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静了小片刻,门被打开。
郑川宴一脸惺忪,是刚睡醒的模样。
少年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周甜一怔,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他胸口挪开。
她低头,声音细细小小的:“我妈妈回来了,让我喊你过去吃饭,谢谢你昨晚保护了我。”
郑川宴抓了把头发,“行,你等我一下。”
他回头进了客厅,似乎是去刷了个牙,整理了一下容貌,“走吧。”
“你的作息,每天都这样乱吗?”
“没有,就这两天而已。有些睡不好。”
“……哦。”
徐刀疤走后,他不会是守了她一晚上吧?
“川宴哥哥,你是守了我一晚上吗?”
“你叫我什么?” 郑川宴猛然怔住脚步。
“川宴哥哥啊。” 周甜抬头看他,眨巴着大眼睛,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她上下扫了眼他,发出灵魂般的拷问:“……难道你比我小?”
“你多大?”
“十七,你呢?”
“十八。”
“哦,那没问题。”
称呼是没问题,但!
郑川宴还是第一次被女生喊哥哥……还是这样一个单纯无害的女生。
他的心脏忽然就砰砰跳起来,反而有些不自在的紧张。
他想跟周甜说他们是同龄人,不用喊他哥哥,可她看起来那么小一只,确实很像妹妹……
周甜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奇怪,“你要去哪里?不是来我家吃饭吗?”
“抱歉。” 郑川宴差点走过头。
“妈妈,我把他喊来了。”
谢珠正好在折菜,放下菜就迎了上来。她上下打量郑川宴,少年一米八的个子,穿着白衬衫,模样又这样俊朗。
结合周甜昨晚对他的描述,谢珠第一眼见了就印象好。
“是小郑是吧?来进来坐。”
“谢谢阿姨。”
“小甜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洗些水果。”
周甜应了声“好”,乖乖去洗水果。谢珠一边洗菜,开始跟郑川宴搭话。
“小郑是城里人吧,怎么会想到搬在这?”
……
聊完几句,周甜也便洗水果回来了。不知道两人间聊了什么,谢珠笑的很开心。
周甜很少在谢珠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笑意,因此有些意外。周甜将水果放下,趁机开始讲五千块钱的事。
“五千块?” 数字一出口,就连谢珠都震惊,“孩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多么?” 郑川宴也没概念,郑父虽然在他来之前断了他的卡,但他之前还有些零花钱,也就十几万。
当然是足够他这几个月活的。
谢珠瞠目结舌,看了眼周甜。周甜脸上倒是淡然,没什么反应。
“孩子,钱太多了。你要想吃饭可以,但阿姨不能收这么多。”
“可是我爸给我请的保姆每个月都收一万块,她做饭还巨难吃。”
保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郑川宴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她,然后就自己出去吃。
他每说一句话,谢珠就大跌一次眼镜。隔壁这是新搬来一尊佛。
“不管怎样,阿姨都不能收你这么多,”
谢珠笑了笑,“菜钱也好,手工也好,都值不了这么多。你要是真想给,一个月按八百算就好了。”
“可是……”
“川宴哥哥,妈妈说八百就八百。我们不会坑你的,但是而已不会少收。”
周甜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郑川宴只得应了下来。
聊完过后,谢珠也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让周甜陪着郑川宴看看电视,聊聊天。
“喂,周甜,你真没手机啊?” 郑川宴忽然凑近看她。
“有啊,是老人机。”
郑川宴思考了几秒,“那你拿出来,我们互相存个联系方式。”
“……你别多想啊,我只是想日后方便来你家吃饭。要是我敲你家门的时候,你不在,那多麻烦。”
也是。
周甜眨眨眼睛,“那你等我一会。”
她去房间里拿自己的手机。
不多时,周甜重新回到客厅,郑川宴看她手机里多了个正红色的老年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