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曲肘支着额角，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疲倦地对外挥了挥。
“什么啊？！”许贺心急地嚷道，又赶紧抬眼望望门外，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哥今日不打算回信了？那陛下得有多失望？！明日见了俺许贺，还能给俺好脸色看么？”
吕良吸了一下鼻子，放下手来说：“你回去陪阿伊莎吧，回头等信写好了，我瞅着机会交给灵澈，就说是你事先把信交给贾青了。”
许贺转忧为喜地说：“没事！我留下来，咱俩研究着写吧！晚回去一会儿不要紧。
我还挺喜欢和大哥一起写回信的：按说许贺读的书，应该不比大哥读的少，怎么就想不出大哥那样感人肺腑的情话来？昨晚回去，我对阿伊莎……”
吕良怫然作色道：“你胡嘞的什么？！什么叫‘感人肺腑的情话’！”
许贺瞪大了眼睛说：“大哥！俺许贺可是拿大哥当亲兄弟，大哥可别整天憋着心眼儿糊弄咱！大哥敢说，对陛下不是那种感情？！”
情情爱爱上的事，许贺以前的确是不懂；可自从和阿伊莎成了亲，俺这木头脑袋，一夜之间就开窍了！”
他突然趴到吕良的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在畅春楼的那天晚上，将近两个时辰里，大哥与陛下做什么了？”
吕良偏脸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安地问道：“大哥做什么了？！”
许贺诡秘地一笑，得意洋洋地说：“我也是近几日才想明白，若不是和阿伊莎圆过了房，还真就没往这上面想。
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陛下会那样大病一场？为什么大哥扔下陛下不管仓皇出兵？为什么陛下与大哥冷战这么久？为什么大哥离开了，陛下就这样寻死觅活？
这回许贺总算是明白了，回头再一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吕良如同被一根铁钉直敲进囟门，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抖着嘴唇说：“那晚的事，我当真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日才发现，夜里把灵澈弄得遍体鳞伤……”
许贺“呔”地嗔怪了他一声：“大哥还把陛下弄得……？那还不知道多问几句？还不知道解释清楚的？”
吕良浑身发冷，不能自制地打着哆嗦，“大哥没经历过那种事，也不懂得那种事啊？怎么会对灵澈用强的？！谁会往那方面想啊？我只以为……，只以为……”
他结结巴巴的，“只以为是酒后发狂，不知轻重动手伤了灵澈，怎么……？谁会想到是这种伤害啊？！老天爷啊！”
他痛不欲生地抱着头狠狠擂了几捶，又一头撞到墙上，震得墙边桌椅乱晃，“老天啊，老天！难怪灵澈会生病！难怪灵澈要生那么大的气！难怪灵澈说再也不想见到哥哥……天老爷！天老爷！怎么不一个雷劈死吕良！”
许贺见他又要拿头去撞墙，赶紧一把抱住他，说道：“你先冷静啊，大哥！再撞墙，墙就塌了！你别冲动，先听听许贺分析得对不对？”