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屿应了声“好”,这才没再逗她。
拍卖会很快开始,前面拍出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价值珍贵的文玩,只有少数珠宝。
宋旖想要的这一条手串,在一位老者的身上。老者介绍,这是他珍藏多年的,现在从新拿出来寻找有缘人。
起价是二十万。
宋旖有些紧张,是傅时屿攥紧了她的手鼓励她,宋旖呼出一口气才开始举牌:“三十万。”
“四十万。”
“五十万。”
“五十万一次。”
“七十万。”
“七十万一次。”
……
有人出了更高价,八十万,对方是个年轻女人。
宋旖扫过去一眼,跟女人对视上,最后呼出一口气喊了高价:“120万。”
“……”
这个价格喊出,全场鸦雀无声,就连那女人都愣了一下。
“120万一次。”
“两次……三次……成交。”
最后,宋旖以120万拿下了那条手串。算不上特别昂贵,但确是母亲身上唯一的遗物。
拿在手上的时候,沉甸甸的,宋旖的手心都在颤抖。
傅时屿也知道她的愿终于是如了。
“阿姨在天上知道会高兴的。”
拍卖会结束,两人一起起身离开了会场。宋旖的眼眶红红的,她是又想到舒雅兰了。
“我想先回房间睡一会。”
傅时屿点头,“那我陪你一起,极光大概还有半小时,到时候我喊你。”
甲板上的风很轻,很柔,船在海面上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水波。宋旖的发丝被吹动,贴在颈脖,她应道,“好~”
说是睡下,其实宋旖根本就没有睡意。她戴上的母亲的紫水晶手串。
这手串的颜色跟她手中的玉镯颜色恰巧是一样的,粉紫。
这是傅时屿最先开始送给她的这一只。
啷当作响。
一个是父亲和母亲,一个是爱人。在黑夜中折射出淡淡的光圈。
宋旖从床上坐起来,擦干了泪往窗户外看。夜风吹动她的发丝,不冻港的极夜是真的美。
门外有脚步声,宋旖偏头看来,是傅时屿推门进来。
“怎么了?没睡?”
“嗯,睡不着,想抽烟。”
宋旖从身上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还有一只冰凉的金属打火机。
傅时屿认了出来,这是他当初送给她的那盒草|莓味烟,打火机也是他送她的。
只是宋旖现在拿出来,他实在有些意外。他坐在床沿,她的身旁,将她手心的烟盒按回去,“别抽。”
触及到那打火机时,他的手心一凉,触起一阵小小的寒。
他将这些东西放下,最后从兜里拿出来一块巧克力,“吃这个。”
宋旖鼻尖一酸,心底也化开。
这么多年,还是她喜欢的那个牌子,那个口味。
她笑着接过,然后拆开包装,掰了一半给他:“我们一人一半。”
傅时屿弯唇,“嗯,一人一半。”
巧克力有些甘苦。在苦的一瞬间,她还是想到了宋竹庄跟舒雅兰。
唇腔中一点点回甜,而傅时屿也牵紧了她的手。
他在告诉她,忘却过去。
忘却苦难。
宋旖懂了他意思,泪痕早就被海风吹干。她笑了笑,牵起傅时屿的手起身,“走吧,应该快有极光了,我们去甲板上等。”
傅时屿应了声“好”,两个人一起去了甲板。
等待极光的人不少,甚至早就有人开始录视频拍照。不多时,夜空中开始出现变化。
宋旖抬头,扯了扯傅时屿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天空:“傅时屿,你快看。”
烟花在这瞬间炸开,极致的黑夜里万千光华流转而下,璀璨而又绚烂。
光与影没有界限,流溢,交融,变幻,像是美妙的银河在作画。
“好美……”
宋旖张唇,夜风将她的发丝吹动,拂在了身后男人的西装上。
娇艳的红裙和西裤相衬,两抹极致色彩的交融。
他们的身影像是入了最浓烈的画卷。
宋旖睁大眼睛,抬头望着,瞳眸中倒映着最色彩。
她看待了,察觉到有道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脸上,她偏头望去。
是傅时屿在看她。
明明极光那么美,他却始终都在看她。
“旖旖。”
宋旖熟稔地走过来,傅时屿单手扣住她的后脑。
她仰起,他便低头吻下。
烟火与极光,虔诚与动听。是他充满爱意的一个吻。
浅尝即止。
傅时屿扬唇,“看到极光了,旖旖,你可就要跟我绑定一辈子了。”
“笨蛋,我愿意啊。”
也真是奇怪,明明同他吻过这么多次,可每次宋旖的心脏就跟小鹿一般怦怦跳着。
他带给她的心动,永远都不止一次。
宋旖忽然想到一句话,年少就喜欢的人,再见多少次都会无数心动。
她想,哪怕好多年,她的心脏或许永远都会为他小鹿砰砰一般跳着。
是他给她的少女情思。
败给喜欢,更败给心动。
傅时屿忽然揽住她的腰身,低头,鼻梁蹭她的鼻尖。
“旖旖,好爱你。”
宋旖吻他的嘴角,“我也爱你呀~”
故事的开始,是炎炎夏日里少女在树底下的一场打赌,一场情思翻涌,为时四年分别。
故事的结束,是孤僻的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重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始于救赎,甘于沦陷。三生有幸,我做了你的裙下臣,非你不可。
银河倾泻而落,此刻的极光与焰火便是他们爱的烙印。
“公主,三天后的婚礼,做好准备了么?”
“我做好了,你呢?”
傅时屿含笑,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两个字:
“一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