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知道吗？” 宋旖对他的四年并不知情。
“当然。”傅时屿不仅记得，还记得相当清楚。
“说不定我就是记起了你的生日，昨天才有感应地醒来。”
两人沿着江边散步，夜晚江边的风很淡。傅时屿笑了笑：“每年都有给你准备蛋糕，只是你吃不到而已。”
是他胆小，四千多个日夜，愣是没有一次敢来见她。
他试探性地玩笑，“宋旖，要是把我弄丢了，别人捡到也可不会还。”
“宋旖，你真的不考虑跟我结婚吗？”
宋旖站定，顺长的黑发垂在黑色的大衣后。江边的风将她的头发吹过一缕，正正好拂过傅时屿的下颌，发梢勾在他脸上。
一点点痒，两个人的视线静静在空气中相撞。深阔，锋利，和她的柔情似水，交融，然后化开一点旖|旎和奇妙。
宋旖外表虽然镇定，其实内心早已经撞开波涛汹涌。
傅时屿也是。
他不知这么说会不会太突然。
“这四年，怎么不来见我？”
宋旖想起那四年，想起他的隐忍和沉默。
“那时候是胆小鬼，只希望你平安，你过的好，胜过一切。”
傅时屿嗓音沉沉，细听是几分温柔：
“旖旖的平安，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
从年少到成年，他一贯深情，让她无法不动容。
宋旖两只手臂勾住他的肩，踮起脚尖，然后偏头吻上他的唇。
傅时屿怔愣，然后顺着她的动作俯身。
夜晚的江风里，他向来阴翳的眸子里却燎烧了一阵火光。
漫天大火，烧的他浑身血液滚烫起来。
他的世界一片安宁，唯独只有眼前的女人。
“其实，那天晚上我欠你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宋旖偏头，拉开一点距离。
话还没说完，傅时屿就重新吻了上来，“一会再说。”
他捧着她的脸，吻的更深，灯火摇曳，宋旖觉得自己能听见他的心跳。
过了很久，交缠的唇才分开，两唇间勾连出一条细细的线，彼此的呼吸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我可以说了吗？”宋旖被这个吻亲的有些懵。
“可以。”
“我……”
明明组织过语言，但宋旖此刻却好像一点都想不起来，甚至语塞。
傅时屿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感受到他浓烈的视线，宋旖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我是想说，我爱你，很爱的那种爱……不是什么亲人，朋友，炮|友。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年少时的那种喜欢，”
宋旖咬了下唇，耳根有些红，“那天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觉得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答复，”
“这个答复不是因为什么愧疚，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我很想跟你说。”
傅时屿朝前走了一步，他伸手揽上她的腰，将她朝自己怀里拉。
“宋旖。”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哑，眼底笑意勾人，“你到底想说什么，直白一点，我听不懂。”
傅时屿想，他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只是，还不够。
宋旖的嗓音闷闷的，“傅时屿，我们复合吧，继续做我男朋友。”
“从前是我追你，这次复合，也是我主动求的。一直以来，都是我离不开你。”
“这几年，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们两败俱伤。”
傅时屿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即使他做好了准备，可是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心跳还是如雷鼓。
真是可笑，他前半生的狼狈和落魄，理应该都是她给的。
几个月追求，一句“腻了”，就把他丢的这么远。
现在她开始倒追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胸口的窟窿疼到不住滴血。
宋旖见他没反应，扯了扯他的衣服，“……男朋友，你不答应吗？”
傅时屿这才松开她，被他一直紧紧按在怀里的女人还没有喘匀气，眼睛里还带着湿漉漉的水光。
他最喜欢她的这双眼睛。
傅时屿低头，扣住她的后脑，从她的眼皮上开始吻下，吻到鼻梁，吻过嘴唇。
他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发着狠的，然后将宋旖慌乱的模样尽收眼底。
“我答应，但是我有要求。”
“什么？”
寂静的夜中再次响起两人微促的呼吸声。
“这辈子都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