东绫婉心中暗道不妙,怕是让人算计了!
猛然间回头,瞧见远处闪过一角白袍,心底更是一凉,一阵彻骨的阴冷从脚心穿过四肢百骸,直冲头顶。
东绫婉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身上也是燥热难耐,直叫人想脱衣服。她只想赶快逃,可身子却是一阵阵的酸软,每迈一步都像是挣扎在死亡边缘般无力。
东绫婉侧身倚靠着假山,拼尽全力想摆脱身后那人,却一时不察,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传来,神智却因此清醒几分,身上也似乎有了力气。
东绫婉的眉头紧紧挤到了一起,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艰难地爬起来。腰间的玉佩被树枝挂住,掉在了地上,可惜东绫婉没有时间去理会。
杨起见状冷笑,知道此时时机已然成熟,便抬脚上前。
东绫婉不知那人是否过来了,却知自己必须离开此地,遂抬脚往那边的屋舍而去。杨起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又是一阵冷笑,大步上前……
萧乾坐回席间,看见那原本坐了人的位置上空空如也,难免有些失望。然而,一刻钟过去,那人依旧不见人影,萧乾心下隐隐不安,可是又思及这是在杨家,当是不会出事,然而,又过了一刻钟,还是不见东绫婉来,萧乾终于坐不住了,掀起袍袂准备离开。
“王爷,怎么了?”杨妍不明所以,以为是哪里惹恼了他。
萧乾阴着脸,有些骇人:“无事,本王出去走走。”
问过守门的仆从得了东绫婉的大致方向,萧乾大步朝那方向走去,却忽而在拐角处遇见薛远,萧乾脚步匆匆,二人险些没撞在一起。
“咦,王爷也出来散酒气?”薛远上前行了个礼,问道。
萧乾没什么心思理他,敷衍地哼了一声。
“这路倒是修得讨喜,大伙儿都爱往这里来散酒气。”
萧乾才欲抬脚离开,却听薛远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又顿了足:“还有旁人也在?”
“方才在济林苑附近还瞧见东二小姐呢!哦,不扰着王爷了,薛远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薛远拱手作揖。
萧乾应了一声,大步向前而去,薛远看着萧乾那脚步中难掩的焦急,不由摇头。
东绫婉跑了一小段路,呼吸已经杂乱,脚下的脚步更是杂乱无章。看着眼前这一排厢房,东绫婉连忙推开房门进去。她方才跌倒时磕到了膝盖,此时双腿发软,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栽到地板上去。
东绫婉握着拳关上房门后就跌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体内更是又一波又一波的不适感袭来,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东绫婉咬着唇,想用身体的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意识却还是渐渐朦胧,眸中也渐渐蒙上了水雾,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东绫婉呼吸一窒,下意识地伸手拔下头上的玉簪,她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双唇却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东绫婉紧捏着手中的玉簪,想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可是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她从未如此害怕过。
东绫婉将自己的身体所在角落里,下唇被咬得发青,眼泪也滑了下来,朦胧了视线,脑海中影影绰绰出现一个人影,却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救我,快来救我!
谁来救救我?
此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乾自别了薛远,一路脚踏轻功来了济林苑,四下找寻不见,却在假山侧发现了东绫婉今日系在身上的玉佩,心底顿时一片冰凉……
“阿婉!”
西北大营里,正在处理军报的萧巡忽然感觉心口一阵抽痛。手边的茶杯被打翻,热茶洒了一地,破碎的瓷片滚在李如月的脚边,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惊叫道:“表哥,你怎么了?”
萧巡捂着胸口,一滴滴冷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他喘着粗气:“阿婉,一定是阿婉出事了!”
李如月伸出来想要扶住他的手僵在了原地,眸中划过受伤的神色:“阿婉,阿婉,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的阿婉!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眸中蓄泪,泫然欲泣。
萧巡拧了拧眉头,没有去看她,而是起身往帐外走去:“阿婉,出事了。”
“你做什么?”李如月飞快跟上,一手抓住萧巡的衣袖。他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去找东绫婉吧?
萧巡使劲一甩衣袖,却没想到李如月抓得很紧,竟是甩不开。萧巡微微侧过头:“桂魄,放开。”
李如月,表字桂魄,定国公府嫡亲大小姐,时年十九。
“不放!啊……”
李如月的身体被甩在地上,尖利的沙石将嫩白的手腕划出一道道细长的伤口。李如月看着萧巡:“你……”
“李如月,先前对你仍有三分顾忌,是因为你和我母妃都姓李,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本帅行事,懂吗?”萧巡的声音幽寒,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萧巡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李如月再一次拉住衣袖:“她到底有什么好,难道这些年我的付出,我的真心,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
萧巡冷笑,风情性感的薄唇中吐出的字眼却是无情至极:“本帅及早便同你说过,你我之间,永无可能!耳朵聋了吗?”
“呵……呵呵……好一句‘永无可能’!”李如月凄凉的笑了。
好一句“永无可能”啊!萧巡的冷酷,她今日算是见到了!
东绫婉,东绫婉,她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她!真的是……不甘心!
她同萧巡自幼一起长大,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是姑母眼中中意的儿媳,那时候的她何其快乐!可是,这一切在东绫婉搬来之后,全都变了!
从前总爱和她一起玩的表哥开始每日跟在东绫婉身边,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不容许任何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甚至为了他和人大打出手弄得浑身是伤,连她咳嗽一声都要紧张半天!
她本以为姑母会替她做主,可是,姑母却对东绫婉和颜悦色,甚至情东绫婉常到王府里做客,连最顽皮的阿楠都和她玩得极好!
她不想失去表哥,不想失去姑母的喜爱,所以她拼命的练习各种才艺,拼命读书想要将东绫婉“才女”的名号比下去,她变成了凉都城最令人瞩目的女子,连曾经号称“凉都第一千金”的罗莺儿都败在她手下,可是,他还是不愿再回头看她一眼。
为什么?她到底哪里不如东绫婉!
“萧巡,此地距辽歌何止千里,就算东绫婉如今正经历着生死大劫,你又能如何?”
“你……闭嘴!”
“呵呵,从你第一次选择放弃开始,就注定一辈子得不到她了。她的生死,与你有何……”
“我说闭嘴,你是聋了吗?”萧巡掐着李如月的脖子,怒吼道。
“呵呵,听不下去了?还是你害怕了?你一直都知道,因为第一次的放弃,你就失去了太多东西,那些东西,永远都找不回来!”
“你……”萧巡发疯了一样顶着李如月,最后将她的身体狠狠摔到了一旁,“滚!”
“啊!”萧巡仰天大吼了一声,拳头砸在桌案上,指下,渗出了血迹……
李如月看着萧巡落寞而悲伤的背影,心中抽痛,却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东绫婉,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你究竟要折磨他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